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激怒之小小夫君
柳綺琴隨赫連寒雲離開了淺香亭,攜手走在青石鋪成的小道上,邊賞著兩旁的花木,便閑閑的聊著。
柳綺琴聽完了赫連寒雲說的神機子過往後,便皺起眉問道:「你的意思是……神機子原先是個正常的孩子,對嗎?」
雖然她的這句「孩子」讓赫連寒雲很忍俊不禁,可他還是唇含笑意,點了點頭:「是!神機子是因為中了一種奇蠱,所以才使得他身體……慢慢的停止了生長的。原先,他也是個很正常的孩子。」
柳綺琴手裡拈著一朵花,柳眉深皺,面上滿是痛惜道:「真的很可惜!他看起來那麼好!如果他沒有被人這樣殘害,那他現在應該是位高潔清逸的男子。」
赫連寒雲聽著她這話,心裡便很不高興。他雙眉攏起,不悅道:「就算他可以長大,也只會是個Xing情怪異的冷傲之人,絕不可能成為你口中那清逸的仙者。」
柳綺琴轉過頭來,望著旁邊那醋意大作的紫衣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寒,這樣的你,真像個孩子。」
這「紫氣翠微園」果然是園如其名。紫煙霞染,嫣紅翠微。草木茵茵,百花芬芳。
赫連寒雲聽到她這句話,便只是勾唇一笑,鳳眸里閃過一抹艷冶的邪魅之色。
柳綺琴在前方正走著,忽然被後面的人拉了一把,她整個人便向後倒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她的驚呼還未出口,唇上便一熱,一雙艷冶幽深的鳳眸,便映入了她的瞳仁里。
赫連寒雲眸含邪魅的笑意,在懷中人兒驚愕間,便加深了這個吻,探舌入那檀口中,捲起了那濕軟的香舌。
柳綺琴渾身一震,這才算回過神來。她的雙手,緊攥著赫連寒雲的衣襟,一雙盈水的眸子里滿是不解。寒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他在生氣嗎?可又為什麼生氣?
赫連寒雲懲罰般的輕咬著她的唇瓣,拖著她腰肢的大手,更是惡意用力的緊了緊。直到懷中人兒柳眉微蹙,他才滿意的親吻著她,用另一隻大手,輕柔的撫上了她的面頰。
柳綺琴雖然被剛才的腰間一痛,拉回了分神。可是她本人還是那般的迷茫,很迷茫。她不明白,她那裡做錯了?竟讓對方如此生氣的懲罰她?
窒息般的吻,惡意的懲罰,霸道的掠取。
赫連寒雲似乎真的很生氣,似乎真要好好的教訓下懷中的小女子。在懷中人兒掙扎時,他便緊緊的將她禁錮在懷裡,將那本就令人窒息的吻,更加深、更霸道的索取起來。
柳綺琴剛開始還有閑心分神思考,可這一刻她只覺得大腦嚴重缺氧,整個人是有軟又迷糊。不行了!再這樣下去,她就要窒息死了。
赫連寒雲一雙妖冶的眸子,從頭至尾,都含著邪魅的笑意,看著懷中人的臉色變化。從剛開始的驚愕,到之後的迷茫,再到現在的緋紅嬌媚。他很滿意,非常滿意她被他親吻時的變化。
柳綺琴雙手開始無力的掙扎與推拒著對方,可是她的掙扎就像小孩子和大人胡鬧,根本就是毫無用處。
赫連寒雲感到鎖骨上一刺痛,他倒吸了一口氣,唇離開了她的唇,眸含不悅的瞪著懷中氣喘吁吁的人兒。這個小女子,好不容易不咬他了,居然又開始抓起他來了?
柳綺琴雙手緊抓著赫連寒雲的手臂,依靠在他懷裡,大口呼吸著這難得的空氣。差一點,她差一點就被人吻到窒息而死了。誰說接吻有好處的?照這樣下去,再被這瘋狐狸多狂吻幾回……她就要減少好多年壽命了。
赫連寒雲眸含薄怒,大手一抄便把那個還在重重喘息的小女子,給攔腰打橫抱了起來。
柳綺琴嚇得雙手緊摟住了對方的脖子,可她卻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抽氣聲。她抬起頭來,微喘著氣,皺眉問道:「寒,你怎……怎麼了?」
得到她的關心,赫連寒雲的心裡總算是好受了些。他步伐舒緩,好似是那Chun季踏青賞花。淡色的唇染上的桃花紅,微啟合間,好似有雨後桃花的香味:「沒什麼,只是脖子下面有點痛。」
脖子下面?柳綺琴的白嫩小手,輕柔的撫摸著他白皙溫潤的玉頸。直到指尖劃過他鎖骨時,她聽到對方低低的抽了口氣。她抬起頭來,望著那眉頭微蹙,嘴唇緊抿的赫連寒雲一會兒。才再次低頭,很輕柔的微掀開他的衣領,映入她雙眸的便是一條細長的血痕。
柳綺琴心疼的皺起眉,白嫩的纖指,輕柔的撫摸著那鎖骨上的細長血痕。這傷……是她嗎?是她剛才無意中碰傷他的嗎?討厭的長指甲,早知道就不留了,真是會傷人。
抱著她緩步走向一處的赫連寒雲,悶哼了一聲:「柳兒,別摸了,有點疼!」其實不是疼,而是有點痒痒的,癢得他心裡狂亂跳動的很。
柳綺琴聽了赫連寒雲的話,是想碰那傷口,又不敢碰。最後,她只有將唇湊近那傷口,輕輕地呼著氣,希望這溫熱的呼氣,可以吹走他的疼痛。
赫連寒雲渾身一震,停下了腳步。他低頭望著那為他呼傷口的女子,那雙幽深的眸子里,竟浮現了一抹追憶。多久了?多久沒有人這樣心疼過他會不會痛了?
