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諒解之出牆側妃
赫連寒雲低頭望著那一臉不快,皺眉嘟嘴的小女子。他冰寒的面容上浮現了一絲笑意,如冰雪消融的聲音,有些無奈的寵溺道:「他可是衣不蔽體呢!看了,可是會張針眼的。」
「那就讓他穿上衣服,我還有事要問他呢!」柳綺琴仰頭望著那皺眉的男子,深怕他不答應,便在他懷裡撒起嬌來:「寒兒,寒兒,我最愛你了!你答應我吧!答應我,好不好?」
赫連寒雲無奈的搖了搖頭,哭笑不得的輕嘆了聲:「好!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
清英接到赫連寒雲的眼神示意,便握劍伸出手臂,面色冷肅道:「穿上衣服。」
那名男子勾唇一笑,便撿起衣服套在了身上。而他的眼睛則似有若無的,總是好奇的飄向那抹粉紅色身影。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既有悍婦之名,又能讓這風華無雙的男子,如此寵愛呢?
等那男子穿好了衣服,赫連寒雲才允許柳綺琴轉過身去。
柳綺琴因為懷有了身孕,便一下子讓紅袖準備了好多齊胸襦裙。今晚她穿的就是九綵衣中粉色長裙。烏髮間斜插著一支粉色的桃花簪,整個人看起來都是那般的嬌俏靈秀。
那男人一看到柳綺琴的真容,便正愣在了原地。這就是傳聞中的悍婦陵王妃?這清麗純真的模樣,怎麼看都是朵水蓮花吧?
柳綺琴望著那個男人,五官端正,如在路上遇上,還真以為是個正人君子呢!她微嘟了嘟嘴,似個好奇的孩子,微皺了下柳眉,笑容純真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為什麼我在陵王府里……都沒見過你呢?」
那男人望著那歪頭咬著手指,純真無邪的望著他的小女子,他覺得心中一軟,便勾唇對她一笑,挑眉說道:「我叫晏如也,不是陵王府的侍衛。我來此,只為偷香!」
「晏如也?你就是晏如也?」柳綺琴望著面前的男子,怎麼也不敢相信,楊妙晴養的小白臉,竟然就是這麼一個人渣。
不過當時小語只告訴她,她看到楊妙晴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而那個男人似乎是一家私塾的夫子,叫晏如也。
她當時也只以為那夫子對楊妙晴有情,所以才不介意楊妙晴已為人婦的。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一個教書先生,竟然會做出這種令人不恥的是來!
看來這男女間,就沒什麼發乎情,止乎禮!就算是飽讀聖賢書的人,也還是個有著獸慾的凡人。
「你認識他?」赫連寒雲冷眸望著那名晏如也的男子,身上除了冒出醋的酸意來,還有那湧現出來的森冷殺意。
「寒兒乖!別鬧,殺人也要撿地方。在自己家殺人,你不嫌難受,可我還嫌臟呢!」柳綺琴伸手捏了下赫連寒雲柔滑細嫩的臉蛋兒,便轉過頭去,望著那男子淡笑說道:「久聞其名!今日得以見到晏夫子,當真是讓我這深宅婦人,漲了不少的見識啊!」
晏如也望著那淡笑的女子,忽然覺得這個純真的少女,一下子便長大了。這怎麼回事?明明還是一個人,怎麼給人的感覺,就忽然變的完全不一樣了呢?
