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位高之明著施威
赫連夜白似有幾分痴迷的,望著那抹淡藍色的身影。似乎每次見到柳綺琴,都會讓他覺得那般的驚艷!明明不是那傾城傾國的絕色美人兒,可那一股子高華疏離的清韻,配上那張清麗微冷的小臉,便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種驚心的仙靈之美。
賈義被史修傑這樣指著鼻子一罵,本就蒼白的秀氣小臉,此刻便越發的無血色了。
他身邊的一個靛青色箭袖的少年,一見自家老父與哥哥受了欺負,少年的那股子衝勁兒,一下子便沖昏了他的大腦。他站起身來,忽然將面前的一個裝著點心的金盤子,揮手掃飛向了那藍裙女子。
赫連寒雲微皺眉,手中金杯瞬間飛了出去,將那金盤子打落在了地上。
「放肆!」赫連怡瀾拍案而起,身形如影似風般,瞬間移到那少年面前,一掌拍飛了那名狂妄少年。他面色冷寒,負手而立,濃烈的殺意,毫不掩飾的冰冷散發而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眾殺人?呵呵!看來,你賈家的人還真是出息,一個個都不把我赫連皇室放在眼裡啊?」
「蓮王請慎言!這等的大罪,本宮與我賈家,可是擔待不起的啊!」一直未出聲的賈皇后,此刻也顧不得保持什麼溫柔嫻靜了。因為她再不出聲……她家兄長子侄死是小,她賈家被滅族才是大。
赫連怡瀾本就不甩賈皇后,此刻聽賈皇后開口,他也只是轉過身去,冷笑的望著對方,連禮都不行的淡淡說道:「兒臣一向可都是很慎言安生的,否則,也不會好好地活這麼大了。」
賈皇後面色微白,顯然是擔憂這個邪肆不羈的赫連怡瀾,會當著眾人的面,揭露她十多年前做的那些個醜事。
賈思德望了眼嘴角溢血,被那些公公扶起來的小二子,便轉過頭來,目光凌厲的射向那紫衣翩然的男子:「蓮王爺,誰都知我這小兒子心智不全,剛才小孩子如有冒犯陵王妃之處,還請……」
「呵呵!小孩子?他這麼大的個子,哪裡像孩子了?」赫連怡瀾顯然是不打算對此事善罷甘休,轉身負手望著那怒瞪著他的少年,輕笑勾唇道:「如果人人因傻子犯罪不殺頭,都派傻子來行刺的話……那父皇你這江山坐的,也未免太驚心動魄了吧?」
賈思德因被赫連怡瀾忽然扣了這麼一頂滅族的大帽子,嚇得連忙走出席位,跪地朝著高坐的君王拜道:「皇上,臣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就算逆子有冒犯陵王妃之處,可那也只是因為為父兄抱不平啊!絕無,絕不敢對皇上您……」
「抱不平?他哥哥受了氣,他就要殺人?那本王受了氣……哎?寒雲,你當初怎麼就沒給那賈仁幾劍呢?」赫連怡瀾笑得邪肆不羈,側身回頭,微眯眼望向了赫連寒雲,有些哀怨的說道:「唉!看來啊!咱們家的兄弟,就是沒人家賈家的兄弟幾個親厚啊!」
赫連寒雲見柳綺琴沒事,便抬頭對上他那好二哥的哀怨眼神,唇畔是那無奈的苦笑:「二哥,你忘了?我和你一樣,都中了青苗族沙毒,當時也在昏迷著呢!」
赫連怡瀾一臉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摸著下巴勾唇一笑道:「我就說嘛!你要是醒著,定然不會輕便宜了那叛國賊的。」
「蓮王請慎言!這叛國之罪,可是株連九族之罪。我賈家,可是對此擔待不起的啊!」賈思德跪在地上,雙手抱拳,低頭面色鐵青咬牙道。
赫連怡瀾仰天大笑一聲,隨之低下頭望著地上跪趴的賈思德,勾唇諷刺一笑道:「他賈仁都敢做得出以下犯上,謀害皇族之事來了!難道,他事先就沒想到,這通敵賣國之罪,到底該有什麼下場嗎?就算你賈家被誅九族,那也是你祖上沒積德,後輩才造了這樣一個連累全家的孽障。」
「蓮王,你這是連帶著說本宮也缺德嗎?」賈皇后畫著精緻妝容的面上,硬是被氣得出現了幾條深皺紋。這個該死的賤種,今晚是非要毀了她賈家嗎?一口一個通敵賣國,一口一個以下犯上,謀害皇族的罪名,往她賈家頭上扣。
赫連沛文早被剛才賈思德出口侮辱柳綺琴的事,就有些生這舅舅的氣了。此刻又見他那缺心眼兒的表弟,居然差點拿金盤子傷了柳綺琴,心中的那團怒火,便越發燃得更旺了。
這都一家子什麼人?一群大老爺們兒,居然欺負柳姐姐一個小女子。
在赫連沛文皺眉心中窩火時,坐在他上方第一位的赫連夜白,忽然驚喊了一聲:「小心!」
眾人都看向了那射向柳綺琴銀色飛刀,一瞬間,這湖心島上齊齊的響起了一陣輕微的抽氣聲。這陵王妃是躲了金盤奪命,卻躲不了這飛刀要命了啊!
