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中外之仙醫魔君
鳳無殤白衣翩然的出了門,唇邊依舊帶著那淡淡的笑容,可那雙溫潤的眸子里,卻在此刻凝聚了冰般的冷寒之色:「呵呵!在鳳某看來,大膽的該是您們才對。」
鳳無殤踏前一步,手中依舊拿著他的破門閂,唇邊依舊含著那溫和的淡笑,可說出的話卻是十分的冷傲:「自我鳳無殤定居京華城以來,數年以來,可還不曾有一人膽敢不經我允許,便硬闖我仙羽居。」
當然,他那位損友除外。
赫連寒雲他們這些人,如不是他默許,也是休想在打擾過他清凈后——還可以那樣安然無事的離開。
那大漢顯然是沒聽過鳳無殤的大名,在被同伴扶起來后,他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一雙牛目怒瞪著那白衣翩然的男子,啐了口唾沫不屑道:「什麼仙羽居,不就是掛個破牌子的破民居嗎?」
「達勒,不得對仙醫公子無禮!」那水色紗轎中的男子,在說完這句話后,便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仙醫公子莫見怪!是在下……咳咳!管教不嚴,多有得罪了。」
那名叫達勒的大漢,在聽到轎中人對鳳無殤的稱呼后,便嚇得立刻噤若寒蟬,低頭退進了同伴中。仙醫公子,這面前的白衣男子,便是與他家主人齊名的中原仙醫公子?
世人皆道:中原仙醫,西域魔君。
仙醫用藥救萬民,魔君以毒禍蒼生。
然而他們初來中原,卻只聞仙醫公子之名,卻未曾可知仙醫公子本名為鳳無殤,居於京華仙羽居。
鳳無殤微皺了下修眉,眸光含著趣味的望向那水色紗轎。他唇邊揚起一抹意味深層的笑意,聲音依舊是那般淡淡如水:「鳳眸道是誰如此大膽……敢強闖我仙羽居呢!原來是西域魔君梵珈藍啊?」
水色紗轎中的梵珈藍輕咳了咳,大概是等咳嗽稍微平復了些,他才再次開口道:「珈藍生於西域,長與西域。今次初來中原……咳咳!不曾想,中原人中……咳咳!竟還有人記得我……咳咳!」
鳳無殤聽著那水色紗轎中人的劇烈咳嗽聲,他眸光微斂了下,隨之抬眸,給予忠告道:「你的身體並不好,如能好好調養,說不定還能好。可如果你總是這樣四處奔跑……恐怕不出半年,你這西域魔君,便要就此在世間除名了。」
水色紗轎中的梵珈藍,擲出一片綠色的葉子,劇烈咳了幾聲,再次開口道:「這就當是……咳咳!在下與鳳公子交友的信物吧!至於那位姑娘的事,如鳳公子……咳咳!鳳公子如可以勸那位姑娘歸還……咳咳!歸還在下之物,在下便賣個面子給鳳公子……咳咳!不再追究她偷盜之事。」
鳳無殤看了眼他指尖那薄如蟬翼的翡翠綠蘿葉,淡淡一笑,不拒絕,也不應允道:「多謝閣下的禮物,在下就不送了,慢走!」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回了仙羽居,反手關上大門上了栓。
達勒看了眼那緊閉的大門,心下不甘的出列,低頭恭敬的對著那水色紗轎道:「主人,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就算鳳無殤是仙醫公子,就算鳳無殤深藏不露,就算……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輕易放過,那個偷了他魔冥宮至寶雪魄的女賊。
梵珈藍似乎是有些疲憊了,他開口,輕輕的說了句:「回去吧!」
四名面無表情的大漢,聽到命令,便抬起了那頂水色紗轎。
如一陣風起般,那頂水色紗轎便飄向了天空,隨之如煙雲般消散於無影。
其餘的四名大漢,飛身而起,伴著那水色紗轎飄飛出的紅色花瓣,消失在了這個寂靜的小巷子中。
那些居民見到天上居然下起了花瓣雨,隨著眾人臉上的笑意擴散,慢慢的他們的臉色開始變得赤紅如血。
一抹白色的身影,如仙人般飄向雲天。修長指間的那片翡翠綠蘿葉,瞬間化作齏粉,如花粉般飄落而下。
那些奄奄一息的居民,轉瞬間臉上褪去了血色,恢復了如初。不過,卻各個都暫時昏迷。
而待他們醒來后,便不會有人再記得今天的所發生之事。
鳳無殤旋身飄回了仙羽居,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望著那忽閃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正好奇打量他的紫衣女子,面色微有陰沉道:「月儀公主,你平常怎麼玩都成。可你……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時的貪玩,差點害死了這整條巷子的居民。」
洛天香聽到他的話,一雙純真的眼睛,瞬間瞪的老大:「不會吧?我只是……他不會那麼恐怖的……真把所有人都給殺了吧?」
不是啊!她沒想過要害人的。現在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因為她一時多管閑事,便就這樣害死了那麼多人了嗎?
