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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逼供之冷血魔女

  「嗯?夏哥哥誤會了,我可沒覬覦你的美色。」柳綺琴望向那被人抬到她腳邊的綠衣男子,微皺了下柳眉道:「夏哥哥,他這樣沒法說話,我要怎麼逼供啊?」


  小夏瞪了一眼那些憋笑的屬下,轉過身來執傘勾唇冷笑道:「這還不簡單,打掉他的牙不就成了!」


  地上的綠衣男子苦著一張臉,恨不得立刻死去。天啊!你降道雷劈死我吧!這一群人里全是魔鬼,最可惡的就是這個笑得溫柔的魔女。


  柳綺琴站在那裡,清澈如水的眸子,無辜的望著那地上一臉驚恐的綠衣男子,啟唇淡淡道:「夏哥哥既然說了,那你就動手吧!」


  「呃?好吧!」小夏此刻心裡可說是非常鬱悶,他眼角瞥了那些屬下一眼,指向了一個身子瘦小的黑衣人:「你,去打掉他的牙。」


  那名黑衣殺手黑著臉走了出來,目光兇狠的瞪了那地上躺著的綠衣男子一眼。蹲下身子,幾拳就把那人滿口的牙給全打落了。死不死的傢伙,浪費他力氣。


  柳綺琴等那人的牙全被打掉后,她才從小夏身後走出來:「夏哥哥,他出手也太血腥了吧?早知道就讓你拿個鐵鑷子,一顆一顆的把他的牙拔掉了。」


  「呵呵!夫人說得對,這鮮血噴洒的看著確實好滲人。下回,下回我一定親自動手,保證沒血噴出來。」小夏嘴角狂抽,估計中風應該也是早晚的事兒。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陵王妃這麼黑心呢?不!她完全是個冷血的惡魔。


  柳綺琴才不管他們的震驚呢!白嫩纖柔的小手一攤,唇含清雅淡笑道:「夏哥哥,你應該有可以把人化成白骨的藥粉吧?」


  「呃?夫人,您不是要留活口嗎?」小夏雖然嘴角狂抽搐著,一臉苦笑不得的樣子。可他還是自懷裡拿出了腐蝕粉,交給了那笑的溫柔的魔女,賠笑的囑咐了句:「沾膚即腐,您小心點用!」


  這要是不小心灑出點粉末,傷了這嬌柔的陵王妃,那他就算是有一百條命,恐怕也不夠死的了。


  柳綺琴接過那黑色的藥瓶,便蹲下了身子,望著那鮮血滿口的綠衣男子,笑得極其純真道:「大哥哥,你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好不好?你只要說了,我就讓他們立刻殺了你,這樣也省得你受罪嘛!」


  汗!眾人感覺有群烏鴉自頭頂上飛過。


  「有這樣逼供的嗎?噗……」那綠衣男子被面前這個清麗脫俗的女子,硬是給氣的吐了口血。


  「有啊!我不就正在這樣逼供你嗎?」柳綺琴很是好心的扯起那綠衣男子的衣擺,為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活你是活不了了!可是,你可以選擇死的痛苦,還是爽!」


  爽?這死還有爽的嗎?那地上躺的綠衣男子,又被氣得急火攻心,嗝了一口鮮血。


  「夫人,您悠著點!這可就剩他一個了,他死了可就沒活口了。」小夏站立在柳綺琴身後,手執著天青色油傘,嘴角繼續向中風的方向抽搐著。


  紅袖聽著他們的對話,雖然覺得很恐怖,不過她還是老實的陪在她家王妃身邊。王妃的狠辣都是他們逼得,根本不是王妃想將自己變得如此冷血殘忍的。


  柳綺琴望著雪越下越大的天空,眸光里閃過了一絲憂鬱:「我真的不想如此殘忍對你,可是雪大了,我想要早點回去休息了。」


  「啊——」一聲悲慘至極的叫聲,響徹了整片翠湖。


  那綠衣男子眸含淚光的望著那狐裘女子,為什麼上天會給了這妖女一張溫善的容顏啊?

  柳綺琴望著那面部扭曲,痛而不能動的綠衣男子,眸底浮現了一絲憐憫:「你還是說吧!否則等這條手臂都化掉了,我還要砍了它讓人給你止血,然後……是化你的腿好呢?還是另一條手臂化掉好呢?」


  「妖女,你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那綠衣男子痛喊著,扭曲的面容上滑下了兩行淚水。他是造的什麼孽啊!居然遇上這麼個黑心的魔女?


  柳綺琴站起了身子,將那黑瓷瓶遞還給了小夏,溫柔虛弱的聲音,溢出那嬌柔的櫻唇:「夏哥哥,在他四肢沒化完前,我希望你可以保住他的命。」


  如果不是他們親眼看著這柔弱的女子,剛才動手腐化了那地上綠衣男子的一隻手。他們一定會相信,她嘴裡的那些溫柔的話語,全是對那綠衣男子的關心之語。


  「是,夫人!」小夏手握著那黑瓷瓶,望著那地上的綠衣男子,貓眼裡迸射出一絲詭異的光芒:「你既然身為江湖中人,那就該知道我的手段如何!奉勸你還是早說出幕後指使人,省得在我手下多遭罪。」


  那綠衣男子一看到小夏靠近他,他就嚇得冷汗潺潺落下:「不要!不要!我說,指使我們的人是……呃!」


  小夏回頭怒視著赫連夜白,那雙貓眼裡滿是冰冷的殺意。這個人一直和魅影作對,而今更敢殺他要保的人?


