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現身之神仙小村
赫連寒雲垂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一向總帶著幾分艷麗之色的面容上,此刻卻顯出了一絲蒼白無血色:「說清楚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袖抬頭望著那面容蒼白的男子,淚水打濕了她的臉龐,一雙靜柔的眸子里滿是擔憂的淚水道:「聖光長老離開之前,告訴我……盡量阻止主子動用靈力。否則,輕則會讓她失去所有靈力,重則會……會可能要了她的命……」
赫連寒雲看也沒看那泣不成聲的紅袖一眼,身影如風霧般,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王爺……」顏如玉悲傷的喚了聲,可對方的身影卻早已遠去無蹤。為什麼?你明明把她趕出去了,明明狠心休了她,可一聽到她有事……你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腳自己的心,緊張的去找她,去……
肖醉仰首灌了一口酒,側身笑望著那哭的有些凄涼的女子,揚唇輕嘆道:「姑娘可知道?世上有兩種愛的方式。一種是將人誓死囚困在身邊,兩人互相折磨,卻永遠不會有一絲快樂。而另一種則是……雖然當時心痛欲裂,但為了對方好,卻還是忍痛的放對方離開。」
顏如玉望著面前的酒鬼男子,黛眉輕蹙,不解問道:「公子此話到底是深藏何意?恕如玉愚鈍,難以深解此中深意。」
「哈哈哈……意思很明白!聰明女人,想得到男人的愛。而智慧女人,卻會直接偷了男人的心。」肖醉仰首又灌了自己一口烈酒,便提著酒壺,搖搖晃晃的向那朱紅大門口走去:「柳綺琴,是我見過最睿智的女人。在這個世上,只有她不想要的東西,卻從未有她得不到的東西。而對於陵王,她只是不想要了……罷了!」
「不想要了?」顏如玉承認,對於那個有些淡漠的女子,她確實有著一股莫名的懼意。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的身上,她看到了一股威嚴的霸道氣勢。仿若神明,卻更像是一個……霸絕天下的女王。
紅袖離開了解語小築,半道上碰到了花錦她們,沒說兩句話,她便因為擔心柳綺琴,而急匆匆的走了。
在人流擦踵的街上,她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回過身去剛想道歉,卻看清了對方那張讓她恨之入骨的容顏。
「紅袖?你怎麼……」孫子奕這句話還沒問完,脖頸便被一隻縴手給扼住了。他面色通紅,那泛起水光的眸子里,滿是沉重的悲傷。紅袖竟然恨他恨到了如此地步?連一句話也不願與他多說,就這樣……要直接取了他的Xing命嗎?
和孫子奕一起的任君行,原先是太震驚了,所以才半響才反應過來:「紅袖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啊?快,快放手啊!你再不放手……七星可要被你給……掐死了啊!」
這造的什麼孽啊?他就是陪著這最近心情低落的小舅子出來誑誑街,怎麼剛到這大街上,就遇上這個……不對啊!紅袖這丫頭他見過幾面,是個挺文靜的丫頭,平常乖順的不得了!
可……可今兒這是吃錯了什麼葯?怎麼看起來這麼殺氣騰騰的啊?
紅袖看了眼周圍籠聚起的百姓,她顫抖著手指,狠狠的收回了手,眸含淚光的瞪著對方道:「孫子奕,如果我家主子真因為你的誣衊,而出了什麼事。我紅袖發誓,我不止要取你的Xing命,我更要讓你孫家滿門為她陪葬。」
孫子奕手撫著脖頸,臉色有些蒼白的望著那抹離去背影。王妃……難道是王妃出事了?怎麼可能!王妃身邊不是有清霜嗎?清霜的武功和靈術,可是沒幾個人可以抵得過的。
任君行見紅袖走了,他才驚魂未定的猛扇了幾下扇子,才轉過頭去,望著那低頭清冷男子問道:「七星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為什麼會說陵王妃是妖女啊?還有……這紅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了啊?而你,你什麼時候這麼乖順的讓人掐著脖子,讓人放狠話殺你全家,你卻也不還手也不還口了啊?」
任君行覺得他快瘋了!當時聽到赫連寒雲休妻之事時,他差點沒嚇得摔桌子底下去。
而後市井又相傳,說是七星公子說陵王妃是妖女,所以陵王才休的妻。噗!這七星對陵王妃一向恭敬,他可是看在眼裡的,聽到這個消息時,他便不敢相信的登門去找了孫子奕。
可對方的回答卻差點真嚇死他,原來真的是他說的陵王妃是妖女。
呵呵!這天下人都是怎麼了?全瘋了嗎?
