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發威之女上男下
錦被半掩那側卧修長健美的身子,修長的大手斜支著下頷。赫連寒雲鳳眸微眯,望著那平躺著,一雙水眸狠狠的瞪著他的小女子。
他薄唇輕勾,邪魅一笑,微沙啞的嗓音,帶著未褪盡的**:「還生氣呢?」
柳綺琴視線冰冷的瞪著那笑得很愜意的狐狸,緊咬著下唇瓣,真恨不得咬他幾口。有什麼好得意的?又不是第一次……哼!沒出息!真是沒出息!
也不知道這句「沒出息」的話,她是在罵自己的呢?還是在罵那位好色的狐狸王爺。
赫連寒雲微俯下身子,望著她那張氣呼呼的小臉,伸出那如玉的修指,輕輕的按在了她的下唇上。他修眉微皺,鳳眸深處,有著一抹心疼:「別咬了,都要咬破了。」
柳綺琴拍開了他的大手,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閉上眼裝睡。她不想說話,也不想理這個男人。
她心中有氣,不是因為今日之事,而是因為……赫連寒雲他的女人太多了。
而她——不是聖人。
她無法做到和他人共侍一夫,還能裝做毫不在意,毫不生氣吃醋。
赫連寒雲望著那瑩白的玉背,伸出那修長的手指,在她後背上畫著圈:「生氣對身子不好,不生氣了好嗎?柳兒?睡著了嗎?」
柳綺琴雖然覺得背上很癢,可她還是緊抿著嘴唇,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的裝著睡。
赫連寒雲見她不言不語不理人,好像不是生氣那麼簡單。他大手探進被子里,自身後摟上她的柔軟細膩纖腰,將小小的她圈在了懷裡。他精美下頷擱在她的削肩上,溫柔的望著她那清雅的眉眼:「在想什麼呢?和我說說好嗎?嗯?」
柳綺琴睜開了那雙盈盈如水的眸子,她眸光似沉寂了萬年的冰山那般,清冷寒涼。微紅腫的唇輕啟,淡淡的聲音里,帶著她慣有的淡漠疏離:「你說,人心到底能分割多少半呢?」
赫連寒雲微怔,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來回應她的這個問題。他知道柳綺琴所指為何,可那些女人非是他願意想要的……可是他,卻也有著他必須要的原因。
那些女人每一個,都是因為一些目的而來的。
她們對他的真心有多少,他不知道。
可她們對他的算計有多少,他卻是心裡清楚得很。
柳綺琴沒有聽到他的答覆,便轉過身來,伸出那白玉似的藕臂,環上了他的腰,依偎進了他的懷裡:「寒,你的心可以分割成幾塊呢?楊妙晴?賈憐夢?盛香兒?我?還有王府里那麼多的女人,她們每個人都想要你的一塊心肝呢!」
如是以往,赫連寒雲一定會覺得這個擁抱很溫暖。可而今,他只覺得懷中人給他的感覺好冰冷。那微涼的小臉,和以往一樣的柔嫩。可那貼在他胸前肌膚上的感覺,卻讓他感覺到了極寒的冰冷。
很冷!那種冷,就像是一個冰凌,尖銳的刺進了他的心臟里。
柳綺琴纖長如玉的食指,輕輕的點在赫連寒雲的心臟處,她抬起那張清麗的小臉來,笑容純真的就像一個孩子般:「寒,你說它現在已經分割成了多少半了?要不然,把它挖出來看看吧!寒,你說好嗎?」
尖銳的長指甲,在漸漸的嵌進他的皮肉里。絲絲的疼,使得赫連寒雲那凌厲的細挑雙眉,微微攏在了一起。
赫連寒雲微低眸,對上了她那雙盈水的秋瞳。他輕抬起那隻瑩白如玉的修長大手,緊緊的包裹住了那隻狀似要剜他心的美麗小手。緊抿的薄唇微啟,低沉的聲音里,儘是溫柔:「柳兒,你真想要看它嗎?如果是,那我便……」
「我不需要!我為什麼要看它?」柳綺琴有些慌亂的撇開臉,呼吸急促,心臟劇烈的跳動。她在害怕什麼?害怕這個無心無情的男人,真的會把心挖出來給她看嗎?
赫連寒雲眸光里閃過一抹心疼,他緊緊的將那清瘦的身子,抱在了懷裡:「柳兒,別多想了好嗎?你這樣折磨自己……讓人看著很心疼。我會想辦法,會把她們都送走的,你給我些時間好嗎?」
柳綺琴也知道她這個樣子很是無理取鬧,可是她真的快憋瘋了。她緊抱著赫連寒雲的腰,埋首在他的胸口,冰冷的淚一滴一滴的溢開在他們之間:「寒,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不想再要這樣的人生了,我不想再要了!」
前世她忍受著自己的丈夫一次次的出軌,忍受著那麼多的女人分走了她的丈夫。
那種滋味好難受,她每天都活在佛與魔的心理掙扎中,她每天都在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憤怒烈火。
她怕那把火會燒盡她的理智,將她變成了一個連她自己都會厭惡的魔鬼。
可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她?既然讓她得以重生,再賜予她新生。
那又是為什麼要讓她再承受這份……她前生早已忍受夠了的痛苦!
