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笑鬧之依如從前
柳綺琴走進飛鸞閣,對著那兩名迎來的紫裙少女,吩咐了聲:「你去一趟紫英樓,讓紫霞找一件適合陵王穿的衣服,送來飛鸞閣。」
「是!」那名被指到的紫裙侍女,低頭恭敬的應了聲,便神色肅穆的走出了飛鸞閣。
「去把陵王帶去後面的溫泉池,讓他洗乾淨了……侍寢!」柳綺琴笑說完,便回過頭去,水眸斜睨了對方那張絕美傾城的臉蛋兒一眼。隨之,便眸光意味深長的轉身進了飛鸞閣。
「是,主人!」那名紫裙侍女神色肅穆依舊,面容和眸中皆是沉靜如水,波瀾不驚,伸手對那渾身濕透的黑袍男子,請道:「陵王,請這邊走!」
赫連寒雲嘴角抽搐了下,單手背後隨著那名冷冰冰的的侍女,向著飛鸞閣後面的溫泉池走去。侍寢?這女人當真不是一般的膽大,竟然敢讓他一個王爺……給她侍寢?
柳綺琴剛進了飛鸞閣樓下的待客廳,剛坐在鑲金圍屏羅漢床邊,端著白玉杯喝了口侍女奉上的茶水,便見到一名侍衛疾步匆匆而來。
那兩名紫裙侍女中其中一個,看了那斜倚榻的主人一眼,便低頭走了出去。
待她向那侍衛問清楚了什麼事後,她便又轉身進了屋子,低頭恭敬的走到那雕花鑲金羅漢床前,向那白衣面紗女子回稟道:「侍衛來報,十皇子登門拜訪!」
「小文?」柳綺琴一聽赫連沛文來訪,便隨手將白玉杯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眸底浮現了一絲柔暖的笑意。起身輕拂雲袖,長裙搖曳拖地如雲霧,步履輕盈飄逸的出了飛鸞閣。
兩名紫裙侍女驚異的對看一眼,便低頭跟隨在她身後,向著飛鸞閣外走去。
這十皇子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能讓主人不止早就交代下去,要作為上賓招待。
而今更是……她們可是第一次看到主人如此好客。更是第一次在主人的眼中,看到了如此溫柔的神色。
柳綺琴腳剛一踏進大堂,便眸含柔笑的走向了,那坐在椅子上飲茶的青衣玉帶少年:「這些日子你都一直沒消息,還以為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不來天機府……找我玩了呢!」
赫連沛文在她進來后,便忙站起身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方才不好意思的抬手撓了撓頭:「對不起啊!這幾日我一直被母后拉著住在了宮裡,昨兒個剛從宮裡搬到了皇子府。那個……以後你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去皇子府找我。」
「皇子府?嗯!門檻太高,不去!」柳綺琴像個小孩子一般,略顯任Xing的說了句,便緩步走到主坐上拂袖端坐下,素手捧著蜜色蓋碗,杯蓋輕碰著杯沿,眸含笑意的望著那驚愕過後,又顯得有些一臉無措的少年。
呵呵!這個小文,還是和以前一樣單純可愛。
「仇兒,我那門檻不高的,還沒你這天機府的門檻高呢!」赫連沛文皺眉走過去,望著她很認真的說道:「真的,剛才我進府的時候,看到你們大門的門檻……真的好高。」
柳綺琴抬眸挑眉望著他,隨後將手中的蜜色蓋碗往桌子上一放,倏然站起身來,對著外面的侍衛吩咐了聲:「你們兩個,去找人把大門口的門檻拆了。以後……天機府,就不用門檻了。」
「是!」外面的兩名侍衛恭敬抱劍領了命,便轉身闊步離開了。這個十皇子對於主人,果然是特別的。瞧瞧,這才幾句話啊?就讓他們天機府自此再沒門檻了。
赫連沛文怔然在原地,僵硬的轉過身去,歪頭瞪著那名白衣似雪的超然女子,合上了張大的嘴巴,秀眉緊皺,扁嘴不服氣道:「你這……根本就是耍賴。你要是這樣拆門檻……那我,我豈不是要拆大門了?」
「拆大門?好辦法!以後別人進府偷你……那就容易多了。」柳綺琴側首笑望著他,見到他苦臉皺眉的小樣兒,她不由得笑出了聲來,抬手拍了他額頭一下,笑說道:「傻小子,逗你玩的!什麼都能亂拆,大門……可不能亂拆。」
赫連沛文抬手捂著額頭,嘟了嘟嘴,看向了她:「人人都說你可怕得很!現在看來……你是貪玩的很!」
「可怕,可愛,一個意思!」柳綺琴心情極好的和他說著笑,見日頭不早了,她便拉起他的手,向著大堂外走去:「走!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保證你吃完這餐后……以後還想來我這天機府。」
「我又不是為了吃而來的,還有……你才不是我姐姐。」赫連沛文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嘟著嘴,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小樣兒。
