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叛出之鳳凰離巢
鳳歌隨著那黑衣人與仙兒來到了一座外表樸素,內里奢華的府邸。
赫連夜白見仙兒到來,自是心悅歡喜。他迎了上去,伸手握住了仙兒的那一雙柔夷。面容上有著激動的喜悅,雙眸里也滿是溫柔:「仙兒,你可知本宮你尋的你好苦!這些年來,每每想到你不告而別……」
「殿下!」仙兒將雙手自赫連夜白那大手中抽出,退後一步,抬頭面色淡冷道:「今日仙兒來找殿下,只是為了向殿下推舉一人。」
赫連夜白這時才看到,跟在千傲身後的紅衣男子。他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當對上對方那雙玩味的眸子時,他眉頭皺起,眸含不悅道:「千傲,你忘記本宮說過,此地不歡迎外人這句話了嗎?」
那黑衣人扯下了黑巾,露出了那張刀疤臉。他低垂著頭,沉聲稟道:「他是紫氣翠微園的鳳歌公子,如無他幫忙,屬下便無法走出那些機關陣法。」
仙兒可不怕赫連夜白的冷臉,她側身走過去,落坐在了那圓桌邊的凳子上,面色冷傲清寒道:「鳳歌乃是神機子的弟子,且是他唯一的嫡傳弟子。」
「神機子?仙兒說的可是那天下第一機關術聖者?」赫連夜白的眸光在再次投向鳳歌時,便有了一絲變化,拱手笑說道:「原來閣下是神機子的高徒?呵呵!剛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閣下莫見怪!」
鳳歌拱手還禮,不卑不亢,淡淡一笑道:「是鳳歌失禮在先,應該先遞上拜帖,再請殿下會見在下……方不失禮數!」
赫連夜白眸光里掠過一絲不滿,不過隨即便被他豪爽的笑聲掩去了。他伸出手來,側身請道:「鳳歌公子請入坐!千傲,吩咐人,備酒菜。」
「是!」千傲應了一聲,便隨之退下去了。
鳳歌眸光含著別樣的情緒,望了千傲的背影一眼。隨之他便舉步走過去,拂衣落坐在了仙兒的對面。他眸子微低,纖長的羽睫掩去了他眸中所有的情緒。
其實在見到千傲的面貌之時,他心下就覺得對方有些熟悉了。當仔細觀看后,他才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乾元國的點頭之交。
赫連夜白拂衣落坐在了主位上,而他的眸光卻如鷹般,打量著身旁下坐的二人。這仙兒於一年前失蹤,近兩月他才打聽到,她身陷一座花園裡。經打聽之下,方知那花園是赫連寒雲的。
而鳳歌在那座山水花園……赫連夜白忽然看向鳳歌,雙眸如鷹般微眯起,疑惑的問了句:「那座山水花園……」
「山水為障眼法,那座園名,實為——紫氣翠微園。」鳳歌垂著眸子,懶懶的答了句。來這裡看來是來對了!這位太子殿下,對於他那位弟弟,還真是嫉妒的很呢!
「紫氣?翠微?呵!他好大的口氣啊!」赫連夜白冷笑一聲,隨即想到了什麼,便微皺眉問道:「柳綺琴那個女人,便是被他藏到那園裡去了吧?」
鳳歌在聽到赫連夜白提起柳綺琴時,他才緩緩抬起眸子,望著赫連夜白刀削的俊臉,勾唇冷冷一笑道:「是啊!園主是帶了一位柳姑娘……住在了紫氣翠微園的綠柳水榭中。」
「綠柳水榭?他果然是將她看得很重啊!」赫連夜白的話里,不由得出現了一絲陰冷。隨之他似拉家常般,狀似隨意地問著:「她身子如何了?還是那麼虛弱嗎?」
鳳歌對於赫連夜白過於關心柳綺琴的態度,心裡有著一絲不悅。不過,他還是懶懶的開口,答了句:「比去之前虛弱多了。」
「什麼?」赫連夜白一驚,眸光里閃過了一抹擔憂:「她的病情又加重了,呵呵!看來……她還真是個福薄之人呢!」
在以往那些年裡,她雖被當作棄妃丟在小院子里。可她的身子,至少雖虛弱,卻不曾有過生命之危!可而今,她的身子逐漸虛弱,真的很擔心……她會成為那搏命的紅顏呢!
一旁的仙兒,在聽完他們的對話后,便傲然的笑道:「呵呵!看來她還真是惹人憐呢!竟連殿下你……也對她如此憐惜了呢!」
赫連夜白轉頭望著那一臉傲然的仙兒,微皺了下眉頭道:「仙兒,你變了!」
曾經的仙兒Xing情溫順,善解人意。每當有煩心事之時,他都會去花滿樓找她,聽她彈一曲,偷得浮生半日閑!
