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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魔女之以血立威

  黑袍男子拼盡最後一絲氣力,凝聚一掌,震開了那誅神陣一角,當機立斷下了一條撤退令:「撤!」


  他可狠不過這女人,拼不過這女人,更陪她玩不起。


  所以,他認輸!

  只願此生,別再讓他遇見這個女人了,就好!

  赫連寒雲今兒去找那女人,可卻不料對方,竟與他那傻弟弟一起去游風凌山。


  他回了陵王府,騎馬帶著清英,便一起來到了風凌山。


  可當在山腳下,他便看到一群群的鳥兒撲哧飛出,風凌山上那冷冽的殺氣,讓他心中感到了一陣擔憂恐慌。


  他拋下清英,便御風疾馳的向風凌山上飛奔而去。怎麼回事?難道是仇兒遇刺了?

  當赫連寒雲趕到山上后,便看到剛才那黑袍男子一掌震開那誅神陣,正帶著那群黑衣殺手逃離這裡。


  「女人,你夠狠!爺我服你了!就此拜別,後會無期!」那黑袍男子回頭勾唇邪氣一笑,拂袖墨袍翻飛,帶傷御風離開了這裡。


  「凡觸犯我者,便沒有全身而退的!」柳綺琴眸光清淡如水,素手輕揚,那七尺長的輕紗披帛便纏繞在一條枝幹上。她手握那淡黃披帛,輕紗飄渺,青絲飛揚。翩然落地,雲袖輕揮,啟唇淡冷的下了一條命令:「七星逐日,一個不留,殺無赦!」


  「是!」七名少年出列領命,執劍飛身遠去。


  「閃蝶,立刻去查清楚,這次的主謀……到底是誰。」柳綺琴轉身眸光清柔的望著那一襲水綠長裙的閃蝶,水眸柔柔一笑,啟唇淡淡的吩咐了聲:「記住!我這次要來個殺雞儆猴。所有敢密謀要殺我的人,我一個都不要放過。你,可聽明白了嗎?」


  「是!屬下定不辱主人之命。定會將那群烏合之眾,全部給從暗中……揪出來個乾乾淨淨。」閃蝶手握蛇皮長鞭,低頭恭敬應道。她那雙微冷的眸子中,浮現了一抹濃濃的憤恨之色。凡敢妄圖傷害主人者,皆只有死路一條。


  柳綺琴眸光淡如水的望著那地上的遍野橫屍,啟唇輕嘆了聲:「真是煞風景!珊瑚,將他們全溶了,省得下回有人來游山時,看到這些屍骨,而如我這般……失去了欣賞美景的心情。」


  「是!」珊瑚雖是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可她卻有著一顆波瀾不驚的淡定之心。


  也從樹上下來的赫連沛文,手裡緊握著那淡黃的輕紗披帛。他抬眸望著那一向溫柔的粉裙少女,在那些屍體上撒了些粉末,沒過一會兒,那些屍體便開始散發出惡臭,慢慢的融化成了一灘灘的血水。


  柳綺琴神色無常的望了那些血水一眼,便轉身望向了那低頭掩嘴,臉色有些蒼白的少年。


  她眸底浮現了一絲苦笑,輕搖了搖頭,拿過他手裡的輕紗披帛,便轉身緩步向山下走去:「小文,你記住!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再衝動,動那魔刀血隱。為你,或為關心你的人。你都該多保重自身,莫己心,墜入魔道。」


  閃蝶和珊瑚緊隨柳綺琴身後,而青木和茯神則再次隱入暗中。


  至於那些紫衣少年少女,也在那些殺手撤退後,也皆隱入了暗中。


  柳綺琴在路過赫連寒雲身邊時,只是抬眸神色莫測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便低頭擦肩而過,向著山下走去了。


  赫連寒雲站在原地望著那抹纖柔的背影,心底竟然一陣陣的揪疼。如她真是柳兒,那在這三年裡,她到底曾經歷了什麼?才會使得她變得如此心狠手辣,淡漠冷血?


  柳兒,我該怎麼辦?我忽然好害怕……你便是仇兒。


  紅袖轉身眸光一直凝望著那抹纖柔孤冷的背陰,剛才……她好像看到了,在那位仇老闆的脖頸上,帶著一條古銀寶石項鏈。而那條項鏈,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會是嗎?她會是……主子她嗎?