鳳無殤見她小臉發白,一副快嚇哭的樣子。他抬手按了按太陽Xue,轉身出了屋子。他邊收拾著院子里被打破的水罐,微皺眉的對她說道:「人我已經救回來了,至於月儀公主你……」
「慢著!你在說什麼月儀公主啊?我是她姐姐洛天香,可不是她呢!」洛天香聽到鳳無殤說那些百姓沒事了,她便長舒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笑容燦爛如百花綻放的對他說道:「還有啊!謝謝你!謝謝你救了那些無辜的人。」
洛天香?鳳無殤轉頭看了她一眼,嗯!模樣是挺像的,可Xing情似是比洛月儀文靜了些。他對她淡淡一笑,輕點了下頭:「救死扶傷乃為醫者的職責,天香公主不必為此向我道謝。倒是……」
洛天香見他欲言又止,便微皺了下小眉,走下石階小跑了過去:「鳳公子,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鳳無殤對於這個一臉天真,眸光清澈的女子,是怎麼也無法責備出口的。他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天香公主,梵珈藍不是個好惹的人。你偷了他的東西,又讓他追了這麼遠……呵呵!顯然此物對他非常重要,如你不還回去……恐怕就算是你身為乾元國公主,他也絕不會對此罷休,更不可能會輕易放過你。」
洛天香蹲下身子,幫著鳳無殤撿著那些碎片,微嘟著紅潤的小嘴,一臉無辜的皺眉道:「這事真不關我的事,不是我偷的東西……不!我根本沒偷東西。是有位姑娘告訴我,說是有一個老怪物要搶她當小妾,她不肯便逃了出來。之後……之後他們就一直追著我,說我偷他們的東西,還不肯聽我解釋。」
鳳無殤偏頭望著那一臉委屈的洛天香,輕皺了下眉頭問道:「一個姑娘?是你認識的熟人?」
洛天香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我根本不認識她,我也是半道遇上她,一時心軟便……便和她換了衣服,答應她幫她引開那些人。」
鳳無殤明了的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便又忽聽到一陣急切的敲門聲。他抬手微扶額,站起身來,一臉煩悶地過去開了門。
赫連沛文一個身子不穩,便直衝進了院子里來。他穩了身子,剛一抬起頭來,便看到了遠處蹲著的那名紫衣女子。
他瞪著一雙眼睛,走過去拉起那紫衣女子的手腕,張著嘴一副萬分吃驚道:「你個死狐狸兔,真成精了啊?我快馬加鞭才急趕到這裡,而你居然不止早到了仙羽居,更是還換了身新衣服來了啊?」
洛天香瞪著一雙靈動的明眸,對於面前少年的話,顯然是聽的迷迷糊糊的。什麼狐狸兔?狐狸還是兔子?或者是狐狸和兔子生的後代,所以才叫狐狸兔?
鳳無殤見赫連沛文誤會洛天香是洛月儀了。他便走了過去,拉開了赫連沛文的手,將洛天香護到身後,對著面前的少年淡笑道:「十皇子,你認錯人了。她是月儀公主的姐姐,天香公主。」
「天香公主?」赫連沛文顯然還是有些不相信,伸著脖子想再看清楚藏在鳳無殤身後的紫衣女子。
洛天香顯然是被赫連沛文剛才的舉止給嚇到了,她拉著鳳無殤的衣袖,躲在了他背後。
赫連寒雲進了院子,便聞到了一股異香。此刻再聽鳳無殤一解釋,他便更確定那紫衣女子非是洛月儀,而是洛天香了。不過他此刻可沒心情管這些閑事,他現在所在意的只有柳綺琴。
赫連夜白見赫連寒雲直接進了房間,他便也跟著走了進去。路過之時,他眼角瞥了眼,那莫名出現在仙羽居的洛天香一眼。
乾元國文書中,只提到了洛弄簫與洛月儀二人。
而這位神秘的天香公主,卻是……她來此所謂何事呢?是代表乾元國來的?還是只單單為了某人而來天凌國的?
鳳無殤自然是捕捉到了,赫連夜白眼中那一閃而逝的趣味。唉!他這今日是倒的什麼霉?先前被清霜要挾著救了那麻煩的陵王妃,之後又遇上這位被人當賊抓的天香公主。
而後又和西域魔君梵珈藍對上陣,之後剛救完人回來收拾東西吧!又被這群急三火四的人給狂拍門拍得,逼得他不得去開門。
現在呢?居然又被赫連夜白誤會他和洛天香……想他鳳無殤就算不是什麼清君子,可也總不會是那什麼……行為不檢點的風流不羈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