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內奸之重傷蓮王
威虎嶺城外,那廣闊的草原之上,顧善帶領大軍和青苗族勇士對了上。
而赫連怡瀾與展慷則是左右夾擊,以兩翼包抄之勢,夾攻暗襲了青苗族大軍。
後方戰馬上的鐘東龍甲胄披身,擰眉望著自家軍隊的突然渙散,轉頭神情凝重的望著那同樣皺眉的狐裘男子,沉聲問道:「先生可否告訴鍾某,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仙瀚珏對於鍾東龍的質問只是微皺眉,淡淡的啟唇說道:「帶兵的人是顧善,而赫連怡瀾卻不見其蹤。」
「那個神秘的蓮王?」鍾東龍轉頭在兩軍中尋找,果真未見那抹紫色身影。他雙眉凝重的皺起,面色肅冷道:「他不在兩軍中,那他……剛才夾攻突襲的人馬,是他在帶隊?」
「赫連怡瀾此人雖說是智勇雙全,在這新一輩的後生里,也算是個頂尖拔萃之子。可他,始終是初出茅廬的新將,如此慎密的兩翼包抄之計策,可不一定是出自於他。」仙瀚珏眸光深遠,望向了城樓之上的那抹藍色身影。
這條計策,或許是傳聞中的七星公子出的,也可能是那個……一條風箏之計,讓他慘敗的小女子出的。
如果是前者,他很有興趣與之一斗。可如果是後者……當局者迷!他沒有把握可以贏得了柳綺琴。
這個女子沒來過威虎嶺城前,只是看了一些威虎嶺城地勢圖,便可以想到那般的絕妙之風箏計。
而今她來到了這裡,他相信威虎嶺城附近的地勢,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定然是早已探查清楚了。
聰明如她!可她的智謀心機,不是為國,亦不是為家,而只是為了一個男人。
權勢地位,富貴榮華。在她眼中,卻不及那人的一個笑容。
而所謂的至高無上,名聲權利,在她的眼中,也依舊不及那男子的一個溫柔眸光。
她本是個可翱翔九天的鳳凰,可卻為了那個男人,而折斷了羽翼,甘願做他背後那個柔弱的小女子,掌中的金絲雀。
「不是赫連怡瀾?難不成,是那城頭之上的史老元帥?」鍾東龍聚精會神的眺望著遠方城樓上,那兩抹模糊的身影,讓他不由得皺眉疑問道:「那……那個藍衣人是誰?怎會與史老元帥並肩而立?」
仙瀚珏收回了飄遠的思緒,唇含淡笑的望著城樓上的那抹藍影,淡淡的說了句:「天凌國第一智者——七星公子!」
「七星公子?那個神機妙算的七星公子?」鍾東龍轉回頭來,震驚的瞪大了一雙本就大的虎目,深吸一口氣,方才穩住心神問道:「如先生與之對上,不知……有幾成贏的把握?」
七星公子此人很是神秘,一直深受天凌國昏君所倚重。有人說他可以以天為棋盤,滿天星斗為子,下一盤天下眾生命運之棋局。
他的巫卜之術更是厲害,每卦必准,絕無空言!
此等人物,如真和仙瀚珏對上,說實話,他心底對於仙瀚珏能贏之事……唉!也只有五成的把握吧!
仙瀚珏望了鍾東龍一眼,但笑不語!轉頭望向了那城樓迎風佇立的藍衣男子,啟唇淡淡道:「鍾族長如果不想損失嚴重,那現在,便可鳴金收兵了!」
七星公子從來不是他仙瀚珏所懼怕的,他畏懼的,不過是那身為靈巫族女祭司的女子罷了!
