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麝香之她避了孕
紅袖為那柳眉緊蹙的女子寬著衣,心下不由的覺得,此刻的王妃似乎有點憂悒。她的眸光里滿是淡淡的輕愁,似那煙雨迷霧中的清湖,忽然一夜間被霜雪所冰冷。
花兒和小草站在卧室雕花隔斷的兩旁,微低著頭,小臉上是一片安靜。
赫連寒雲單手背後,跨步走了進來,對著行禮的她們輕抬了下手,示意她們不要出聲。他走過去,修長的大手,輕柔的掀起那面珠簾,步子輕緩的走進了卧室。
剛為柳綺琴寬完衣,正準備拿起那裋褐,為那靜立的女子更衣的紅袖,當看到赫連寒雲走進來,她便行了一禮,默默地退出了卧室。
赫連寒雲拿起那屏風上的紫色裋褐,緩步走到了她身後,伸出雙臂,自后將她抱在了懷裡。絕美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微低下頭,濕潤的吻落在她如玉的削肩上:「柳兒真美呢!」
柳綺琴微偏過頭去,望著那個親吻著她的男子。她微皺了下柳眉,似乎很不喜歡他白日里這樣對她。粉色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緊繃的小臉上,滿是寒冷的冰霜。
赫連寒雲似是發現了她的不悅,便收起對她的調戲,很溫柔體貼的為她穿著那裋褐:「這衣服不錯,柳兒穿上一定會……極其好看的。」
柳綺琴對於他的誇獎,只是給了個淡冷的眼神。她似乎是太隨著這男人了,所以才慣得他,無時無刻都在對她動手動腳。
赫連寒雲望著那一臉冰寒,好像心情此刻極度不爽的小女子。他在心裡哀嘆了聲!這個小女子,他好心服侍她更衣,她不熱情的給他一個吻也就罷了,居然還冷著一張臉,一絲笑容也不願意給他。
柳綺琴從頭到尾都是冷著一張臉,為的就是防止這個無賴王爺,會忽然狼Xing大發,直接把她推倒在床,去施行他那……獸Xing。
可赫連寒雲雖然不會把她推倒來個吃干抹凈,可是穿衣系帶時,多少還是會吃點她的豆腐的。比如此刻,他為她繫上那條淺紫色的絲帶時,那雙大手就在她的纖腰間好好地游移了一圈。
柳綺琴微偏過頭去,躲開了對方的吻,冷聲道:「王爺,現在是青天白日。」
「那又如何?」赫連寒雲一雙大手,緊摟著她的后腰,將她整個人都給困在了懷裡。輕柔的吻,一寸一寸的吻著她的臉頰,她的脖頸:「柳兒,在你的心裡,可是只有我一人?嗯?」
柳綺琴那如畫的柳眉緊蹙著,聲音淡淡的說了句:「王爺若還不信,那就挖了我的心好了。把我的心吃下去,這樣王爺你……哼!總可以安心了吧?」
赫連寒雲的吻慢慢的移到她的粉唇邊,溫濕的呼吸,灼熱的瀰漫在二人間:「我不要吃你的心,我要你和我的孩子。柳兒,給我一個孩子吧!我會好好愛你,更會好好疼他的……」
柳綺琴不是沒想過孩子的事,可是……她不敢要孩子,畢竟現在的局勢是那麼的亂,赫連寒雲的身份又是那樣的……現在他們敢拿她來對付赫連寒雲,那將來他們也一定會拿他們的孩子,來對付他們夫妻兩個的。
赫連寒雲微斂雙眸,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下,便鬆開雙手,拉著她,讓她坐在了梳妝台前的凳子上。他伸出那如玉的雙手,輕柔的鬆開了她挽的髮髻。滿頭青絲如瀑,柔順的垂下。
柳綺琴自那鏤花銅鏡中,望著那手執犀牛角梳,微垂眸為她細數著三千青絲的男子。忽然在這一刻,她的心裡對他生出了一絲愧疚。
赫連寒云為她高高的梳起那滿頭的青絲,取出那紫檀鳳頭木簪,手下極其靈活的為她挽了一個男子的高冠束髮。
柳綺琴望著那鏡中的自己,這樣把頭髮挽成一個像……像馬尾吧?這用簪子高挽起的髮髻,真的很像馬尾辮呢!
赫連寒雲望著那鏡中的女子,這樣利落的打扮,使她少了些女兒的嬌柔,多了分男子的颯爽英姿。可是……越是這樣,她就越會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吧?
