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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烈火之鸞歌鳳舞

  赫連寒雲打量著那個一睡半日,醒來就讓這好餓,坐在桌邊那小嘴就沒停過的小女子。


  這眼看已經吃了兩碗米飯,桌上的菜也吃的不少,現在居然還要喝湯,這……這樣吃下去,她會撐壞的吧?


  「嗯……寒,你沒看到我在喝湯嗎?不要摸我,很癢的。」柳綺琴抬手拍開了他覆在她腹部的大手,柳眉緊蹙不滿的嗔了他一眼。


  赫連寒雲見她還吃,他便伸手奪了她的碗,將那晚燕窩一口氣喝了下去。隨之將碗往桌子上一放,拿過桌上的素白帕子,舉止優雅的擦了擦嘴角。


  柳綺琴看著面前的空碗,面容上有著一絲怪異。她望著身邊的紅衣白袍男子,將臉湊過去,笑了笑問了句:「寒,你喜歡吃燕窩?」


  赫連寒雲見她自動送上門來,他便伸手捧住她的小臉,低頭在她粉潤的唇上,親了一口:「不喜歡!可為了你好……我捏著鼻子也會把它喝下去。」


  對於這些補品,他向來就是可有可無的。不過竟然有人送來給他,他也總不好拒絕不吃。


  在皇宮裡是如此,在這個王府里亦是如此。


  柳綺琴顯然是很不高興,她不高興那就要懲罰那惹她的人。她雙手一勾對方的脖子,人便坐到了對方的腿上,張口就在他嘴唇上咬了口。


  「嘶!柳兒,說過不許咬我,怎麼又咬上了?」赫連寒雲皺眉,對於那一臉不高興的小女子,也只能哭笑不得的先認錯:「好了!是我錯了!我不該凶你,你想咬就咬,這總行了吧?」


  柳綺琴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忽然心裡又不舒服了起來。她伏在他肩頭,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寒……」


  「怎麼了?怎麼又哭了?」赫連寒雲抱著她,輕怕撫著她的背,眉頭緊鎖,萬分心疼道:「好了柳兒,柳兒乖!不哭了,以後再也不對你大聲說話了。乖!不哭了,你這樣會哭傷身子的。」


  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最近她的情緒這麼起伏不定?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又哭的這麼傷心了呢?唉!也許無殤說得對,想讓她好好的,就要事事順著她,不可惹她一點不高興。


  「寒,難受,難受……」柳綺琴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她就知道她最近好難受,心裡好悶,悶得她總是想哭。


  「好了好了!柳兒最乖了!不哭了!告訴我哪兒難受?哪裡難受了?」赫連寒雲抱著她,低頭像哄個孩子一樣。輕聲軟語,不敢大一點聲音,唯恐會惹得她哭得更厲害。


  紅袖她們站在一旁,皆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這王妃是怎麼了?怎麼哭得這麼傷心?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轉眼間就鬧起情緒來了?


  竹秋對於這Xing情突變的柳綺琴,也是心裡大大的吃驚。這柳綺琴隨赫連寒雲出去了一趟,怎麼回來后就變的喜怒無常了呢?

  柳綺琴哭得哽咽,慢慢的就感覺呼吸不順了。她的臉色變得灰白,就如同那垂死之人般。她的小手慢慢的滑落,整個人就那樣昏了過去。


  「柳兒,柳兒,柳兒你怎麼了?」赫連寒雲緊抱住她,面容上全是那驚恐於焦急:「快!清英,快請鳳無殤來!」


  「是!」清英應了一聲,整個人便如一陣風般,出了芙蓉苑。


  「柳兒,別睡!你說過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你說過的。」赫連寒雲將柳綺琴抱到了內室的床上,半跪在床邊,一直緊握著那隻冰冷的小手。兩行清淚不斷的流下來,晶瑩的淚珠,滴滴滾落在昏睡人兒的指尖上。


  「我不凶你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對你大聲說話了,你別睡了好不好?柳兒,你睜開眼看看我好嗎?就看一眼好嗎?」赫連寒雲緊握著那變得冰冷的小手,他感受到她的生命在流逝,那皮膚下的血液在靜止,脈搏也越來越微弱。


  為什麼?他剛才為什麼要凶她?為什麼……


  紅袖她們看著那個卑微的懇求,懊悔的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無雙男子。她們掩面低頭,不忍再去看,只能低垂著頭哭泣。王妃,王妃真要離開了嗎?怎麼會這樣?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竹秋眸子里閃過一絲心疼,可那眸中更多的卻是那深深的妒恨。柳綺琴,你可真有本事啊!居然將這樣一個風華無雙的男子,變成你腳下的奴隸?呵呵!還真是諷刺呢!你得到了他的心,卻守不了一輩子他的人。


  清霜的身影忽然如煙飄來,雙指併攏,打出一些怪異手勢后,便咬破食指,點在了昏睡人兒的眉心:「聚!」


  赫連寒雲望了一眼忽然出現的清霜,便轉過頭去,望著那臉色逐漸恢復血色的人兒。大掌中的小手,指尖微動了下,他欣喜的望著那昏睡的人兒。見她顫動著睫毛,緩緩的睜開了那雙水眸。


