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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高人之潛藏深宮

  柳綺琴第一回聽清霜一口氣說了這麼的多話。可她還是聽從清霜的話,閉上了雙眼,感受著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蝙蝠群飛行聲。


  寒風凜凜的拂過她嬌嫩的臉頰,如刀子般割得她臉頰生疼。那些雪花吹進她衣服里,冰涼冰涼的,讓她不自禁的打了個冷哆嗦。


  段雲沒想到這個神秘女子的輕功居然如此之好!就算是帶著一個人,也能夠如此輕易地逃脫掉吸血蝙蝠的攻擊。


  清霜看到前面有一處廢棄的宮殿,便在那裡落了下去:「進去,不要出來!」


  柳綺琴望著清霜把放下來,便縱身與那黑斗篷男對打了起來。雖然是黑夜,可借著那藍色燈籠落地燃燒的火光,她還是清楚的看清楚了雙方的招式。


  清霜和這個黑斗篷男的武功好像是同出一轍的吧?就算是她不懂武功,可那些相似的招式……


  轟!一團橙紅的火焰自那廢棄的宮殿里飛出來,直接襲擊向了那黑斗篷男:「哪來的賊小子,竟敢來打擾我老人家的清靜!滾!」


  清霜閃身回到了柳綺琴身邊,帽檐下的眸光閃過一絲敬畏:「這裡面住的是一位前輩,我們可以暫且進去躲一下。」


  柳綺琴點了點頭,便帶著清霜進了這座廢棄的宮殿。這裡是傾妃的舊宮殿,而她記得這裡只住著一位死裡逃生的宮女。剛才的那團火焰,恐怕便是這個瘋宮女所發出來的。


  清霜說住在這裡的是高人前輩,那如果傾妃身邊真有高人,又怎麼會遭人毒害致死呢?


  段雲見她們走了進去,便想讓那群蝙蝠圍住這宮殿,將那裡面的人給一個個的解決掉。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厲害,一縷藍煙漂浮,那些不死不傷的蝙蝠,便瞬間化成了灰燼。


  段雲向後急忙退去,可那些藍煙卻還是一直緊追著他不放。他一咬牙,不甘心的縱身飛離的了這裡。該死的老怪物,竟然敢壞他好事!


  這天下是怎麼了?為什麼到處都能碰上靈巫族人?

  那個死掉的黃裳女子是,這個女祭司身邊的神秘女子也是!

  現而今,竟然連這深宮大內里,居然也藏著一個靈巫族長老級的神秘高手?

  哼!自從上一代準定聖女藍兒消失后,這天下便處處都隱藏著靈巫族人了。


  而今鳳族人居然也和女祭司混在了一起,再加上一個神秘莫測的七星公子,當真是讓他的原定計劃,有些寸步難行了。


  「二位請進!」那緊閉的破爛房門,被一陣風揮開。一道溫和的聲音,寧靜的飄出門外來。


  柳綺琴提裙跨過門檻,走進了這間熟悉又陌生的宮殿里。


  一個素手捧著蓮花燈的藍衣女子,青絲如瀑披散在背後,額上戴著一輪銀月額飾。黛眉似遠山,若秋的剪瞳里跳躍著兩簇火光。瓊鼻下是一雙上窄下寬的櫻唇,紅潤飽滿,似一顆水嫩的櫻桃。


  雖然對方這樣一打扮,讓柳綺琴不由得恍神了片刻。可是她還是認出了面前的女子,便是三番四次引誘她來此地的瘋癲宮女。


  「請進來吧!外面天冷,進來烤烤火吧!」那藍衣女子轉過身去,步子舒緩的向著內殿里走去。


  柳綺琴望了一眼身後,見清霜早沒影了,她便知道清霜因不喜歡與人接觸,所以在她沒有危險后,便習慣的隱於黑暗裡去了。


  那藍衣女子將蓮花燈放在一面還算乾淨的桌子上,自一旁倒了杯冒著熱氣的清水,放到了桌子上:「這裡常年就我一人,只有清水,請將就著喝點吧!」


  柳綺琴走進了這間讓她很是熟悉的寢殿,這裡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熟悉:「我來過這裡,在夢裡,有一個女子,她抱著孩子坐在那個床邊!」


  藍衣女子望了眼她指的雕花綉床,輕點了下頭:「嗯!傾傾以前,確實喜歡坐在床邊哄凌兒!」


  柳綺琴本以為她會在她說出這些詭異的話后,把她當成瘋子或是妖怪對待。可她沒想到,對方竟然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而我是什麼人……如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那藍衣女子坐在一邊,開始繼續做那些粉色的蓮花燈。她的神情很認真,在做這些蓮花燈時,她的嘴唇似乎還在念著什麼?