柳綺琴回過頭來,仰首望著那一臉憂悒的男子,微皺眉不解的問了句:「寒,我這樣打扮不好看嗎?」
「沒有!很好看!」赫連寒雲眸光帶著那壓抑的心痛,望著那容顏清麗的女子,淡淡的說了句:「麝香過於傷身,以後還是讓紅袖……去給你熬紅花吧!」
柳綺琴拉著赫連寒雲的小手微顫,白凈的小臉上,連著那粉唇,也在逐漸的變得蒼白。她微斂下了眼帘,低著頭,強壓下心中的不安,顫音的問了句:「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是怕要孩子,所以她就借著跟紅袖學做香包的時候,讓小語去虞南海那裡取了一點麝香來。
每日早晨在赫連寒雲走後,她都會偷偷的點燃一點綠豆大小的麝香,獨自一個人聞一下。
可她沒想到她做的如此隱秘,甚至會放些芙蓉花在房間里,故意掩去那麝香味兒……可是,她還是被發現了。
赫連寒雲只是那樣靜立在哪裡,過了許久,他才微抬起眼帘,望著那低頭的女子,輕嘆了一聲:「為我生孩子,就那麼……讓你為難嗎?」
柳綺琴抬頭望著他那雙幽深似淵的眸子,暗沉的無一絲光亮。她的鼻頭忽然感到很酸,那雙盈水的眸子里便蓄起了淚水:「我沒有為難,我只是……寒,我不想讓你被人威脅,不想讓孩子和我拖你的後腿,讓你被人要挾、逼迫、害你畏首畏尾,什麼都無法展開手腳去做。」
她是怕了!她被人抓去了沒什麼,可如果孩子被人抓去了……那她一定會瘋掉的,她一定會忍不住求赫連寒雲。
如果赫連寒雲真的答應了她的請求,那就代表著赫連寒雲要一直被人要挾束縛,永遠都無法真正的放開手腳……去對付他的敵人,去對付那些害他的人。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赫連寒雲他就會變成一個被束了手腳,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不能!她絕不能看著這個男人變得那麼狼狽!
沒人可以侮辱他,踐踏他。
因為他是魅影,他是那個讓天下所有人都懼怕,都不敢去冒犯的魅影堂尊主。
赫連寒雲微仰起頭,似是在壓抑著不讓眼淚溢出眼眶。微泛紅的眸子里,是那翻湧的恨意。他恨!好恨!是他們,是他的那些至親至愛的人,讓他連想要一個孩子都不能!
柳綺琴望著他那緊攥成拳的雙手,白皙的手背上,因他壓抑的憤恨,而漸漸地隱現淡色的青筋。
她站起身來抱緊他,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劃過她靠在他胸膛的臉頰上。她緊咬著唇瓣,顫抖的說著:「寒,不要這樣……我不用麝香了,我以後再也不避孕……我聽你的,我為你生孩子……」
腦海中浮現的那段畫面,讓她對赫連寒雲很是心疼。他幼年沒感受過親情的溫暖,就算他有父親,可他的父親……卻不曾給過他一絲溫情暖意。
其實她和赫連寒雲是一種人,她們都渴望親情,期待親情,可親情給他們帶來的卻都只有傷害。
她也好想要孩子,她想要她和他的孩子,他們會一起寵愛保護的寶貝。
赫連寒雲有些僵硬的低下頭,緩緩的鬆開了緊握的雙拳,慢慢的抬起手回抱著她,輕嗅著她身上那暖暖的Nai香氣,吻著她的耳垂,眸光里溢滿了喜悅:「真的嗎?柳兒,你真的願意……為我……」
柳綺琴在哭完后,發現自己這樣說,很不好!她臉微紅,臉埋在他胸前,輕點了點頭。如果他想要一個孩子,而且非常渴望的話,她……她願意為他孕育子女。
赫連寒雲在這一瞬,似乎是過於高興了。竟有些像一個孩子般,變得語無倫次了。他輕吻著她的臉頰,歡喜道:「柳兒,你知道嗎?在那晚我和你說要孩子……對!那時候起,我一直在想名字……名字,對啊!你說我們會生女兒……還是兒子呢?」
柳綺琴抬頭望著那個抱著她笑得像個孩子,說起話來語無倫次,還有點興奮過度瘋癲的男子,她的手忽然貼上他染上紅暈的臉頰,嘴角微抽搐的問了句:「寒,你是要瘋了嗎?」
「是啊!我好開心!開心的快瘋掉了。」赫連寒雲抱著她,笑得很是明艷。就好像那被寒霜覆蓋的花朵,忽然被太陽照耀,慢慢的寒霜融化在溫暖的陽光下,花朵艷麗的搖曳在陽光灑下的金光中。
柳綺琴有些心疼的撫摸著他妖魅的容顏,慢慢的將額頭貼在他溫潤如玉的面頰上,輕輕地閉著眼蹭著:「寒兒高興就好!」
心靈的蒼老,似乎真的無法消磨。
她總覺得有時候,她會像是一個長輩那般,心疼著這個男子。
赫連寒雲似乎很喜歡被她擁抱著,被她撫摸著。因為這種感覺好溫暖,讓他的心裡好輕鬆。
紅袖的聲音,很不適時地傳來:「哎?十皇子,月儀公主,你們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