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壽宴之不歡而散
赫連沛文坐在了柳綺琴身邊,剛想靠近柳綺琴想和她說點什麼,不料就忽然被人給揪住了耳朵:「啊!疼啊!死兔子,鬆開你的爪……啊!纖纖玉手啊!」
洛月儀見他識相的改了口,便滿意的笑了笑,大方慈悲的鬆開了那纖纖玉手。拂了下衣裙,便坐在了赫連沛文的身旁,很親昵的抱著他的胳膊,示威般的笑望著柳綺琴。
柳綺琴對上她示威的眸光,只是淡淡一笑,轉過頭去,對紅袖說了句:「刀準備好了嗎?」
「刀?陵王妃,你該不會是想殺客設席吧?」任君行端著酒盅喝著小酒,輕搖著那墨竹摺扇,笑得有些散漫道。
赫連寒雲本來就反感這群人的到來,而今聽身邊的小女子要拿刀,他便故意森冷一笑,帶著些趣味的眸光,望向了那愜意飲酒的玉色長衫男子,戲虐道:「那就先從任兄開始吧!」
任君行嘴角抽搐了下,連著眼角似乎也在抽搐。他皮笑肉不笑的望著那夫妻倆,有些諂媚的說道:「二位客氣了,我就放在最後吧!那個……隨兄,還是你先請吧!」
隨雲笑瞪了他一眼,低頭安靜的飲著酒。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什麼鬼兄弟?兄弟就是讓他們用來出賣的。
紅袖拿了一把銀色鏤花刀走了過來,將刀遞給了那紅裙女子,低頭恭敬道:「王妃,您要的刀。」
她知道這刀是切蛋糕用的,而不是殺人用的。可任公子似乎不是這麼想的,他好像一直在盯著王妃手中的鏤花刀。
柳綺琴起身要切那蛋糕,可手腕卻被一隻修長的玉手給抓住了。她轉過頭去,不解其意的笑問了他句:「怎麼了?」
赫連寒雲皺起了眉頭,眸中滿是不悅道:「你說這是送給我的。」
「是啊!上面不是有寫你名字嗎?」柳綺琴不是太明白,對方為什麼又耍起小孩脾氣來了。
赫連寒雲望著那蛋糕上的祝福語,如玉的面容上,覆上了一層冰霜:「我的東西,只能是我的。」
柳綺琴望著那耍小孩脾氣的紅衣男子,抿唇一笑,頗顯無奈道:「寒,蛋糕要分享給眾人,這樣才能讓你更有福報。」
「我不需要福報。」赫連寒雲死盯著那紅衣女子看,很明顯他就不喜歡有人來分享他的東西。
柳綺琴雖然以前總覺得赫連寒雲有些過於霸道,而現在她才發現原來是這陵王佔有慾太強啊?不過,蛋糕沒冰箱又不能擱,會壞掉的。她伸手拿開他的手,一刀下去切了一塊放進白瓷碟中,遞給了紅袖:「給隨公子送過去。」
紅袖端著那盤子,緩步走到了那愣住的隨雲笑身邊:「隨公子,請!」
任君行看著隨雲笑面前的那塊蛋糕,香了下口水,嘴角抽搐著望著那紅衣女子問道:「陵王妃,你說的是分這什麼糕……而不是要殺人啊?」
「是啊!就是分蛋糕。」柳綺琴邊切著蛋糕給眾人,邊笑著回答他道。今天是她家夫君的生日,她要分也是蛋糕,怎也不可能拿刀來分屍吧?唉!這位任公子,當真是想象力豐富。
赫連沛文接過柳綺琴遞給他的蛋糕剛想吃,一眨眼手中的盤子便沒了。他轉過頭去望著那吃的倍香的洛月儀,黑著臉對她大吼了一聲:「該死的狐狸兔,你又搶我東西!還給我,給我,你別跑!你給我,你還給我……」
「不還就不還,有本事你咬我啊?」洛月儀手裡端著個盤子到處亂跑,偶爾還停下來用那銀質小勺子,挑一口Nai油放進那櫻桃小口中:「唔!真好吃!酸甜可口,香軟滑膩。美味!真是美味!」
赫連沛文見她吃的那麼香,他心裡就更加的饞。他香了香口水,轉過身去走回到了坐位,搶了他三哥面前的蛋糕,就挖了一大勺,放進了紅潤的嘴巴里:「哇!柳姐姐,這個是怎麼做的?好好吃啊!」
柳綺琴看著那吃的歡的少年,再轉頭看著主位上臉色鐵青的壽星公,她拿過一個白瓷碟子,討好的挑了一些沾著烏梅醬的蛋糕,送到了他嘴邊:「寒,吃一口吧!這可是我忙了一天……才給你做好的呢!」
赫連寒雲冷著一張臉,端起旁邊的酒盅,就仰首飲盡了那杯中酒。隨之自斟自飲,完全是一副盛怒不理人的樣子。他本來覺得今年的生辰,是他長這麼大最快樂的一回生辰。可而今看來,卻不過只是一場笑話而已!
她給他的獨一無二,卻轉眼分享給了眾人?蛋糕是,煙花也是,全都是!