「我比你大,你叫我一聲姐姐,那不是……應該的嗎?」柳綺琴拉著那彆扭的少年,一路上,在所有下人驚異的目光中,去往了那座涼亭式的水上用膳居。
「不要!我不要叫你姐姐,我不要叫任何人姐姐。」赫連沛文眉頭緊擰,微垂的眸底,浮現了一抹悲傷之色:「因為我只有一個姐姐,那就是柳姐姐。那怕我找不到她了,她也是……我唯一的姐姐。」
柳綺琴拉著他穿過九曲木橋,進了那水上芙蓉上居。她那雙含笑的眸子中,同身後的少年一樣,浮現了一抹悲傷之色:「那就不叫了!以後……你還是叫我仇兒吧!」
傻小子,時隔那麼多年了,我雖然盼你再見如故……可是我卻不希望你對我的情,卻依舊像從前那般的痴。
赫連沛文以為她生氣了,所以才用這麼悲涼的語氣對他說話。他抬手握住她的肩頭,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有些無措焦急的解釋道:「仇兒,你生氣了嗎?你別生氣好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我只是不想叫你……嗚!你打我吧!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柳綺琴看著面前早已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少年,現在卻一副做錯事孩子的模樣,低頭無措的縮著脖子,一副任他處置的小模樣。她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傻小子,你當真是……太可愛了!」
她無語了!真的對他無語了!這孩子,怎麼可以還和以前那般單純可愛呢?
赫連沛文見到她轉身走到一個席地而坐的矮桌邊,他也緊跟著走過去,站在那雙膝跪坐著錦墊的她,彎腰歪頭看著她的側臉,小心翼翼的問了聲:「你……沒生氣啊?」
柳綺琴轉過頭去,望著那忽閃著一雙清澈如水的星眸,無措的咬著下唇瓣的少年,她眸含笑意,回了他一個相同純真的眸光,眨了眨眼睛,一派天真無邪的反問道:「嗯?我為什麼要生氣?」
「這個……剛才我……」赫連沛文說到這裡,便立刻閉上了嘴,對她搖了搖頭,直起身來,乖乖的走到一邊跪坐好,低頭垂眸皺眉道:」沒什麼了,你不生氣就好了。「
柳綺琴笑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鬱悶的樣子,她拿出一條絲帕系個死結,將死結握在掌心中,白嫩的小拳頭,就送到了他的面前:「來,吹口仙氣!我把這死結給你變沒有,好不好?」
赫連沛文盯著面前的白嫩小粉拳看了看,抬頭眸中存著懷疑的,看著對面的白衣女子,皺了下眉道:「變沒有?這怎麼可能!你……你又要騙我玩兒了吧?」
柳綺琴見他質疑她的本領,她一雙水眸嗔怨的望著他,聲音中有著一絲難過道:「小文,你這樣……我可是會好傷心的。來嘛!吹一口氣,就一口氣而已!又不要你一口血,幹嘛這麼不捨得啊?」
赫連沛文見她柳眉緊皺,盈盈水眸含著一絲期待的樣子。他微低頭,對著她白嫩清香的小手,吹了口氣:「呼!好了。」
柳綺琴望了眼那滿臉羞紅的少年,她將手移到了自己面前,另一隻手的纖指拈著手絹的一角,緩緩的將那條紫色絲帕扯了出來:「啦!喏!看,死結不見了吧?」
赫連沛文看得有些傻了眼,拿過那條完好無缺的紫色絲帕,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出了什麼頭緒來。他抬頭望著對面的女子,甩了下手裡的絲帕,星眸中滿是好奇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內里到底有什麼玄機啊?」
「沒玄機啊!這是……我的仙術!」柳綺琴見他越是好奇,她就越故弄玄虛。
呵呵!這以前哄小孩子的魔術,到了這裡……沒想到還能哄這少年皇子啊!
「騙人!你又不是白鬍子老道,那裡會什麼仙術啊?」赫連沛文秀眉緊皺,嘟了下嘴。他又不是真笨蛋,才不會信她這哄小孩子的話呢!
「我就會!我說我會……就誰都不能質疑。」柳綺琴眸含笑意的望著他,再次耍起了無賴。
「你……你耍賴!」赫連沛文伸手指著她,漲得一張俊秀的小臉通紅。這人怎麼可以這樣?世人不是說仇老闆毒辣可怕的嗎?為什麼,沒人告訴他,這個仇老闆……竟然耍起賴來,竟然如此的無賴啊?
這傻小子只是不知道,只有對待他,柳綺琴才會依舊如從前那般溫柔可親。
「耍賴就耍賴,我又不是沒耍過。」柳綺琴雙手托腮,笑盈盈的望著他,擺明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