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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教習之被逼練字

  話說那日孫子奕不止沒能找柳綺琴問到些事兒,還被洛天香誤會他和沈燚是斷袖。


  自那之後,他就把神機子給弄到靜閣里去了。這樣一來,三人同進同出,總不會再惹出什麼蜚短流長來了吧?


  近日赫連寒雲因為柳綺琴身子忽好忽壞,便一直寸步不離的陪著她,唯恐一眼看不好,她便會因為身子忽冷忽熱又再暈倒。


  而洛天香因為失血過多,則是留在了西廂房裡修養。


  而鳳無殤這個仙醫,因為綠柳水榭的兩位病人,也就留宿在了西廂房旁邊的水上小屋裡。一是為了照顧洛天香,二是因為哪裡比較安靜。


  一個布置的雅緻清靜,格局坐北朝南,東西皆有月亮軒窗的書房裡。


  柳綺琴被赫連寒雲半抱在懷裡,坐在一張楠木書案后的紫檀木太師椅上。此刻那一身玄衣錦袍的男子,正教著那懷中一襲紫羅裙的女子,學寫著毛筆字。


  柳綺琴在練了一會兒以後,就皺眉丟筆,不願意在練習了。她轉過頭去,望著他笑意溫柔的俊美男子,微嘟嘴道:「寒,我不想練了。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我們去看看那些錦鯉長大了沒有……好不好?」


  赫連寒雲抽掉了那張被畫的像團黑雲的宣紙,掉丟在了書案的一旁。隨之又將那支紫毫筆放在了她手中,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筆尖蘸了墨,在那雪白的宣紙上,一筆一劃的書寫著她的名字。


  柳綺琴望著那雪白的紙上,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一時間竟覺得莫名的溫馨。嗯!是感動了吧?看著他書寫著她的名字,心裡竟有股暖流在緩緩的流淌。


  「傻笑什麼呢?嗯?」赫連寒雲在她耳畔吻了下,拿著她的小手,又在旁邊繼續書寫著四個大字。他的名字,也在二人的攜手下,端端正正的躍於那雪白的宣紙之上。


  柳綺琴一雙盈水的眸子里,映的全是那紙上的兩個名字。赫連寒雲與柳綺琴,他與她。


  赫連寒雲見她不傻笑了,又開始發獃了,便搖頭苦笑道:「唉!讓你學寫字……就那麼難嗎?」


  不是他逼她寫字,而實在是這小女子的字……太讓人不敢恭維了!

  他一直感到很奇怪,柳睿淵的女兒,怎麼會寫出那樣三歲小孩子的字呢?

  他更是感到奇怪,上回那畫上的字是她寫的嗎?那畫上的字雖然不是最好,可好歹還能算得上是娟秀啊!

  可這回,他特意選用了紫毫筆,可她呢?還是能把字給寫成……說是雞撓狗爬,都算是對她的好評了。


  「難,難於上青天!」柳綺琴看著她手中的那支紫毫筆,她真的很想折斷這支筆。如果不是這筆太貴,折斷了有點可惜的話……也許她真的會直接狠狠的折斷它的。該死的筆!為什麼就那麼軟?看來還是羽毛筆好,寫字又快又漂亮。


  赫連寒雲緊抿著唇,忍俊不禁道:「那你把字寫成這樣,就不怕……撲哧!哈哈……拿出去,可能會貽笑大方嗎?咳咳!嗯哼!你還是聽話好好練習寫字吧!」


  柳綺琴被他笑得雙頰緋紅,又羞又惱,抓過他的手,就狠狠的在他玉白的手背上咬了口。她抬起頭來看著那微皺眉的赫連寒雲,故意上下牙齒碰了碰,狠狠瞪著他威脅道:「你再敢笑,我就……」


  「就什麼?還像只惱羞成怒的小貓一樣,上來對我又抓又咬嗎?」赫連寒雲笑得妖冶邪魅,低頭在她脖頸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嗯!疼!壞狐狸!」柳綺琴嬌嗔的輕呼了聲,微轉過身去,小手勾摟上他的脖子,皺眉嘟嘴,可憐兮兮道:「寒,不練字了好不好?反正我又不想當書法家……字可以看就行了,不用非要練到那麼好看漂亮了吧?」


  赫連寒雲抱著她,低頭吻上了她那一張一合,誘人深入的粉唇。這一回他沒深吻她,只是淺淺的吻,淺嘗即止,眸含笑意道:「你那字,真的叫能看嗎?嗯?」


  柳綺琴也知道她那毛筆字確實是沒法兒看。可是,這壞狐狸就不會哄她一下嗎?非要這麼直說打擊她嗎?她一張小臉上,滿是哀怨和委屈:「我可以把字寫的很好看的!就是,要用羽毛筆寫……就可以了。」


  「羽毛筆?這種筆……我還真是第一回聽聞呢!」赫連寒雲輕輕一笑,將那張寫著他們名字的紙張拿開,繼續大手握著她的小手,提筆蘸墨,落筆寫字。他唇角勾笑,在她耳邊戲虐道:「今兒個,你要是不寫好自己的名字,那我就……吃了你!」


  「討厭!壞狐狸!」柳綺琴的小手撫上那緊摟著她腰腹大手,小手狠狠的在他手背上擰了一下。讓他壞,還當著那麼多的小姑娘壞!


