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利益之權謀宴會
「原來郡主也來了?王爺倒是之前沒與我說呢!早知道,我們就該和郡主一起乘車來了,對嗎?」柳綺琴表面上笑得極其溫柔,那如水的眸子里,似乎都柔軟的像流溢著盈盈水光般。
該死的臭狐狸,竟然連他的小妾也帶來了?而且之前還瞞著她,人都到跟前了,她才知道自己的地位竟然和小妾一樣?
赫連寒雲微皺眉,水色薄唇邊掛上了一抹苦笑:「柳兒,你下手能輕點嗎?你再這麼掐我,我可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痛的驚呼出來!」
柳綺琴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狐狸,便不怎麼甘心的收回了那隻在對方腰間作惡的小手。一張小臉上好似覆了一層拒人千里的冰霜那般,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淡漠疏離。好似要把自己冰封起來,和周圍所有的事物都隔絕開來那般冰冷。
赫連怡瀾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孤寂冰冷的柳綺琴。就算她就站在眼前不遠處,可給人的感覺也好似隔了一面雲海那般。她身上的淡漠疏離是那樣明顯,明顯到任何人都無法觸碰到冰層中的她。
赫連沛文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柳姐姐,他心中忽然冰冷的可怕。使得他不顧規矩禮法,在眾人面前就拉住了面前冷漠女子微涼的小手:「柳姐姐……」
略帶著稚嫩聲音,拉回了沉溺在自己世界中的柳綺琴。她抬眸望著面前嘟嘴含淚的少年,似含了冰霜的唇角勾起了一絲細微淡笑:「我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
赫連寒雲的大手,一直包裹著她瘦削的肩頭,眸底浮現了一絲無奈:「有時候倒真希望你大鬧一場呢!」
像別的女子那般撒潑大鬧,也好過她這樣冰冷的寧靜吧?她似乎每一回生氣都會沉靜的可怕!那種壓抑的怒火,讓人看著既心疼,又無可奈何!
「我不是小孩子,不會去做那麼幼稚的事情。」柳綺琴眸光里似含了冰雪,冷冰冰的離開了他的懷抱,拉著那呆愣的赫連沛文,向著那邊席坐處走去。
赫連怡瀾搖了搖頭,笑著打趣道:「寒雲,我怎麼覺得你很受氣呢?唉!看來這齊人之福,也不是那麼好享的!還是我這樣好,孑然一身,一人樂道逍遙自在!」
赫連寒雲望著那取笑完他便負手離去的無良兄長,只得無奈一笑:「一個小文就夠我受的了!沒想到又來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唉!可憐之人,也就是這受氣的命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小子就等著被收拾吧!」赫連怡瀾嘴角勾起一抹閑適的笑意,好似這裡的繁華名利都與他皆如過眼雲煙般!
其實,這樣真的挺好的!與他們說說笑笑,也好過他被那冰山女子拒之於千里之外。
愛說出來,得到的不一定是溫柔回報,而可能是疏離厭惡不相見。
柳綺琴對於赫連怡瀾的話,給了一個很大的贊!不過得來的,卻是對方那不正經的擠眉弄眼。話說這赫連家的男人都有病吧?這位被遺忘的皇子更是有病!
其他幾家的小姐,卻都被赫連怡瀾那妖魅的笑容給勾了魂兒。
「哎,你們看那位公子,他長得可真俊美啊!怎麼說呢!就像桃李芳芬里走出來的仙人,說不定還是位花仙呢!」一個身著桃花雲霧煙羅裙的嬌俏少女,掩嘴笑說道。
「俊美?這京華城裡,難道還有比那位陵王更妖美的男子嗎?」一位看著有些傲氣的金釵女子,本只是不屑一瞥,卻沒想到,一雙不怎麼大的眼睛瞬間瞪大了好幾倍。
天啊!這皇族中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如此瀟洒不羈,俊美非凡的男子了啊?她可沒忽略對方腰間系的盤龍玉佩,那可是只有皇室王爺皇子才配佩戴的玉佩。
秦蘭芝一雙溫婉的眸子里,浮現了一絲精明。看來今晚的宴席,不止是為十皇子選妃啊!只不過這個氣度不凡的俊美男子,到底是哪家的世襲王爺呢?她可沒聽聞,有哪家的王爺如此年輕。
赫連怡瀾先柳綺琴一步瀟洒的斜坐在了那錦墊之上,修指端起那纏枝雕花金樽,便飲了口那甘美的葡萄美酒:「好酒!酒香,人更美!」
柳綺琴望著那搶了她位子,還不正經的調戲她的不羈男子,眸底浮現了一絲危險之色:「閣下可曾學過書法?可懂得那『死』字怎麼寫?」
赫連怡瀾慵懶斜坐在那裡,唇角因染了酒紅色,顯得很是妖魅惑人:「不好意思!我就是個不學無術之徒,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更何談以書寫個死字呢?」
柳綺琴搖了搖頭,似乎對於這個無賴很沒辦法。她轉過身去,跪坐在了下方的食案處。一雙葇荑交叉覆於膝頭,斂眸低頭,嫻靜似水溫柔。
如她猜得不錯,皇上皇后恐怕一會兒便將到來了吧?她還是先靜心養下神吧!一會兒可有著混亂讓人煩憂呢!