  「夏哥哥,這瓶葯我收了,如果用不完,我會讓清霜送去還給你的。」柳綺琴溫軟的聲音,阻止了小夏的出手。


  不是她不想殺了赫連夜白,而是暫時赫連夜白不能死。如果他今日死在她面前,那赫連寒雲恐怕便會因此被按上一個弒殺親兄的罪名。


  更何況赫連夜白還是一國儲君,如果他死了,天凌國朝堂之上必會大亂。


  而今戰爭即將起,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安定民心與朝堂。否則,戰亂未平息,皇家又鬧出奪位弒兄這件事來,那可真要天下大亂了。


  「是,夫人!屬下這就送您回去。」小夏揮了下手,便有一頂白紗輕垂,珍珠簾動的清雅轎子,向著這邊飄來。


  那四名戴著銀面具的黑衣人,腳尖點在九曲石橋的橋欄上,恭敬等候,頷首低頭。


  柳綺琴望了眼那頂精美的紗轎,便轉過身來,望向那憂鬱的紅人男子:「鳳歌學長,我先回去了。謝謝你的酸牛Ru,改日再約!」


  「嗯!你路上小心些,改日我再約你。」鳳歌沒有阻止她離開,只是眸光複雜的望向了那頂白色紗轎。


  魅影堂只有堂主才能乘坐的九龍雲轎,而今卻用來迎送小雅……看來,魅影堂主傾慕小雅的傳言,應該是真的。


  清霜牽起柳綺琴的手,將她送上了那頂九龍雲轎。而她則轉身如一縷煙霧般,消失在人前。


  紅袖見那頂九龍雲轎飛走,她便急的伸手呼喚了聲:「王妃……」


  「紅袖姑娘莫急,在下會送你回去的。」小夏溫和的聲音,如熏風般清潤。


  紅袖只感覺手腕一緊,整個人便飄飛了起來:「啊!」


  小夏見她害怕,便摟住她的纖腰,手執天青色油傘向著九曲石橋外飛去:「你們清理凈這裡以後,便直接回魅影堂。」


  「是,護法!」那群黑衣人速度極快的清理著這些屍體,一些藥粉一撒上,那些屍體就化為泡沫流進了湖裡。


  鳳歌眉頭緊皺,烈焰如火的衣袖輕揮,一縷白煙投進了湖裡:「這裡是我的地方,容不得你們來毒殺我的魚兒。」


  那些銀面黑衣人本來就只想著處理屍體,卻沒有想到這些屍水流進翠湖裡,會毒死這湖裡的生靈。


  可他們也不好反駁他,畢竟這面翠湖,這座六角石亭,看起來夫人還是很喜歡的。


  神機子見那些人已離開,便轉身皺眉,眸含擔憂的望向了他那傻徒弟:「唉!而今你也看清楚了吧?她是魅影守護的人,誰要是動了她,便會落得和那些殺手一般的下場。」


  鳳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轉身走進了雅心亭,坐在那冰冷的石凳上,望著那石桌上已漸漸熄滅的爐火。這炭火多像他的人生,就算是曾經再紅艷如火,最後還不是只能成為一堆飛灰?

  千傲渾身濕漉漉的站在赫連夜白身旁,整個人顯得有些失魂落魄。不是他不想去追那名黑衣女子,而是就算他追去了,也只會落得神傷心痛欲裂的下場。


  而且他隱隱覺得,玉蟬定是在賈皇後身邊。而且,應該還是一個賈皇后極其信任的人。


  赫連夜白眸光幽深的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那九曲石橋明明如此短,可為什麼他卻覺得長的像萬里山川呢?他與她的距離,似乎不僅僅是一條九曲橋的距離,而是一條無法跨越的浩瀚海域的距離。


  悠悠琴聲不斷,風雪吹入碧紗,人心亂。指尖勾彈的是傷感而非琴音,眉眼間的溫柔亦早已覆上了冰霜。


  紅衣烈烈如火,青絲飄揚似潑墨,繪染了冰天雪地的純白,孤寂了靈魂深處的那顆破碎之心。


  鳳歌第一次彈琴彈得想掉眼淚,而他想著想著淚水也自那緊閉的羽睫下,滑落了那美艷的臉龐。一滴一滴,滴落在冰絲琴弦上,砸在那玄黑色的琴身上,暈開了一朵朵冰色的淚花。


  神機子對於這個傻徒弟,除了嘆氣,便只剩下無奈的搖頭了。唉!情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把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了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赫連夜白在神機子走後,他便也望了那暗自哭泣的鳳歌一眼,轉身上了他們原先坐的小舟。


  千傲跳上小舟,撐著竹篙離開了這座雅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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