母妃,那個總是對他很溫柔,卻很模糊的紅衣女子。她會在自己調皮亂跑摔倒時,抱起他來,溫柔的笑哄著他,為她呼呼那疼痛的傷口。
在那之後呢?是小文,那個笑得永遠都那麼陽光燦爛,單純無憂的十弟。他也曾在他被人欺負摔傷時,笑的天真的為他呼傷口。
還有青城吧?那個總是有些冷傲的女子,在他被樹枝划傷手背時,她也曾皺眉生氣的為他呼過傷口。
而今呢?在他長大后,便不再有人這樣關心與心疼過他了。
柳綺琴抬起頭,看著那個望著她發愣的赫連寒雲,她柳眉深蹙,擔憂的輕聲問了句:「是很疼嗎?」
「是啊!很疼呢!」赫連寒雲眸光迷離的望著她,淡淡的啟唇,似嘆息般的應了聲。疼嗎?這些年來,刀傷劍傷他受過多少?可那時,他何曾感受過那鮮血流不止的傷口,有多疼過?
可為什麼?為什麼今日這一點划傷,卻疼得他心顫,疼到他很想哭呢?
柳綺琴望著他那雙黯淡的鳳眸,她竟然看到了他那眸低蓄起的淚光。他緊抱著她,小手撫上了他如玉的臉頰,萬般心疼道:「對不起!寒兒,不疼!我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她為什麼要去傷他?這樣脆弱的赫連寒雲,讓她好怕會失去,好怕他會流下那冰冷的淚,灼傷了她的心。
赫連寒雲被懷中人的微涼之吻,給拉回了飄遠的思緒。他望著那低著頭,心疼的吻上他傷口的女子,他眸底唇邊,皆染上了那抹極其溫暖的柔情。
也許他真的是想得太多了!無論她是否全心的愛他,只要她心疼他……這一點,便夠了!不是嗎?
柳綺琴被赫連寒雲抱著,去向了一個有著荷花池,有著九曲石橋的地方。可她的心思,卻全在赫連寒雲的傷口上。至於旁邊的美景風光,卻都被她給忽視掉了。
赫連寒雲走過九曲石橋,便抱著柳綺琴進了靜閣的客廳。他將柳綺琴放在了圓桌旁的凳子上,便轉身與一個梳著雙髻的白衣小丫頭,打起了手勢來:「沈先生他們呢?又去鴻雁台了嗎?」
那梳著雙髻的小丫頭,輕點了點頭。她的模樣莫約只有十一二歲,長得還算清秀。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對銀手鐲。脖頸上也帶著一個銀項圈,項圈下面是一個一生平安的銀鎖,銀鎖下面綴著五顆銀鈴鐺。
柳綺琴望著那個聾啞女孩,她站起身來走了過去。她抬手微拉開赫連寒雲的衣領,指著他的傷口對那小女孩說道:「葯,他受傷了。」
那個小女孩的眸光望向赫連寒雲脖子下面的傷痕,笑點了點頭,瞭然的跑了出去。
柳綺琴望著那個跑走的白衣小女孩,轉回頭來,問向身旁笑得很妖魅的男子道:「她,她有聽懂我的話嗎?」
赫連寒雲微皺眉,摸著下巴想了會兒,才說了句:「不知道!」
柳綺琴氣結,怒轉過頭去,回到了那桌邊坐了下來。這個人,她好心關心他,他卻在這戲弄她?
赫連寒雲笑著走過去,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俯身將唇湊近她耳邊輕笑道:「剛才還心疼我呢!現在怎麼一生起氣來,就不知道心疼我了呢?」
柳綺琴轉過頭去,對上他那雙含笑的眸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就竟愛幹些小孩子的事呢?」
小孩子?她還敢提這個?赫連寒雲雙手捧起她的臉,狠狠的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個的懲罰,眸含薄怒威脅道:「你再敢說我是孩子,信不信我現在就吃了你?嗯?」
柳綺琴纖指撫著唇瓣,輕蹙柳眉,望著他,哭笑不得道:「你就為這生氣?你……呵呵!行!我不說你了,你最成熟穩重了,行了吧陵王殿下?」
唉!看來這人成不成熟,還是要看人生閱歷。再沉靜穩重的人,也始終難擺脫年青的那些天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