赫連怡瀾斜倚坐在錦墊上,手肘抵在食案上,修指支著額角,桃花水眸慵懶的眯著,粉若桃花的唇邊含著不羈的笑容。金樽里的紅色酒液,隨著他手腕的扭動,微微的蕩漾出一層層的波紋。
赫連沛文本就是孩子心Xing,只要能坐的和柳綺琴親近一些,他才不管自己位置坐的有多低呢!
他們一行人走到這裡,便看到赫連怡瀾在慵懶的飲酒,而柳綺琴則是端坐其下席位上閉目養神。而赫連沛文則是跪坐在柳綺琴下手坐席處,拈著那精緻的小點心,閑來無聊的吃著。
赫連寒雲單手背後走了過去,無奈的望了那與他鬧脾氣的小女一眼,便緩步走向了他那位隨Xing不羈的二哥身邊。皺眉搖頭,輕嘆了聲:「你好像坐錯位置了!」
赫連怡瀾聽到這聲如天籟般的無奈嘆息聲,睜開了他那雙含笑的桃花水眸,唇角勾起不羈的笑容,對他輕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可那又怎樣?很重要嗎?」
赫連寒雲望著他這位隨Xing的兄長,只得搖了搖頭,轉身坐到了柳綺琴身邊的席位上:「隨你吧!」
對方充滿無奈的語氣,讓赫連怡瀾心中一暖。似乎這麼多年來,也只有這個和他同在皇祖母身邊的皇弟,在一直的給予他溫暖。偶爾來冷宮裡探望他一下,陪他飲一杯清酒。
在以前那些年月里,中秋和過年,都只有他會帶些衣食來探望他。陪他過節,不至於讓他獨自孤寂悲涼。
在眾人互相攀談時,便聽到一聲拉長的尖細嗓音,長諾了一聲:「皇上,皇后,太子,太子妃駕到!」
眾人全部離開交談的人群,走到大殿中央,排好排的跪地迎接。
柳綺琴睜開那雙清澄如水的眸子,唇含淡笑的起身隨著眾人前去迎接聖駕!
「拜見皇上,皇後娘娘!」
赫連怡瀾跪在人群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多年來為拜見過自己的父親,沒想到一拜見,便要連他的殺母仇人一起叩拜了!
赫連弘基今日穿了件暗紅色的金龍綉袍,少了分霸氣的威嚴,多了分溫善隨和:「都起身吧!今晚與眾卿同聚,你們都莫要拘謹,入席吧!」
「謝皇上!」
眾人行完禮后,便都起身低頭,各自入了席。
柳綺琴本想坐到右下方的位置上,可卻被赫連寒雲拉到了左上方的位置上。她柳眉微蹙,疑惑不解的跪坐在了錦墊上。以往不是她都坐在右下方的嗎?今兒個怎麼讓她居他之上了?
可當赫連寒雲與楊妙晴先後入座后,她便知道是為什麼了!原來這就是古代的尊卑之分啊?
就算小妾再得寵,在出席宴席時就算主家帶上小妾,那小妾也只能坐在下方,而不能坐在上方。那怕正房再人老珠黃,也始終是原配正妻。
尊卑不可廢!這便是古代大戶人家的規矩,更是皇族人必須尊的規矩。
赫連沛文顯然是小臉上露出了不高興之色,明明離他最近的是柳姐姐,現在卻換成了楊妙晴這個狐狸精。
皇上皇後端坐於主席之上,左下方是赫連夜白和盛寧兒。而右下方坐的則是幾位貴妃和安萱公主,在下面便是一些文臣與武將與其夫人了。
而赫連沛文下方那一流水的千金小姐,倒是顯得異常搶眼。花紅柳綠,爭奇鬥豔競芳芬。
眾人都入席后,便有一群藍衣宮女魚貫而入的上菜奉酒水。
赫連弘基舉起金樽,威嚴的面容上,浮現了一絲溫和的笑容:「眾卿與朕滿飲此杯,恭賀新年將到來吧!」
「瑞雪兆豐年!祝天凌國泰民安,合家歡樂!」眾人舉杯共飲,臉上都洋溢著迎Chun的喜悅。
可這些笑臉背後又有著多少算計呢?今晚的夜宴,不過是一場眾人攀附權貴,望女成鳳的應酬官宴罷了!
這些皇子中,最得寵的莫過於這十皇子。雖不能爭得太子之位,可將來也必會封王富貴榮華無憂!
更何況,太子雖狠毒,可對這位胞弟卻是異常的寵愛。
待將來太子即位后,這位得蒙而今皇上寵愛的十皇子,定也會因太后與新皇的寵愛,而成為眾王之中最有權勢的王爺。
所以,怎麼算,自己的女兒能成為十皇子妃,都是一筆只賺不賠,且對自己最有利的政權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