柳綺琴見他一個勁兒的猛灌酒,心下不由的擔心了起來。她放下那碟子,手覆上了他的手臂,剛開口問句:「寒,你……」
赫連寒雲倏然起身,看了眼眾人,便一聲不吭的出了用膳堂。
「寒,你要去哪裡?」柳綺琴隨之站起來,望著那背影難受的喚了聲。
楊妙晴隨之也站起了身,在娥女的攙扶下,走出了用膳堂:「王爺,你要去哪裡?你等等妙晴啊!」
柳綺琴扶著桌子,無力地坐了下來:「紅袖,我本想讓他高興的,可沒想到還是惹他不開心了。」
「王妃,這不關你的事!」紅袖只覺得眼前的王妃,讓人覺得特別的心疼。為什麼好好的一場生辰宴,卻變成了這般的不歡而散呢?
其他人見此,也只能默不作聲,畢竟誰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安慰這位陵王妃。
賈憐夢站了起來,甩著帕子打了個哈欠,略帶嘲笑的看了柳綺琴一眼:「嗯!真的還困啊!妾身乏了,先走一步,王妃您慢用!」
盛香兒望了眼那被人攙扶走的賈憐夢,轉過身來,縴手覆上了柳綺琴蒼白的玉手,笑意溫婉的安慰道:「王爺只是一時想不開,等晚上你和王爺解釋下,想必王爺的氣也就會消了。」
畢竟在她看來,赫連寒雲是極其在意柳綺琴的。否則,他也不會因為一點小東西,就動了如此大的怒火。
「謝謝你!我沒事了。菜快涼了,大家還是趁熱吃吧!」柳綺琴強顏歡笑,唇含淡笑的招呼著眾人。
可大家心裡都清楚,她的心裡很難受,而她的眼底有的也只是淚光,而非是歡笑。
眾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覺得這會是來錯了。唉!人家夫妻好好的過個生辰,他們這群閑人來湊什麼熱鬧啊?這下倒好,熱鬧沒湊成,倒害得人家夫妻鬧僵了。
其他兩桌的妃妾,隨後皆各自找了借口離開了。就連盛香兒,也因為身子受了風寒,而早早的離席了。
且說赫連寒雲離席后,便被身後的聲音煩的加快了腳步,轉身間去了後院的破敗小院。
而竹秋恰巧看到了赫連寒雲的身影,她將一個婢女端的托盤接了過來,笑意溫柔的對她說道:「我正要去伺候王妃,這酒水就不麻煩姐姐了,我帶捎去便好!」
那婢女自然認出竹秋是柳綺琴身邊的侍女,她笑了笑,略顯有些諂媚道:「如此甚好!多謝竹秋姑娘了。」
本來她就想去和其他人湊個熱鬧大吃一頓,卻奈何自己成了送酒水的丫環。現下有人半道攔住她,並將她的活兒接手了,她心裡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竹秋端著酒水在走了沒幾步,便回頭看了眼身後。見身後無人,她便轉了方向,向著赫連寒雲的離去的方向追了去。
赫連寒雲來到這座破敗的小院,推開那結滿蜘蛛網的破敗木門,踏著腐枝落葉,伴著月光走進了這所被塵封已久的小院。
物是人非!當年的東青院,而今也隨著它主人的消亡,而逐漸的被遺忘……破敗的如廢墟了。
赫連寒雲走向那一排房屋前,推開了那破破爛爛的雕花門,抬手揮了揮那些塵灰,緩步走了進去。屋內一片漆黑,更是有那難聞的霉味,可他卻很想坐在這裡尋一刻安靜。
竹秋到來時,便見院門大開。她執帕揮了揮那些蜘蛛網,提裙走了進去。見那房門也大開著,月光映照的姣好面容上,浮現了一抹詭計般的Jian笑。
赫連寒雲靜坐在那破爛的椅子上,聽到有腳步聲,他心下不由的一虛。他睜開眼睛看向來人,見不是柳綺琴,本來的心虛,瞬間轉變成了失落:「你怎麼會來這裡?不知道此處是王府禁地嗎?」
竹秋走進了屋子裡,將那托盤放置到了一邊,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捏著酒盅,緩步輕盈地走了過來。她微彎下腰身,倒了一杯酒遞給了他,聲音極其柔媚道:「王爺,喝杯酒吧!這可是最醇香的葡萄美酒呢!」
赫連寒雲心中本來就有氣,這下剛好借酒消愁了。他拿過那酒盅,仰首飲盡了那杯中酒。
竹秋見赫連寒雲,竟一絲也沒猶豫的喝下那加了料的酒。她心下總算鬆了口氣,再為他斟了一杯酒送上:「王爺!」
赫連寒雲接過那酒盅,再次飲盡了那杯中酒。
就這樣,竹秋倒酒,赫連寒雲飲酒,一直的這樣喝下去。
可是也許赫連寒雲真的是被氣瘋了,才會對這個他一直提防的丫頭,一時放鬆了警惕心。
然而竹秋就是鑽了赫連寒雲心情不好的空隙,而開始了實行她的攀龍附鳳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