孫子奕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低頭皺眉沉思,轉身離開了人群。如果王妃真出了什麼事,那寒雲……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吧?
在他們走後,市井小民便開始邊走,邊議論了起來。
「早聽說陵王妃變成了妖女,原先我可還是不相信的。可剛才一見那紅衫子丫環……我有點相信,陵王妃真變成妖女了。」
「誰說不是!剛才那丫頭可真嚇人!要不是南妙公子攔著,恐怕七星公子……早被她給掐死了。」
「唉!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這個姑娘那麼凶……可見她那妖女主子,有多麼的可怕了。」
當柳綺琴渾渾噩噩醒來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間普通的土牆民房。她手捂著額頭,緩緩地自那木床上坐起身來。腦子裡一片混亂,似乎有神機子和鳳歌死去的畫面,也有她用鳳凰神火殺人的畫面,更有見到……女人生孩子的畫面?
一個縹色長衫的文雅男子,端著一碗葯走了進來。見她醒來,便溫雅一笑,將那碗葯放在了桌子上:「姑娘總算是醒了,否則小生全家……可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柳綺琴依稀記得這個文氣的男子,她捂著頭,看了這房間一遍,方轉頭望著他問了句:「孩子……還好嗎?」
「好!內子和孩兒都好!多虧了姑娘相救,才使得小生妻兒,能安然無恙!」那男子一直站在門口的方桌前,似乎是介於男女之別,所以才一直不敢端葯走進去。
柳綺琴下了床,彎腰有些艱難的穿上了鞋子,方起身有些搖晃的走了過去:「他們母子平安就好!」
那男子見她走到桌邊坐下,他便又退後了一步,側身溫笑道:「姑娘昏迷了兩天了,這兩日來一直是家母在照顧你。剛才家母去看孩子了,故而才命小生將這葯……送來給姑娘。」
柳綺琴望著那有些拘泥禮節的男子,伸手端起那碗葯,便仰首喝了下去。放下粗瓷大碗,她面容蒼白的望著那男子,微皺眉問了句:「公子是讀書人?」
「是……是啊!讀了些年的書,在村子里的私塾中,擔任一名小夫子。」那男子微低著頭,似乎很怕自己看著人家姑娘說話,而顯得有失禮節。
柳綺琴來到這裡后,接觸的男子大都是不拘泥小節的瀟洒之人,而今和這書獃子說話,未免有些讓人覺得壓抑。她站起身來,望著門外明媚的陽光,面色淡漠疏離道:「我想看一眼孩子,不知可否?」
那男子怔然的抬起頭了,望著她那清麗脫俗,卻也冷若冰霜的面容,訕笑了笑,側身伸手請道:「當然可以!姑娘……請隨小生來。」
柳綺琴跟在那長衫男子身後,到了另一間屋子裡,看到的是一副溫馨的畫面。女子躺在床上,笑望著那孩子和婆婆,而那老婆婆卻彎腰再給孫子換著尿布。
那男子走了過去,坐在了床邊,伸出手撫摸上床上女子的額頭,溫聲淺笑問道:「今日覺得怎麼樣?還是覺得身子虛弱,渾身無力嗎?」
「沒有了!今兒覺得身子好多了,再過幾日就能下床走走了。」女子容貌雖然不出色,可卻讓人覺的很溫婉,很溫柔。
那老婆婆為Nai娃娃包裹好,便抱起了那孩子,轉頭望著柳綺琴,笑著走了過去:「姑娘醒了啊?怎不多休息下,你身子……可有些弱呢!」
柳綺琴對那老婆婆微頷了下首,雙眼便一直望著那個粉雕玉琢的Nai娃娃。她伸出蒼白纖柔的小手,撫摸上了孩子的小臉,見小孩伸手抓住了她的拇指,她唇邊漾溢出了一絲淡笑:「真好!」
老婆婆望著那雖然表面冰冷,可眸底卻總好似含著淚光的女子,開口慈祥笑說道:「姑娘和我這小孫兒有緣,瞧姑娘也挺喜歡他,不如,就請姑娘給他賜個名兒吧!」
「我,給他取名字?」柳綺琴抬眸望著那老婆婆,又望了望喜聞樂見的夫妻二人,猶豫了一會兒,才看著那小嬰兒脖頸上的一點小紅痣,揚唇淡笑的說出了一個名字:「神機子,就叫他神機子吧!」
「神機子?好名字呢!」那男子低頭笑望著妻子,隨之目光又轉向了那目光微暖的女子。這個女子,似乎沒有看著那般冰冷。
就這樣,神機子的轉世,在柳綺琴的及時趕到后,平安的降生到了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