可而今的仙兒,冷傲淡漠。好像所有人在她眼裡,都如無物那般。這樣的她,不由得使赫連夜白心下,升起了一絲厭惡。
唉!在看到而今的仙兒后,他就更加想柳綺琴那個Xing情冷淡的女子了。那個小女子雖Xing情冷淡了些,可偶爾的調皮,確實讓人極其想寵愛她。
「變得不是仙兒,而是殿下你的心!」仙兒說完這些,便站起身來,面色清寒道:「仙兒有些累了,就不打擾殿下與鳳歌公子的雅興了。」
赫連夜白望了那向外走的白色身影一眼,皺眉抬手示了下意:「你們幾個,送仙兒姑娘去雅琴小築。好生伺候著,不可有一絲惹她不快。退下!都退下吧!」
「是!」那些紫衣婢女低頭嬌應了聲,便都退下,隨上了那白衣女子去了。
鳳歌在仙兒走後,他勾唇一笑,眸光清然的望向了那一臉不滿的赫連夜白。他食指抵唇,低聲的笑了笑:「太子殿下,您似乎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呢?呵呵……在下忌酒,就不陪殿下飲酒了,告辭!」
赫連夜白望著那起身離開的紅色背影,燭火映在他鐵青的臉上,更顯得他臉色陰森暗沉了。該死!這個鳳歌,當真是和赫連寒雲一樣的惹人討厭。
綠柳水榭
當所有人都走了后,赫連寒雲便進了屋子,走到了那雕花榻邊。他猶豫的抬起手,過了好久……他才好似下了決心那般,將那垂首的女子,緊摟在了懷裡。
赫連寒雲低下頭,大手輕撫著她烏黑的青絲,微微輕嘆,唇含苦笑道:「柳兒,我讓人給你……弄些吃的好嗎?」
「寒,我累了!我想睡了。」柳綺琴頭倚靠在他的腰腹,被燭火照得明暗的臉上,滿是疲憊。
赫連寒雲放開了她,半蹲下了身子,伸手撫上她微涼的臉頰,心疼不已道:「柳兒,我答應你,回去后就讓她們都離開,你別難過了好嗎?」
柳綺琴低頭望著面前的白衣男子,她伸出了那雙小手,輕柔的貼在了他的雙頰上。微皺著眉頭,聲音柔弱道:「寒,我冷!」
赫連寒雲一聽她說冷,便忙站起身來,抱起她向室內走去。
柳綺琴只是依偎在他懷裡,任他將她放到床上,為她脫了鞋襪,蓋好了被子。
赫連寒雲坐在床邊,面色有些難看的望著她,輕聲柔語的問:「柳兒,這回有多冷?心裡冷嗎?」
柳綺琴任他摸著她的臉頰,她只是虛弱一笑,輕搖了搖頭:「不冷了!我就是困了。」
赫連寒雲聽她如此說,他那顆吊起的心,才總算是放回肚子里去了。他大手輕撫著她的面頰,有著愛憐,也有著沉痛。
柳綺琴永遠不會知道,每當在她閉上眼之後,那守在她身邊的男人面容上,都會出現這樣痛苦恐懼的神情。
翌日
柳綺琴早早的起了床,早早的梳妝完畢,早早的坐在了床邊。她望著那床上的俊美男子,微皺著眉頭。
赫連寒雲單腿屈膝半坐,將她攬入懷裡,在她臉頰親了親:「怎麼了?一大早就板著一張臉?」
柳綺琴一雙小手,捧住了他那如玉似花的俊臉,一雙盈水的眸子里,滿是不悅道:「你昨晚說了,我們回去后,你就把她們全趕出陵王府……你是真忘了?還是想耍賴?」
赫連寒雲一怔,隨之抱住那生氣的小女子,滾到了床上,好好地親熱了一番:「小丫頭,你這小腦袋裡,就全記住這些了啊?嗯?」
「你還是臭小子呢!」柳綺琴小臉氣的紅撲撲,報復似得捧住他的臉,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你真的敢忘嗎?你敢忘嗎?」
赫連寒雲被她搖的頭都昏了,而且嘴唇上被這狠心的丫頭給咬了口,血都流進嘴裡去了。他伸手抓住她那雙調皮的小手,微皺眉苦笑道:「好了好了!沒忘記!不氣了,柳兒乖!不生氣了。」
柳綺琴一雙水眸,凝望著他唇上的艷紅,忽而歡快的笑了起來:「這樣真好!寒兒,這樣一看,他們就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吧?」
赫連寒雲哭笑不得的看著他身下的小女子,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故作生氣道:「你這小壞蛋,就為了這事兒,就把我咬成這樣?」
柳綺琴輕皺柳眉,隨機眼珠兒一轉,粉唇便覆上了他染血的唇。她本想舔舐他的傷口,幫他減輕疼痛的。可沒想到血腥味剛入口,她就感覺胃裡有些怪異感。
赫連寒雲見她臉色忽而變得很難看,他便將她抱了起來,摟在懷裡,又氣又惱道:「你……這血腥味兒是你該沾染的嗎?很難受嗎?是不是想吐?」
柳綺琴搖了搖頭,緊皺眉頭道:「沒事了,就覺得剛才胸口悶悶的。」
她最近感覺身子似乎好些了,可這身子強健的同時,伴隨她的便是這莫名的胸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