赫連寒雲抱著她發抖的身子,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掙扎與痛苦。她在用她的堅忍之心,來強制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的妒恨之火。
本來,這樣善妒的女子,是所有男人都不喜歡的。
可這樣的柳綺琴,卻讓人看著很心疼。
她的痛苦他感受得到,她淚水溫熱下的冰冷,他也感受得到。
她在恨!恨到她想要殺人。
一個人當隱忍的太久以後,那股長久的隱忍一旦爆發,便會成為這世間最致命的利器。
而柳綺琴的忍耐已經快達到了極限,只要有一個突破口,她便會如洪水般,覆滅整個天下,湮滅蒼生萬物。
赫連寒雲此刻不知道,他到底還該不該一直將柳綺琴固執的留在身邊?
只因為這個女人太危險了,而且……她的病情讓他很擔憂,總覺得不會如鳳無殤說的那麼簡單。
柳綺琴似乎是把自己心中的那團烈火,終於給壓下去了。這一回,她的理智,又戰勝了她的感Xing。可下回呢?她還可以壓抑住這如洪水猛獸般、深埋在她心底的妒焰烈火嗎?
赫連寒雲感受到她的氣息逐漸平穩,她的身子也不在發抖。這樣安靜的她,讓他有些擔心:「柳兒……」
柳綺琴緩緩的抬起頭來,望著那一臉擔憂她的風華男子,她唇角輕扯動了下,給了對方一個安心的淡笑:「寒,我沒事了!」
赫連寒雲的手撫上了她的眼角,一顆晶瑩的淚珠兒,凝在他瑩潤的指尖。他幽深的瞳眸,凝視著她那張沉靜如水的小臉。似乎無論何時,她都可以如此的淡靜。
柳綺琴與他對視著,那盈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可轉瞬間,卻被一隻溫暖的大掌,給遮去了所有的光芒。
赫連寒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特別恐懼柳綺琴這種眼神。好似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好似要透進他的靈魂,直窺他那些塵封的不堪往事那般。
柳綺琴並沒有去拿開那隻遮擋她視線的大手,而只是帶著些憐惜的,伸手摸索著撫上了對方那張如花玉顏。一點一點的描繪著他輪廓、眉眼、唇。
赫連寒雲一直那般保持著斜卧的姿勢,任她的指尖,輕點在他的唇上。那未移半分的手,依舊覆在哪淡然女子的眼睛上。
柳綺琴慢慢的靠近他的臉,唇輕輕的貼在了她指尖輕撫的唇瓣上:「寒,我不會再退讓一步了。今生今世,我什麼都可以讓,什麼都可以忍——但唯獨一樣我不讓不忍。」
柳綺琴粉唇邊忽然揚起了一抹絢爛的笑容,淡淡的聲音里,透著一份冰冷的堅定:「我的男人,只能是我的,我覺不會讓給任何人。我的男人,他只能是我的,我容不得一絲不貞不忠。」
赫連寒雲還沒消化完她那些突如其來的話呢!便已經被那一向柔弱嬌羞的小女子,給推倒平躺在了床上。
柳綺琴撥開了那隻遮去她視線的修長大手,居上臨下的笑看著那一臉驚愕的男子。她緊抿的唇,帶著一股子霸道的覆上了對方的唇。輾轉親吻,沒輕沒重的奪去對方的所有的呼吸。
赫連寒雲似乎真是被嚇怔了,他一雙鳳眸瀲灧清華,裡面是哪難掩的驚……或是喜?可這驚喜來得太突然了!而這驚顯然比喜來得多。
他魅影居然被一個小女子給推倒在床,還是這般被桎梏著雙手,如同那被人輕薄的好笑樣子?
柳綺琴確實是大腦充血,一下子全懵了。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早被人家給吃干抹凈了。
赫連寒雲低頭望著那懷中沉睡的小女子,唇邊揚起一抹滿足的笑容。這個小女子強悍起來,當真是讓人有點小驚訝。她這樣那是折騰他啊!根本就是在折騰她自己。
現在他好好的,還有好心情的欣賞她的睡顏。
可她自己呢?卻累的依偎在他懷裡,任外面的雷打得再響都驚不醒她了。
赫連寒雲抬手輕點了柳綺琴的睡Xue,懷抱著熟睡的美人,修指輕柔的拂去她唇邊的髮絲。淡冷的聲音,毫無情緒的自那雙淡色的唇中吐出:「清霜!」
在對方一聲輕喚中,一抹灰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這個燈火昏黃的卧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