  赫連沛文雖然覺得這樣的仇兒很可怕,可他卻感受得到,仇兒是真的對他好。他轉身向著山下追去,他想和仇兒解釋,他不是怕她,不是覺得她心狠手辣,只是覺的……這樣柔弱的她,不該去沾染那些血腥。


  「十皇子……」紅袖見赫連沛文向山下疾奔去,她也隨後追了上去。


  清英站在赫連寒雲身後,英氣的眉頭微皺。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果然如外界傳言的一樣,心狠手辣,冷血淡漠。


  在她的眼中,他看到的是無情無感的冷漠,與那一絲悲傷的苦澀。


  不知為何,當看到那位仇老闆,望著十皇子的溫柔眸光時,他心底竟然對她升起了一絲熟悉感。


  「清英,你是不是……」赫連寒雲轉過身去,望著那握劍立在他身後的英挺男子,輕勾水色薄唇,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話:「也覺得,她很熟悉?」


  「是!」清英面容上一片冷肅,微低頭,毫無隱瞞的恭敬道:「在她的身上,屬下看到了王妃的影子。」


  「嗯!本王和你一樣,也在她的身上,也看到了柳兒的身影。」赫連寒雲說完這番話,便唇畔勾著輕鬆舒適的笑意,負手黑袍如墨,翻飛如蝶舞的,飄身向山下而去。


  清英眸底浮現了絲迷茫,王爺為何如此高興?一個與王妃相似的女人,就這麼……值得王爺如此高興嗎?

  山下柳綺琴上了那輛看似普通的紫檀馬車,伸手輕拂開那白色輕紗的車簾,眸光沉靜似水的,望了那高高的風凌山一眼。隨之便收回手,任那如雲霧的白紗車簾垂落。


  「仇兒……」赫連沛文望見那兩匹棗紅駿馬拉的馬車,掉轉了頭便要離開,他伸手急喊了聲,忙奔了過去:「仇兒,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沒有覺得你可怕啊!不是……你不可怕,你可愛,行吧?」


  馬車內的柳綺琴望著那趴在馬車窗口,皺眉對她急色解釋著少年,她低頭掩面,輕笑出了聲,望著他笑說道:「誰生你氣了?還有,可愛是誇小女孩的,可不能用來誇我,明白嗎?」


  「明白了!」赫連沛文一臉嚴肅的受教模樣,隨之又皺眉望著她,虛心好學的問道:「那不說你可愛,該說你什麼?」


  柳綺琴微愕然,隨之哭笑不得的輕搖了搖頭,伸手纖指點了他鼻尖下:「就你這樣的傻小子,活該到現在也沒媳婦兒。好了,我先回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赫連沛文抬手摸著被她纖指點了下的鼻子,傻呵呵的笑了笑:「呵……呵呵……那個,今日玩的不好,該日我請你去游湖吧?」


  「好啊!到時我可要吃螃蟹。專吃那落月湖旁,落月樓中的黃金蟹。」柳綺琴身子倚在窗口處,笑望著那少年,眸光被陽光照的如金星閃耀,透著一絲調皮與狡黠。


  「啊?你喜歡吃那個啊?這個倒沒問題!雖然我沒你有錢,可是請你吃一頓黃金蟹……還是不成什麼大問題的。」赫連沛文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笑容燦爛,星眸純真的望著那名讓他覺得很溫暖的女子。


  不知為何,和仇兒在一起,會讓他很安心,很快樂。


  她平日待人雖然極其冷漠,可面對他時,她卻總是笑的那般柔和溫暖。就像而今的四月天,陽光帶著淡淡花香的溫暖。


  「嗯!一言為定了!誰耍賴,誰就是小狗!」柳綺琴說完這些話,見到紅袖那丫頭向這邊靠近,她怕被這細心的丫頭髮現什麼,便撤回了身子,放下白色輕紗車簾,淡淡的聲音,飄出了馬車外:「走吧!」


  珊瑚上了馬車,彎腰進了車廂。


  閃蝶跳坐在車轅上,輕揮了下馬鞭,那馬車便不算快速的奔跑離去了。


  赫連沛文目送那輛馬車離開,揮了揮手,臉上有著近年來少見的燦爛笑容。


  紅袖望著那輛遠去的馬車,眸底浮現了一絲迷茫之色,唇瓣微啟合,自言自語的喃喃著:「真的好熟悉啊?而且她怎麼會有……難道是巧合嗎?」


  「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當巧合多了,也許……就已是真相了。」赫連寒雲聽了紅袖疑惑的話,他心中驟然開朗。


  看來仇兒就是她,她終是回來了!帶著濃濃的恨意,以復仇女王的強勢,歸來了。


  世上最了解柳兒不是他,而是這個與她一起長大的紅袖。就算她瞞得過所有人的眼,卻也不一定可以瞞得過紅袖這丫頭的明心。


  紅袖望著那抹翻身上馬,策馬揚鞭而去的黑袍男子,她微眯起的眸子,倏然睜大,震驚的暗吸了一口山間冷氣。主子,主子回來了!仇老闆,那個仇老闆,便是她回歸的主子?

  赫連沛文目送著赫連寒雲和清英離開后,便轉過頭去,望向了身旁的少女,微皺眉問了句:「紅袖,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很激動?是有什麼值得喜極而泣的好事嗎?」


  「十皇子……」紅袖轉身抓著對方的手臂,小臉因為激動,泛起了緋色的紅暈。可話到嘴邊,她卻又戈然而止的閉上了嘴。不行!主子這樣的身份,暫時不宜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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