  柳綺琴小手扶著桌面,落坐在了那陳舊的圓桌邊,端起那杯溫熱的白開水,似是為了平復緊張的情緒那般,低頭淺抿了一口:「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夢見她?你又為什麼總是想引我來這裡?」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那飄飄渺渺的藍煙也被冰雪所覆蓋。


  寒風凜凜的吹拂著那破舊的窗戶,震得那窗戶啪嗒啪嗒的直響。


  「你的母親是靈巫族上一代的選中聖女,在即將公布聖女誕生的前一晚,她和一個好姐妹共同逃出了靈巫族。」那藍衣女子面容平靜祥和,眸子微低垂,一雙巧手製作著一盞盞漂亮的蓮花燈,聲音不疾不徐的柔柔落下:「而我,我是靈巫族數百年來,唯一的女長老了。我叫——歌舒炎光。」


  「歌舒炎光?」清霜本來不打算現身的,可當聽到這個名字時,她便如一縷輕煙般,飄到了柳綺琴身邊。一雙幽冷的眸子,如銳利的劍光般,直射向對方:「她母親是靈巫族的聖女,她可不是,別妄想讓她去成為那孤獨的女祭司。」


  歌舒炎光緩緩的抬起頭來,寧靜的面容上,浮現了一絲如仙人般的高深笑容:「看來一切都是天意!世世代代,你們都註定有著割捨不斷的……」


  「前輩還是少泄露族中之事的好!就算你是聖光長老,可你也只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罷了!和那命令執法的赤長老,根本沒什麼分別!」清霜言語間犀利且冰冷,幾乎句句都是那般的連諷帶刺的不客氣。


  柳綺琴望著這樣的清霜,不由得疑惑了起來:「清霜,你在靈巫族中……是不是也有著什麼舉足輕重的地位?」


  清霜沉默不語,低頭望著那一臉疑惑的女子。火焰紅唇邊,勾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什麼地位?那不過是一道毀了她一生的無情枷鎖罷了!


  歌舒炎光在做好了那最後一盞蓮花燈后,便提著那竹花籃,轉身向著一面牆壁處走去。


  柳綺琴望著那面牆壁上,畫卷中的絕美紅衣女子,是那樣的熟悉且陌生。


  牆壁微動,一道石門被打開,歌舒炎光走了進去:「要知道我為何引你來此,你就隨我進來吧!」


  柳綺琴真起身來,望了眼那沉默不語的清霜,便挪動腳步走進了那間冒著寒氣的密室。


  清霜隱於暗中,緊緊地跟隨在柳綺琴身後。這裡每隔七步便會有一盞粉色蓮花燈,燈油里散發著一股異香。


  這香她知道,是用來吊住Xing命垂危之人一口氣的保命香。這種香混合了很多中藥材,製成藥丸,化於油中。飄散的香氣,便可讓垂死之人變成一個活死人。


  這算是靈巫族秘葯,沒想到這位聖光長老,居然會如此下血本的點燃此香。


  看來,這二師兄的母親,定然與聖光長老有著莫大的關係。


  柳綺琴覺得越往裡走,那些讓人凝神靜氣的香味,就越來越濃郁。


  直到,她們來到了一個冰室里。


  這裡浮動著紫色的雲霧,在紫色雲霧的深處,隱約可看到一個垂著白色圓頂紗帳的玉床。


  那圓形的寒玉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可是雲霧太濃,讓人只能依稀看到那是一個人形,而無法判斷對方是男是女。


  歌舒炎光將那些蓮花燈排放呈北斗七星狀,她指尖凝聚一簇幽藍的冰火,揮手間便點燃了那七盞蓮花燈:「傾傾,十八年了!我用了十八年的時間,依舊無法令你復生。再過兩年,你恐怕便要永遠長埋地下了。」


  「人各有命!哪怕是上天,也不能去破壞生死定律,讓死者強留人間。」清霜的話雖然有些無情冷漠,可她說的卻也不無道理。


  歌舒炎光回過身來,望著站立在那裡的柳綺琴,唇含一絲苦笑道:「你身為靈巫族的女祭司,能復生的也只有那口冰冷的靈泉。而傾傾的生命……卻也終還是無法救回來!」


  柳綺琴望著神情悲戚的歌舒炎光,眸底浮現了一絲波動,淡淡的聲音,溢出了那覆上一層白霜的粉唇:「她是我的婆婆,凡是我可以幫得上的,我都定然會儘力去幫她。」


  「好孩子!那你就待她照顧好凌兒吧!傾傾就算是臨死前,也一直在為凌兒擔心他以後的坎坷人生。」歌舒炎光走進了那片紫色的雲霧中,坐在那床沿邊,低頭對那一身紅衣似火,雙眸禁閉的安詳女子,柔聲的說道:「傾傾,你看到了嗎?這孩子很好,她對凌兒可是一個心眼兒的好呢!」


  「凌兒?這是寒的Ru名嗎?」柳綺琴並未走過去,而只是站在原地,望著那幾盞燃燒的特別詭異的蓮花燈。


  歌舒炎光將一朵紅梅花,放在了傾妃的掌心中,隨之便離開了那片雲海,來到了柳綺琴面前:「我有話要對你說!有些事,就算是你可以預知到,可是所能看到的,卻也只是一些未被禁止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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