一抹灰色的身影出現,擋在了柳綺琴所坐的桌席前,紗袖一揮,那柄飛刀便伴著幽藍火焰,射向了那賈家傻小子。
「啊!」那賈家傻小子捂著大腿,驚叫了一聲。
隨之眾人便看到幽藍的火焰,在他身上如燎原之勢,狂燃燒了起來。
柳綺琴見清霜端起桌上的酒杯,她微皺眉頭,搖頭輕嘆了聲:「算了!饒了他吧!」
清霜毫無異議的放下金杯,翻掌打出一團寒氣,滅了對方身上的幽藍火焰,轉身如煙雲般消失在了人前。
「凡敢冒犯我靈巫族女祭司者,殺無赦!」清霜幽冷飄渺的聲音,有些森寒的飄蕩在眾人頭頂的夜空之上。
柳綺琴淡看了那被燒傷暈過去的賈家傻小子一眼,搖頭輕嘆了聲氣:「賈大人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將賈仁交予史老元帥處置,就是想看在皇後娘娘的面子上,給你兒子一個全屍。可你呢?卻還因此恨上了我與史老元帥?唉!真是好人難當啊!」
「撲哧」任君行忙捂住嘴,笑得憋紅了臉,小聲說道:「她陵王妃要有什麼好心,那天下就全都是善人了。」
「有本事到她面前說去,背後說人,算什麼君子行徑啊?」隨雲笑眼角瞥了他一眼,唇含淡笑,淺飲起了杯中佳釀。
任君行面色一寒,隨之便低下了頭,聳拉著腦袋,安靜的喝著他的小酒。當面說?呵呵!他可還沒活夠呢!
「陵王妃對於賈仁,確實為好意!」孫子奕修指端著金杯,淡笑清然道:「那日我也在,靈巫族長與幾位長老也全都在場。如當時史老元帥,不處置了蓄意謀害陵王妃之人,想必,第一個不答應的,便是靈巫族人。」
「靈巫族的烈焰術雖然比不上北冥鳳族,可卻也是不可小覷!焚燒一兩個人嘛?還是綽綽有餘的。」隨雲笑此刻飲著酒,也淡淡出聲說了句實話。嗯哼!當然,是帶著些提醒之意的實話。
可他身邊的任君行卻覺得隨雲笑這廝,沒那麼好心。這些話里,似乎還夾雜了一絲淡淡的威脅之意。哼!如果賈家再不適可而止,那今晚他,可非要欣賞一場大烤活人的好戲了。
柳綺琴借著隨雲笑的話,纖指輕挑出了貼身戴著的鸞鳳佩,唇畔含著淡笑,眉目如畫的淡淡啟唇道:「隨公子真是聰明!連我母親是鳳族的王族後裔,竟也知道?嗯!剛好,我這靈巫族與鳳族的後人,沒辱沒先祖威名!湊巧的以外下,開啟了鸞鳳佩的鳳凰神火。」
「噗……咳咳!」隨雲笑一口酒全噴了出來,如同看怪物一般,看向了柳綺琴。這同時擁有預知靈力和鳳凰神火的人,從靈巫族與北冥雪域鳳族存在以來,她柳綺琴可還真是第一個人呢!
「凰女?你是鳳族的凰女?」赫連弘基本來只以為柳綺琴是靈巫族女祭司,所以便想找她來問問,傾妃之死到底原因是什麼?可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女子除了是靈巫女祭司外,竟然還是鳳族最尊貴的凰女?
柳綺琴看也沒看眾人一眼,便依偎進了赫連寒雲懷裡:「寒,我累了,想回去睡覺了。」
「嗯!好!」赫連寒雲以寵妻之上的好夫君姿態,起身彎腰抱起她,便向著坐席外走去:「父皇,柳兒累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好好照顧她!看這月份兒也不小了,穩婆Nai媽,都提前多在府里養幾個吧!」赫連弘基對於這個女祭司與凰女所孕育孩子,顯然是報了很大的期望。如能得到如此一個天賦異稟孫兒,那到時將皇位傳給寒兒,眾大臣也就沒人會有閑言碎語了。
赫連寒雲微頷首,淡笑謝恩道了聲:「謝父皇!兒臣,會小心照看柳兒的。」說完,他便抱著懷裡的調皮人兒,離開了宴席。
赫連怡瀾見到那在寒雲與他擦肩而過時,對他賊兮兮吐舌頭的人兒,便什麼都明白了!這那是累了要睡覺啊?分明是逃離敵人的視線範圍啊!
一場犒賞晚宴,沒開始多久,大伙兒就不歡而散了。
人人皆心有餘悸的回了家,關上門拉著兄弟或兒子,商量著該怎麼巴結陵王。
有了靈巫族和鳳族的支持,赫連寒雲顯然也成為了可以爭奪皇位的人。
而眾人,顯然看好後盾強大的陵王,而不怎麼能看上那心胸狹窄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