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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謀計之攻心為上

  柳綺琴在被紅袖幾個丫環伺候著沐浴后,便就睡下了。一睡,就睡到了日落月升,繁星滿天。


  墨染的夜空上,一輪明月高懸。點點繁星,如嫦娥廣袖善舞,揮灑出的那一把星河中的銀色磷光,布滿了夜空,微微閃爍其光芒。


  用膳堂里

  一桌子男男女女,有說有笑的,愉快的用著餐。


  「柳姐姐,你真的有那麼厲害嗎?聽史老元帥和顧善將軍說,你一人便眨眼間,滅了青苗族三十萬大軍?」赫連沛文顯然對這條消息,有些難以置信,或者是說太震驚。


  柳綺琴坐在赫連寒雲身邊,吃著對方給她夾得菜肴,唇含淡笑,輕點了點頭:「是啊!我以鳳凰神火之力,將青苗族三十萬魔軍,全給焚為了灰燼。」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使得滿堂寂靜無聲。


  安萱更是嚇掉了筷子,瞪著一雙明眸,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這……這還是女人嗎?不!這還是人能幹的事兒嗎?


  紅袖走過去,彎腰撿起那根筷子,遞給了一旁的粉衣雙髻丫環,使眼色讓她再去取一副銀筷子來。


  赫連夜白的面上雖然平淡,內心卻翻湧出來許多情緒。當聽到史老元帥回報時,他也有告訴過自己,也許是史老元帥誇大其實了。


  可當聽了柳綺琴的話后,他心底便湧出一股濃濃的悔恨。當初如果娶柳綺琴的是他,那這個才貌雙全,且靈力浩大的女子,便可成為他背後最大的助力了。


  可而今,這樣一個大助力,卻變成了赫連寒雲的枕邊人。


  花兒和小草拿著銀色細頸酒壺,為眾人輪流斟著酒,安靜著聽他們說那些威虎嶺城的驚險之事。


  酒過半巡,歌舒炎光便說乏了!就有著楚柯陪同,回了芙蓉苑。


  柳綺琴眼角帶笑,喝著那飯後甜點銀耳甜湯,忽然說了句:「青城沒死!」


  「咳咳!」赫連夜白一口東西剛咽下一半,便因為對方的話而嗆紅了臉,握拳抵唇咳了兩聲。


  「青苗族完了,不知道這樣無依無靠的她,到底會去何方落腳?」柳綺琴低頭纖指拈著那銀色湯匙,輕攪著那桌上白瓷碗中的銀耳甜湯,微微輕嘆道:「本是傾城如花的紅妝女兒,卻偏偏成了一個有形無心的活死人。可惜!可惜了!」


  「柳姐姐,你這麼可憐她,不會是想把她……接回來吧?」赫連沛文雖然不喜歡考慮一些事情,可卻不代表他真白紙到傻。青城如果回來了,那柳姐姐又算什麼?正妻?還是側室?

  「她不會來陵王府,因為她愛的人,不是寒!」柳綺琴小口喝了口銀耳甜湯,揚唇淡笑低眸道:「再說了,他已經被寒休了,不再是什麼陵王妃了。」


  「哦!她被三哥休了啊?」赫連沛文依舊習慣的叫赫連寒雲三哥,至於他那位真正的三哥,此刻早被他給遺忘在某個犄角旮旯里了。


  柳綺琴笑得意味深長的望著臉色微白的赫連夜白,故作關心的問了句:「大哥這是……不舒服嗎?」


  大哥?赫連夜白微眯起那狹長的眸子,危險的望著那笑得清淺淡雅的女子,啟唇聽不出喜怒的說道:「我倒不知何時,又多了個妹妹?」


  「是綺琴冒犯殿下了!既然殿下不喜歡,那弟媳以後……不喚您大哥,便是了!」柳綺琴淡笑望著他,眸中浮現了一抹稍縱即逝的算計之色。赫連夜白,若想贏一個人,可不一定要真刀真槍。亂了其心,才能贏得更漂亮。


  攻心為上!柔者,方可取天下!

  赫連怡瀾似乎一直都有心事,所以他一直沒說話,只是安靜的吃著飯。直到柳綺琴與赫連夜白暗自對上后,他才抬起頭來,微皺眉,擔憂的望向了那換了一襲寬大齊胸襦裙的柳綺琴。這丫頭又在玩火了!不知道赫連夜白這把火,會不會比仙瀚珏那把火還大?

  柳綺琴見赫連夜白冷冷的瞪著她,她便放下了手裡的湯匙,帶著幾分撒嬌的依偎進赫連寒雲懷裡,輕聲軟語道:「寒,我困了,要睡覺!」


  赫連寒雲大手攬著她的肩,望了眼桌上的眾人,便起身抱起了那身懷六甲的女子,淡笑微頷首道:「不好意思!柳兒有孕在身,經常這般睏乏。諸位請先慢用,我先稍失陪了。」


  赫連怡瀾望著那離去的赫連寒雲背影,他明顯看到柳綺琴那丫頭,伸頭對他輕眨了下眼睛。唉!這丫頭,果然又是在點赫連夜白這把火。不過當年青城的事,她到底又知道了多少呢?


