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深宮之御花血染
赫連寒雲心知她是在哄他開心,可他此刻心中真的很生氣,也真的笑不出來。他解開她的衣衫,在她的抽氣聲中,他脫下了她層層的外衣。
當他的眸光看到那條條入骨的鞭痕時,那雙冰冷的眸子底,翻湧起了濃濃的殺意。皇后,你竟然敢傷她如此之深。他日若找到證據,我赫連寒雲定要讓你百倍千倍奉還。
柳綺琴顯然是被他身上的戾氣嚇到了。她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賠笑的柔柔的喚了他一聲:「寒,不生氣了好不好?嗯!這傷現在突然好疼呢!寒,給我上藥好不好?否則我會疼死的。」
「不許胡說!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的。」赫連寒雲將她那染血的粉色肚兜也脫了下來,拿過那些葯,低頭為她輕柔的上著葯。
柳綺琴這樣曝露在他面前,俏臉上不由得染上了兩朵紅雲。雖然對方一直冷著臉,雖然對方只是在為她上藥。可這樣的赤誠相見,卻始終讓她心裡覺得有些羞澀。
赫連寒云為她上好葯后,便輕柔的為她穿上了那件染血的白衣:「你放心!這葯無色無味,就算皇后近身上前,也斷不會知道你已上過葯的。」對於她,他始終無法冷眼相對。
柳綺琴望著他,輕點了下頭。隨之她小手摟上他的腰,依偎進了他的懷裡:「寒,給我一天的時間。明天晚上,我就跟你走,好不好?」
「好!」赫連寒雲大手覆上她的背,另一隻手撫摩著她的長發,低頭在她耳邊,輕聲的應了聲。他心知勸不了她,所以只能聽小夏的,暫時先將她留在這虎狼之地。
可他的心裡,卻還是對她很擔憂!畢竟小夏不是清霜,如果在柳綺琴出現離魂的時候,縱然小夏醫術再高,恐怕也難將她救回。
柳綺琴似乎是猜透了他的內心想法,她離開他的懷抱,笑望著他說道:「寒,有鸞鳳佩在,我是不會有生命安全的。你放心好不好?笑一個,對我笑笑好嗎?你好久沒對我笑了!」
赫連寒雲聽著她可憐兮兮的聲音,再看看她萬分委屈的小模樣,無奈的嘆了聲氣,勾唇對她笑了笑:「這樣行了嗎?開心了吧?」唉!對於她,他總是如此無奈!
柳綺琴連連點頭,抱著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在一番痴纏過後,她將頭伏在他肩上,湊近他耳邊低聲說了句:「寒,我想你了,很想!」
赫連寒雲很想緊抱住她的身子,可又怕碰到她身上的傷。只得這樣半抱著她,貼近她的耳邊,訴說著連日來的思念:「我也很想你!在那日離開芙蓉苑后,我就後悔了。好想回去找你,可又氣你……」
柳綺琴知道他在氣什麼,她親吻著他的臉頰,調皮的舔過他的耳垂,柔柔的嗓音笑說道:「你以為我真那麼傻嗎?清英早就看著你呢!就是怕你被竹秋佔了便宜。可是我沒想到,自己的一時任Xing,差點害了我的好寒兒。」
看著他?原來那日的事情,清英居然也有參與?赫連寒雲在聽完她這些話后,心中的怒氣便真的是有增無減了。他修指緊捏住她的下巴,強勢的壓下一個吻,霸道的懲罰著她。
柳綺琴眸光里含著笑意,緊摟著他的脖子,回吻著他的怒氣。以前她也許會因為他的怒氣而不高興,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喜歡這樣因為她而生氣的小寒兒。
因為在意,所以才會為她的所作所為,生如此大的氣。
因為在意,所以這傻小子就為了一個傳說,差點去落霞峰丟了Xing命。
所以,她也因為在意,甘願包容他的一切喜怒無常。
在之後赫連寒雲便離開了,因為他要去魅影堂一趟,看看能不能儘快醫好清霜的傷勢。
畢竟只有清霜最讓他放心!其他的人,特別是男人,他都很難以放得下心去。
小夏和柳綺琴坐在一起,無聊的玩著手中的熒光玉棒。唇邊笑意散漫,雙眸微微眯起,像極了一隻慵懶的黑貓。
柳綺琴倚靠在那木架上,望著那一身藍衫的小夏,忽然問了句:「小夏,你是不是與孫子奕有什麼關係?」
「嗯?」小夏抬起頭來,望著那一臉好奇的女子。隨之聳了聳肩,撇了下嘴道:「孫子奕是大名鼎鼎的七星公子,而我只不過是魅影堂的護法而已!」
柳綺琴一手抱膝,一手托著下巴,望著他皺眉道:「那你們的眼睛,為什麼都是貓眼呢?」
「都是?」小夏轉過頭來,直視著她,眉頭緊皺道:「你是說……孫子奕也有一雙貓眼?」
柳綺琴點了點頭,皺眉回道:「他的貓眼很奇怪,平常看不到……只有在漆黑的夜裡,才可以看到。」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夏剛說完這句話,便有一隻黑蝙蝠飛了進來。他望著手臂上的黑蝙蝠,皺了下眉頭:「王妃,外面來人了。我先去幫她們解毒,您先自己套上這鎖鏈。」
柳綺琴望著那急匆匆離去的身影,她便扶著木架子起了身,艱難地將那有破口的鎖鏈,給套在了手腕上。可另一隻手腕,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套上?