鍾東龍經他一提醒,忙轉頭對身旁副將道:「傳令下去,鳴金收兵!」
顧善見敵軍如流水般的撤退,便抬手肅冷道:「窮寇莫追!原地紮營,以防敵軍再來襲!」
展慷帶去的兩師人馬,給了敵人沉重的一擊,讓敵軍損失了不少人馬。聽見召回的號角聲,他便帶著剩餘人馬,向威虎嶺城那邊行去。
赫連怡瀾聽到召回號角聲,便對那些人馬揮了下手,一行人秩序的往回走。
忽然飛來數支冷箭,直射向赫連怡瀾。
「蓮王,小心!」邀月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現,飛身出腳踢開了那兩支冷箭。
赫連怡瀾側身躲著那些冷箭,皺眉大喝了一聲:「全部趴下!」這些冷箭是沖他來的,他絕對不可以讓這些士兵,白白的為他去犧牲。
柳綺琴坐在床邊看著臉色雖然蒼白,氣息卻顯然已經平穩許多的男子,揪緊的心,總算是鬆了口氣。她伸手剛想觸碰赫連寒雲蒼白的容顏……忽而心口一痛,她眉心緊皺,雙眸一抹紅光閃過。
「怎麼了?」清霜自后扶住她的身子,見她臉色忽然變得很蒼白,不由的擔心的望著她,開口問了句:「是出什麼事了?」
柳綺琴縴手掩住胸口,額頭冒出細汗,虛弱的對門外喊了一聲:「清英……快去城外!怡瀾哥哥他……遇刺了!」
門外的清英瞬間消失在門外,向著院外夜幕下飛離去。
柳綺琴望向開完方子,便要離去的鳳醉蝶,她借著清霜的攙扶,站起身來,虛弱的走了過去:「醉蝶姑娘請留步!可否……稍留一會兒?」
鳳醉蝶佇足回頭望向她,在她的懇求眸光下,她輕點了下頭,唇含淡笑的走了回去。
柳綺琴望著那坐在外面圓桌邊的鳳醉蝶,她移步走過去,對那淡然的女子微俯身,低頭淡笑謝道:「多謝鳳蝶姑娘!」
「你不用謝我!我醫治人,從來不白出手。」鳳醉蝶側首淡笑望著那虛弱的女子,手握金紋笛子,有些冷血的說道。
柳綺琴對她淡笑點了下頭,便轉過臉來,雙眸倏然冷若冰霜,啟唇含怒的吩咐道:「去將賈仁給我帶來!」
暗中的兩抹黑影,領命瞬間離去。
沒過多久,清英和邀月便帶回來了渾身染血的赫連怡瀾。
在他們身後是押著賈仁而來的魅影殺手,和那行色匆匆而來的孫子奕與史老元帥。
滿屋子的人,頓時混亂成了一團。
柳綺琴站在雕花羅漢床旁邊,伸手握住赫連怡瀾遞來的手,眸含淚光,緊咬嘴唇低喚了聲:「怡瀾哥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是她的計策,讓赫連怡瀾陷入了危險之中。是她的自作聰明,害得赫連寒雲服用了聚靈丹。
是她,都是她的任Xing,害了身邊的人。
渾身是血躺在哪裡的赫連怡瀾,染血的大手緊握著那溫暖的小手,唇邊揚起了一抹不正經的笑容:「哭什麼?醜死……對了!寒雲說過,不許把那個字……放在你身上……會不吉利的。 」
柳綺琴眼中的淚水,在眨眼間流了下來。她抬起另一隻手,抹去眼下的淚水,轉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鳳醉蝶,緊咬了咬下唇道:「醉蝶姑娘如能醫好他,我便將鸞鳳佩歸還你鳳族人手中。」
鳳醉蝶望著那一臉認真的女子,眸色加深,啟唇說道:「就算是鳳族的人,能驅使鳳凰神火的人,也少之又少!那怕是王族嫡親血脈,能驅使鸞鳳佩人,也只有十分之一人。」
柳綺琴自然明白鳳醉蝶此話何意,可是對於她而言,一塊玉佩還比不了一條人命。她眸光直視著對面的鳳醉蝶,淡淡說道:「縱然這鸞鳳佩有逆天之力,可如果它連一個人也救不了,那它也只是一塊玉石,一塊無用的石頭。」
鳳醉蝶聽完她的話,揚唇淡淡一笑,轉身掌心飛出一根金線,纏繞在了赫連怡瀾的手腕之上,她淡笑道:「我醫他,不收分文!」
柳綺琴雙手緊握住赫連怡瀾染血的大手,望著鳳醉蝶戴著面具的側臉,真誠的頷首道:「醉蝶姑娘的恩情,綺琴銘記於心!我允姑娘一件事,將來無論何事何地,只要你開口,無論何事何要求,我都會盡全力為醉蝶你辦到。」
鳳醉蝶深望了她一眼,算是答應的輕點了下頭:「多謝靈巫女祭司的允諾!」
赫連怡瀾胸前中了一箭,本來傷勢不重,可箭上有毒,還是青苗族的沙毒。
柳綺琴淡冷的眸光掃過眾人,勾唇冰冷一笑,低頭望向了那掙扎叫嚷的賈仁,啟唇冰冷道:「史老元帥,這通敵賣國,毒害皇家王爺的叛賊,便就交由您處置了。」
「胡說!你憑什麼信口雌黃,說我通敵賣國?」賈仁被身後兩個黑衣人押著,以恥辱的半跪姿勢,仰望著那身懷六甲的綠裙女子。
該死!這件事情除了仙瀚珏和他,根本無人可知。這個整日不出門的大肚婆,她是怎麼知道的?
莫不是,這女人在詐他?故意說他是叛徒,讓他一時心慌意亂,便中了她的計,認了這要命的罪名?
柳綺琴緩步走了過去,伸出那染血的纖指,輕點在了對方的眉心。如死神般冰冷的雙眸里,燃起了兩簇火焰:「賈仁,你應該知道靈巫族女祭司吧?想嘗一嘗,靈巫族女祭司的手段嗎?」
靈巫族女祭司……賈仁倒抽了一口冷氣,覺得眉心那微涼的纖指,就像一柄銳利的劍,抵著他的眉心。
柳綺琴收回了手,冷眼斜睨那一臉心虛的賈仁,淡淡開口道:「蓮王胸前的那支冷箭,是你趁他躲避其它箭雨時,在他左方一棵樺樹旁,咬牙切齒怒放的一支暗箭。」
「你……你……」賈仁想見到鬼一樣,睜著一雙不怎麼大的眼睛,磕磕巴巴的囁嚅著顫抖的嘴唇,你了半天,也沒吐出第二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