「夫子**,側妃成Dang婦?呵呵!多好的茶餘飯後談資啊!」柳綺琴望著那躲在帳幔后,拿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的楊妙晴,勾唇冰冷笑說道:「楊妙晴,我說過,我會讓你一無所有,悲慘的滾出陵王府。」
「現而今,我做到了!只要我一揮手,你便就要身敗名裂,Dang婦之名傳遍京華城上下了。」柳綺琴笑得有些森冷的望著那哆嗦的身影,含恨的眸子里,泛紅的溢出淚光:「可我不打算這麼做,畢竟你祖上是開國功勛,你是功臣之後。所以……寫下你的罪名,便收拾東西離開陵王府吧!」
「你為什麼不殺我?你不是很想讓我死嗎?」楊妙晴忽然狠狠掀開了被子,渾身上下不著寸縷的下了床,雙眸泛著紅血絲的向柳綺琴走去:「你不是恨我嗎?恨我害死了你的丫頭?恨不得殺了我嗎?」
「是啊!我曾想殺過你,可那也只是曾經。」柳綺琴望著面前本該是天真爛漫的如花少女,而今卻變成蛇蠍美人的楊妙晴,淡淡的說道:「小語的死和你沒關係,全是娥女和竹秋害死的。你雖然恨我,可你卻沒害過我。你想的不過是……要奪回他的心罷了!」
清英目不斜視,緊盯著晏如也的一舉一動。小語的名字,雖是他一生的痛!可正如王妃的做法,有罪者,必懲罰!無罪者,也不能枉殺。
楊妙晴和小語的死沒關係,他便不能因私而枉了法。
楊妙晴望著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虛假做作。可是沒有,她的眸光很清澈坦誠,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正氣。
「你走吧!留下你的罪證,只是怕你反悔還回來。只要你不回來,我便不會去做哪毀你名譽之事。」柳綺琴望著她,淡靜的說道。她和楊妙晴沒有至死方休的仇恨,只要對方不來找她麻煩,她是斷不會殘忍的毀了她的。
楊妙晴的目光,望向了那一直冷眼旁觀的玄袍男子,勾唇一笑,比哭還難看的問道:「三皇子哥哥,這些年來,你可曾有一點點……真心的喜歡過妙晴?」
赫連寒雲抬眼望著她,輕搖了搖頭,聲音淡然而疏離:「對於你,我曾經有真心的對待過,可那也只是兄妹之情。」
「有過真心?可是卻只是哥哥對妹妹的疼愛?」楊妙晴知道,在她嫁進陵王府後,赫連寒雲就已經連那一點對她的親情,也沒有了。她望著他,流淚的說了句:「我不是被派來的Jian細……」
「我知道!」赫連寒雲面色平淡,聲音也是那般的毫無波瀾道:「因為知道你不是Jian細,所以多年以來,我才一直未有真正疏遠你。」
「可她的出現,卻偷走了你的心,使得你……連敷衍,也懶得敷衍我了!」楊妙晴轉過身去,撿起衣服胡亂的穿上,隨之走到一個小書桌前,執筆彎腰寫下了她**的事。
柳綺琴悲憫的望了楊妙晴的背影一眼,便轉過頭去,對清英淡淡說道:「我記得小夏哪裡有種葯,可以讓人忘記過去,變成弱智小兒。你,就把他交給小夏吧!」
孩子快出生了,她不想再造殺孽了。饒晏如也一命,就權當為孩子積福了吧!
「什麼?你要把我變成傻子?」晏如也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弱女子的心,竟然會如此之狠。
柳綺琴冷眸斜睨著他,勾唇冰冷一笑,啟唇嗜血般的說道:「話我給你撂下,別妄想去做那些無謂的掙扎。如果惹得我不耐煩了,我就讓人剜了你的雙眼,拔了你的舌頭,斷了你的孽根,廢了你的四肢,讓你如苟延殘喘的活在這個世上。」
晏如也倒吸了一口冷氣,瞪著一雙眼睛,蒼白著一張臉,香咽了下口水:「我……我吃藥!我去當弱智小兒。」
這女人太可怕了,簡直就是個人間閻羅。
柳綺琴不耐煩的一揮手,清英便伸手打昏了那個人。扛著他,飛身出了解語小築。
楊妙晴將那寫好的罪狀,簽了字,按了手印,交給了柳綺琴。
柳綺琴接過那張紙看了一眼,便收了起來,望了狼狽的楊妙晴一眼,便轉身出了門:「你好自為之吧!將來如能碰上個真心待你的人,無論貧富,都好生的嫁了吧!」
楊妙晴雙眸含淚的望著那玄袍男子,似是在等待著他發話,那樣她便死心得收拾包袱走人了。
赫連寒雲淡漠的望了她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就轉身出了門。不是他無情,而是多情會害人,更會害己!
解語小築的大門被打開,柳綺琴走了出去,看了一眼眾人,淡淡一笑,溫和說道:「今兒叫大家來也沒什麼事,就是妙晴郡主要離開陵王府了!我想召集大家來,請大家明日早起,一起去送送她。」
紅袖和花兒二人走過去,往每人手裡都塞了五兩銀子:「這是王妃賞的,見者有份!拿了賞錢,就都回去睡覺吧!」
雖然大半夜被喊起來,大伙兒心裡是有些不舒服。可一見到賞錢,那打哈欠的人,也都來了精神:「謝王妃賞!」
「嗯!天色已晚,大伙兒也都回去睡吧!」柳綺琴輕點了下頭,淡笑溫和道。
那些人既然已經領了賞錢,自然也不會在半夜裡呆在這裡吹冷風了。
王府里的女人,一個個的離開,竟然連這個安王郡主也離開了。
看來啊!這個府里以後當家做主的,也只會是這個有悍婦之名的病弱王妃了。
在眾人離開后,赫連寒雲與柳綺琴一行人,便也就都帶著些心事的離開了。
今夜他們捉到了一個**的女子,可卻沒有一個人去厭惡唾棄那名女子。
他們只覺得楊妙晴可憐,一個為愛而自暴自棄,將自己好好的美好人生,給糟蹋毀盡了的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