  「太好了!柳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赫連寒雲抱著那醒來的人兒,又哭又笑得像一個孩子。


  柳綺琴任他抱著自己虛弱的身子,她的眸光望向了那如煙的女子。蒼白的唇角,揚起一抹感謝的笑容:「清霜,謝謝你!」


  她是感受到她的魂魄快離體了,如不是清霜出現,恐怕她便要魂飛魄散了。


  「你可以用你自己的力量,來凝聚它不散。而我……只能幫你這一次。」說完這些,清霜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這屋子裡,融入了黑暗。


  柳綺琴在聽了清霜之言后,露出了一抹釋然的微笑:「清霜,謝謝你救了我!」


  身體里的炙熱氣流在狂躥,似如流水流淌在四肢的血脈里。又如一團火,集聚於心中。


  赫連寒雲望著她臉色隱泛起火紅之色,便知事有不妙。他望了她們一眼,沉聲道:「你們全部出去,本王有話要與王妃說。」


  「是!」紅袖她們低頭行了一禮,便規矩的退下去了。


  竹秋隨想留下來看看柳綺琴的變化,可既然赫連寒雲已下命令,她也只有乖乖的走出屋子去了。


  聽房門已關閉,赫連寒雲才鬆開了柳綺琴,他起身退至一旁,看著那身上燃起一團火的女子。他感受得到,她體內有股強大的力量,而這股力量正在隨著她的經脈遊走。


  柳綺琴雙眸禁閉,聽從清霜的話,讓自己體內的力量全部集中在眉心,修復她千瘡百孔的靈魂。


  赫連寒雲望著她眉心浮出的一點硃砂,再望著她脖頸上帶著的那鸞鳳佩,竟然騰空而起,化作慾火的鸞鳳,圍繞著她的身子飛舞。


  鸞歌鳳舞——這就是傳說中鸞鳳佩的力量嗎?赫連寒雲難以置信的望著那飛舞的鸞鳳雙鳥。


  柳綺琴的髮絲無風自舞,身子緩緩升起,她如被一條蠶絲系住纖腰,將她的身子緩緩地提起。珊瑚色的長裙如火般燃燒,寬大的衣袖飄飄似雲霞。


  是鳳凰?還是火神之女?烈焰焚燒,如在鍛煉一個火晶般的美人。


  房間的溫度不住的升高,整個房間都被照得如火海一般。赫連寒雲見此,皺眉喚了聲:「清霜,不得讓任何人進來。」


  清霜飄身而出,門一關一合間,正屋門前,便站立著一個渾身被灰紗袍包裹的女子。一張美艷的容顏,被掩藏在了帽檐之下,唯留一張烈焰紅唇:「任何人不得入內!」


  一句冷冰冰的話,使得本想衝進去的人,頓住了腳步。


  紅袖與清霜總算熟一點,她走上前,望了眼那像是著火的屋子,小心翼翼的問了句:「屋子裡是不是……」


  「沒有失火,是鸞鳳佩的光芒。」清霜冷冷道,眼皮連抬也沒抬一下。


  她渾身上下散發的寒冷死氣,讓人一看便害怕,哪還有人敢近身上前?

  竹秋在人群中望著那名灰紗袍的女子,在她的記憶里,她從未在芙蓉苑見過此人。可紅袖似乎認識她,就連小語和花兒她們,對於這女子的出現,似乎也沒什麼太大的驚訝。


  而剛才更是聽柳綺琴叫她「清霜」?這名叫清霜的女子到底是誰呢?她又為什麼會像一個鬼魅般出沒呢?來去皆似一縷青煙,冷冷冰冰的好似一個死人。


  清霜轉頭望向一處,隔著紗帽的眸光,如冰凌般直射向那抹藍色的身影。


  竹秋渾身一震,只覺全身上下都如處冰窖般。好冷!這個女子的眼神真的好冷。她感覺對方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般。


  清英帶著鳳無殤一路疾奔而來,如一陣風般掠過,二人已站在清霜三步之外。


  清英望見清霜竟然現身擋他去路,他眸光略顯不解道:「清霜,你怎麼會……」


  清霜收回視線,轉過頭望了眼那白衣清逸的鳳無殤,對那疑惑的清英道:「她不需要了,鸞鳳佩會救她。」


  「鸞鳳佩?」鳳無殤望著那大方這紅光的屋子,撲面而來的熱氣,讓他知道這又是柳綺琴在置身火海中了。


  清英並未有見過柳綺琴浴火重生的樣子過,所以他便無法理解鳳無殤對此景的驚訝與擔憂。


  清霜見過柳綺琴浴火重生的樣子,所以她很能體會鳳無殤此時內心的不安。他是怕二師兄會被燒死在裡面,會承受不住這樣的高溫,而被融化在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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