小夏急忙回來,便看到柳綺琴在哪裡眉頭緊鎖,正在研究那條鎖鏈。他走過去,說了句:「王妃,得罪了!」他伸出手,將那炫黑的鐵鏈,套在了對方那纖細的皓腕之上。
柳綺琴剛一轉頭,小夏的身影便不見了。一縷白煙,鑽進了那些黑衣女子的鼻子中。隨之整個密室里,便恢復了原先的森冷。
聽到腳步聲后,柳綺琴便低垂下了。希望這一回,她可以將皇后所有的秘密,全都看個透徹吧!
賈皇后在素玉的攙扶下,走進了這間潮濕的密室。當眸光望向那依舊昏迷的白衣女子,她嘴角勾起了一絲陰冷的笑容:「素玉,把她給本宮弄醒,本宮有話要問她。」
「是!」素玉走了過去,自一旁的木桶里,舀了一瓢水,潑向了那白衣女子。
柳綺琴渾身打了一個冷哆嗦,暗咬著牙齒。隨之緩緩的抬起了頭來,眯著雙眸,望向那金色鳳袍的賈皇后。一點火光自她眸中燃起,兩簇火焰飛入了皇后的眼睛里。
暗中的小夏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這陵王妃果然是非同尋常啊!難怪她說要留下來,原來她是用這法子在對付皇后啊?可是那火焰有什麼用?賈皇后看起來並沒有怎樣,這火焰應該對人體無害吧?
看素玉和賈皇后的樣子,似乎都沒有看到那兩簇火焰?難道能看到火焰的只有他嗎?暗中的小夏,迷茫了起來。看來這應該和他的貓眼有關吧?嗯!可能是。
一段段的過往畫面,如潮水般湧入她的大腦。當柳綺琴看到那被人捉Jian在床的女子時,不由得心下一驚。果然是如此!那紅衣女子,便是已故的傾妃,赫連寒雲的母親,她的親婆婆。
賈皇后,你當真是好狠的心啊!不止設計傾妃與侍衛私通,更是在傾妃死後,將那傾世宮的太監宮女,竟全部一個不留的給殺害了。
那個瘋癲宮女說得對,御花園之下全是鬼。那些冤死的宮女與太監的屍體,竟全成了花肥。難怪!難怪御花園的花開得如此艷麗,原來全是血染就的芬芳。
不對!還有一個人沒死,那個從死人堆里爬走的宮女。她的樣子,在近一些,就一些……
啪!賈皇后抬起那保養的極好的美手,狠狠的給了柳綺琴一個響亮的巴掌:「陵王妃是嗎?你好大的本事啊?你剛出事一日,文兒與夜兒就前後來了鳳梧宮,來質問我這個母后,來大吼大叫的問我要人!」
想起那從來不會對她大聲說話的小兒子,竟然以Xing命想要挾,逼她交出柳綺琴時,她就恨不得掐死面前這個妖女。
而她最驕傲器重的大兒子,居然也來忤逆她,也來對他放狠話,不許她動這個妖女一根頭髮。
妖女!這個妖女不止蠱惑她的兒子,更是連她的夫君,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也給蠱惑了。
她記得那日皇上送洛太子一行人離開京華城后,回來便一個勁兒的誇讚這個妖女。說她識大體,說她舉止優雅,溫婉賢淑。
說什麼有她在,寒兒此生便可多些什麼快樂了?哈哈!他赫連寒雲也配擁有快樂嗎?
不!他該去下地獄,他該和他那狐媚的母親一起去下地獄。
柳綺琴神情淡漠的望著面前的賈皇后,呵!對方那面目當真是猙獰的醜惡。臉上的傷,不斷地流著血,那是賈皇後手上金色護甲套給划傷的。
可最令她欣喜地莫過於,她終於找到了那個唯一生還的宮女了。
賈皇后被柳綺琴看的毛骨悚然,轉過身去,情緒有些暴躁地吼道:「素玉,用烙鐵……把她那張狐媚子臉給本宮毀了,毀了!」
「是!」素玉低頭應了聲,便拿起那烙鐵,抬起手貼向柳綺琴那張清麗的容顏。
柳綺琴眸光里浮現一絲火焰,唇邊的笑意越發的美麗了。
素玉被她一笑,驚嚇的丟掉了手中的烙鐵。是她自己心虛嗎?剛才她好像聽到柳綺琴喚她以前的名字了?那個塵封已久的名字,讓她心中恐懼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