  赫連沛文見他們夫妻走了,微嘟了下嘴,便將眸光定在了身邊的紫袍男子身上:「二哥,我聽說,父皇要讓你去金城,去見你哪位指腹為婚的康王郡主……小王妃啊?」


  赫連怡瀾在聽到身邊人的問話后,一張俊臉,瞬間從黑變的鐵青。他轉過頭去,望著那一臉純真無邪的少年,伸手朝他額頭上拍了下:「你不說話,我不會把你當啞巴給賣了。」


  赫連沛文抬手捂著被打疼的額頭,扁嘴望著那離去的紫色身影,委屈的嘀咕著:「嗚……逼你娶媳婦兒的是父皇,給你定娃娃親的是皇祖母。這些事又不是我做的,你心裡不甘願,心裡生氣……幹嘛要拿我撒氣啊?」


  「誰讓你多管閑事的?這個喜怒無常二哥的事,你也敢管,你……你就那欠揍的人。」安萱見大家都走了,她今晚也受驚不少。便起身由著貼身侍女,扶著她離開了這裡。


  赫連沛文見安萱也走了,他的委屈更沒處訴了。轉過頭去,起身就拉住了也要走的大哥,雙眸潤濕,閃著淚花扁嘴道:「大哥,我疼你知道嗎?很疼!二哥拍的好用力,差點把我腦漿都拍出來了。」


  「撲哧!」赫連夜白被他那委屈的小模樣逗得,沒忍住的輕笑出了一聲。他伸手攬著幼弟的肩膀,抬起另一隻手,為他邊走邊揉著,抿唇笑說道:「腦漿要都拍出來了,那你還能拉著大哥的衣袖撒嬌嗎?你啊!就總顛三倒四的胡說吧!」


  「那不是還差一點嗎?」赫連沛文像個孩子一樣,接受著對方的輕柔按揉,感覺額頭真沒那麼疼了。


  「行!差一點!」赫連夜白無奈的搖頭笑了笑,順著他的話,輕點頭嘆氣道:「我送你回去早些休息吧!回去后要聽話早些睡,別又拉著一群奴才鬧到大半夜,清晨又懶被窩不去上課!」


  「大哥,我已經不小了,你可不可以和父皇說說,不要讓我再去聽太傅的嘮叨了啊?」赫連沛文拉著對方的衣袖,苦臉皺眉,扁嘴哀求道。


  「不行!太傅教著你,還約束不好你呢!要是你不上課整日里到處亂跑,那還不得放肆的無法無天了啊?」赫連夜白語氣中透著嚴厲,無一絲商量餘地的說道。


  黑夜裡,那些燈火處,兩抹暗色的挺拔身影,有少年的稚嫩撒嬌聲,遠遠地飄來。


  「大哥,我真不想讀書!我又不考狀元,為什麼……一定讓我讀書啊!」


  「不讀書,不知禮!」


  「你們讀了書,也不見得有幾個知禮的……」


  赫連寒雲和柳綺琴的身影,從一個角落裡,走進了燈火下。


  望著那離開的兄弟二人,柳綺琴唇邊揚起了深意的淺笑:「赫連夜白雖然不是個好人,可他卻是個好兄長。那怕他對別人如何壞,可對於這個同胞的幼弟……卻是真心去疼愛的!」


  「在這個皇室中,沒有什麼真心兄弟。他之所以疼愛小文,只因小文無法繼承皇位罷了」赫連寒雲攬著她的削肩,望著那兩抹漸行漸遠,消失在拐角處的二人,勾唇諷刺道。


  「小文,他無法繼承皇位?」柳綺琴轉頭望著他,微皺了下眉頭,忽而瞭然的點了點頭:「是血隱魔刀?持刀者,不能為皇?」


  「血隱刀的魔Xing極大,隨時會香噬人的心魂,讓那人變成一個傀儡。」赫連寒雲攬著柳綺琴,轉身向著一條長廊處走去,輕聲微嘆道:「人人都羨慕,小文他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誰又可知?這個寵兒,不過是皇室選定的犧牲者罷了!」


  就如同他一樣,表面風光,實則卻是個被皇家拋棄在外,無人關懷的孩子。


  柳綺琴早知皇家無親,帝王更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可她如何也沒想到,虎毒尚且不食子!而這些個披著道德仁善皮的君王,竟然這樣冷血殘忍的,無情的去犧牲自己的親生骨肉?

  而為的,不過是保住他們的皇位,保住這無法抓在手裡的可笑江山罷了!


  「親情在皇家,恐怕還不如一些名號地位呢!甚至,會有人為了一些薄利,便會親手將自己的兄弟推下火海。」赫連寒雲如玉的面容,被燈火映照得有些迷離夢幻。他說話的聲音極輕,波瀾不驚的說著這些話,淡靜的語氣中,透著那麼絲絲的滄桑。


  柳綺琴的雙手緊緊地握著他另一隻手,依偎著他,漫步走在這燈火長廊中:「寒,我絕不讓我的孩子,成為那樣的皇室之子。我更不會讓我的寒兒,成為那樣一個無情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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