  赫連寒雲半抱著她,握著她的小手,讓那筆尖,一筆一劃落在那宣紙上。他寫的是柳綺琴那一幅丹青上的詩句:鳳眼半彎藏琥珀,朱唇一顆點櫻桃。


  柳綺琴望著那紙上的兩行詩句,雙頰又是一紅,回頭嗔了他一眼道:「小氣鬼!」


  「是我小氣,還是柳兒太頑皮了呢?」赫連寒雲將那張寫著詩句的宣紙拿到了一邊,鬆開了她的小手,下頷擱在她的肩頭,唇含笑意道:「柳兒,再畫一幅丹青吧!這幅丹青里,要有你和我。」


  「丹青?畫你是可以……畫我就不行了。」柳綺琴將那支紫毫筆放在了筆洗里涮了涮,放置在了青玉筆擱上。隨之在白玉筆架上取了一支狼毫筆,蘸了蘸墨,便要站起身來執筆繪畫……


  赫連寒雲緊摟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輕笑道:「柳兒不用起來,讓她們去取面銅鏡便可!」


  隨之他輕抬手,對著一旁伺候的四名白衣女婢,打了個手勢。


  隨之便有一個白衣女婢,微彎膝行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銅鏡?虧他想的出來。柳綺琴將筆擱在了硯台邊,身子往後依靠,眯起了眼睛,翹起了嘴角:「寒,你知道嗎?你是一個自動發熱的沙發呢!又軟又暖。」


  「沙發?那是什麼?」赫連寒雲半抱著她,任她靠在他懷裡。只不過他倒是很好奇,他所說的「自動發熱沙發」是什麼?

  柳綺琴皺了下鼻子,輕搖了搖頭,嘟嘴道:「我不告訴你!反正它就是個又軟又暖的……算是椅子吧!」


  「椅子?呵呵!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敢把我當做你的椅子坐?嗯?」赫連寒雲輕挑起她的小下巴,在她粉唇上懲罰的吻咬了下:「還敢嗎?」


  柳綺琴雙頰紅紅的,一雙水眸清澈明亮,似那璀璨的星子,又似那柔柔的碧水。


  是柔弱的惹人憐,亦是無辜到讓人不忍責罰。


  赫連寒雲幽深的眸子里,映滿了她的倩影。望著她尖尖的下頷,他竟不忍再對她加以懲罰。她又消瘦了!這樣越發清瘦的她,真的讓他好生心疼,好生不舍!


  柳綺琴一望見赫連寒雲眸中浮現出的憂鬱,她就知道她家這位好夫君,又在為她的病而擔憂了。其實她根本沒病,這忽冷忽熱的體質,根本就是預知能力修補時的正常現象。


  呃?雖然她以前沒經歷過這些,可是憑她對預知能力的熟悉,應該是……咳!就是這樣了。


  那名白衣女婢的腿腳很快,沒一會兒便回來了。


  赫連寒雲接過那白衣女婢奉上來的銅鏡,將那方形的銅鏡,放在了她眼前。他自后抱著她,笑意溫柔道:「看,鏡中有你我呢!」


  柳綺琴望著鏡中的一雙人,她唇角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真的很美好!很溫馨呢!」


  「那就把它畫下來吧!這樣,我們就可以多留下一份美好了!」赫連寒雲的眸光里,有著那對美好留戀的笑意。不是他多想,而是他真的好怕!怕有一天,他懷中的人兒不在了……而他就連一絲回憶也不曾有了。


  一幅畫也好!至少他望著畫時,可以追憶著曾經的美好!

  不像他的母妃,什麼都沒有留下……如同一個從未存在過的人。


  他模糊了母妃的容顏,而父皇他又何嘗不是呢?呵呵!恐怕那擁有佳麗三千的帝王,早已經不記得,那個他曾經深愛過的女子了吧?


  柳綺琴自鏡中,望著赫連寒雲那低垂下眸子,黯然神傷的樣子。她的心抽疼了下,因為她知道,這懷抱著她的男子,心裡到底在擔憂著些什麼……


  柳綺琴深深的望著那鏡中的一雙人,那眉目是她熟悉的,笑容也是她熟悉的。她執筆蘸墨,提筆剛準備在那宣紙上繪畫下二人的模樣……


  「慢著!」赫連寒雲放下銅鏡,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對著她輕輕一笑,轉過頭去,對著那四名白衣女婢,打了幾下手勢。


  隨之他收回視線,微低頭望著懷中抬頭與他對望的女子,勾唇一笑道:「我讓她們去取高麗貢紙,那個用來作畫,是最好的了!」


  高麗貢紙?柳綺琴心道,這赫連寒雲可真夠敗家的。原先讓她練字用上好的宣紙,她心裡就已經大吐槽了。而現在就是畫一幅畫,他居然還要取高麗貢紙?

  敗家!奢侈!早晚窮的砸鍋賣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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