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流言之荒唐夫妻
柳綺琴抬頭仰望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少年,她眨了下眼睛,隨之便抬起雙手,在眾人震驚和意外的目光下——她雙掌夾住對方柔嫩滑如果凍的小臉,邊揉邊笑眼彎彎道:「長大了?你指你什麼長大了啊?身高嗎?大樹可比你高大多了,可它們的年齡有你大嗎?你能因為它們高大就說它們比你大嗎?」
「唔……歪理……你歪……理!」被她像揉麵糰一樣搓揉的赫連沛文,反駁堅定道:「嗚……我就不是……小孩子!」
「沒理哪來的歪理?」柳綺琴似乎是玩上癮了,改揉臉為捏臉,笑得很歡暢的瞪眼問道:「你這個臭小子,還敢頂嘴了,居然說我說的話是歪理?嗯?」
「我不是臭……臭小子。」赫連沛文雙手握著對面女子白皙滑膩的皓腕,那細膩的觸感,似比臉上的柔嫩掌心還讓人覺得心裡舒服。他雙眸隱泛淚光眸子,霧蒙蒙的迷濛了對面女子的笑顏。
感到臉上似乎被拉扯的有點麻麻的疼痛,赫連沛文才回過神來,嘟著嘴一臉委屈的喊著:「疼!柳姐姐,很疼啊!」他想掙脫對方的魔爪,可似乎又有點戀戀不捨的怪異感。
站在一旁的赫連寒雲瞥了眼那些交頭接耳的大臣。隨之他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走了過去。自柳綺琴身後伸出雙手,鉗制住了她的雙手,道:「好了柳兒,小文看起來已經知錯了,你就大方慈悲放過他吧!」
如柳綺琴再不放過他那傻弟弟,估計那些大臣明早就該上呈奏摺達聖聽了。
柳綺琴看著被人強行握住移開的雙手,她回頭看著那個將她半圈在懷中的紫袍男子。她那雙盈盈的水眸中,有著一絲不高興。畢竟她和小文玩的挺好的,而且她真的沒用力捏小文的臉。
站在她身後身姿頎長,修拔如竹的赫連寒雲。他眸光里是一片溫柔的寵溺,如玉的容顏自后貼近她的臉頰。淡色的唇輕附在她的耳邊,輕如落羽的聲音,伴著溫熱的呼吸,柔柔的滑過她的耳際:「施虐皇子,可是欺辱皇族之罪的……」
柳綺琴本來就被他這人前曖昧的舉止,給弄得心如鹿撞,心亂如麻,羞紅滿面了。
可當聽到赫連寒雲用只有他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完那些話后——柳綺琴微側臉,鼻尖滑過他如玉的面頰,柳眉微皺,疑惑的望著他那雙鳳眸,質疑道:「你又是在騙我的吧?」
赫連寒雲眸含笑意,瞥了那些目瞪口呆的大臣宮人一眼。他似是很享受的,蹭著那抵在他鼻尖的小巧瓊鼻。近在咫尺的距離,淡色的唇起合間,溫濕的呼氣,噴薄在了面前人兒那如桃花般的粉唇上:「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他人。」
他人?柳綺琴恍然醒悟,轉過頭去,便看到了那些嚇得不輕的大臣,還有那一臉驚愕的柳睿淵——她的父親。
最可怕的該是那陰測測,鐵青著臉的狼太子赫連夜白。
她當作沒看見那些各色詭異的目光一般,轉過頭來,笑得極其僵硬的望著對面神色沉靜的少年。這樣的赫連沛文……似乎讓人覺得很可怕。
沉寂中的暗涌,未知的恐怖即將到來。
赫連寒雲似乎也注意到了赫連沛文的不對勁兒,不過按道理來講,赫連沛文只要不憤怒的極點,便不可能被血隱魔刀所控制。
他含笑的眸光,隨意的瞥了眼,那依舊安靜的掛在對方腰間的金雕花色,嵌了紅寶石的彎刀血隱。
在一片長久的沉寂過後,赫連沛文壓下了心裡那莫名的妒火,收起了那低沉憂悒的神色。
他起頭來,依舊是那個笑容純凈,燦爛如陽光的少年:「柳姐姐該了餓了吧?剛好啊!我讓人準備了早膳,現在……我們回清露殿吧!」
他承認當看到三哥如此親近柳姐姐之時,他心裡是好不舒服好憤怒。
可那些憤怒嫉妒,卻比不上這些人看待柳姐姐的那些嗤笑鄙夷的目光。
他不喜歡,不喜歡那些骯髒的目光玷污了他的柳姐姐。
柳姐姐是世間最聖潔的女子,沒人可以來玷污她。
哪怕只是一個嗤笑的眼神,在他看來也是對他柳姐姐最大的侮辱。
柳綺琴任對方拉著她的手,將她帶離了這裡。她另一隻手,似是很自然的緊握住赫連寒雲的手,好似很害怕對方丟下她、不要她了那般的緊張不安。
赫連寒雲對於她很是依賴自己的舉止,感到很滿意很欣悅。他反握著她的小手,緊緊的包裹在哪大掌中。他回首對他那位好皇兄,唇角含笑,似是非常禮貌般的頷了下首。
走在最前面的赫連沛文,頭也不回的邊走邊說道:「柳姐姐,我告訴你哦!我的清露殿有好多寶貝的。三哥他老是惦記著我那些寶貝,想著損點子騙走我的寶貝……」
說到此處,前方的少年似乎有些情緒低落。隨之便又抬起頭來,目視前方,唇角含笑道:「不過沒關係的。柳姐姐,如果是你喜歡我清露殿的什麼東西,那你儘管都拿走好了。我全送你,你要多少就給你多少,要什麼都可以。」
其實他最想的是柳姐姐把他也要走吧!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天天看到柳姐姐了。
柳綺琴回過頭來,眸光含著得意的笑意,望著那身後依舊緩步舒徐,一派優雅溫和的紫袍男子。
赫連寒雲對上她略帶孩子氣的得意眸光,在那精靈古怪的眸光中,他似乎讀出了這樣一段話:看見了吧?你要東西都是靠騙的。而我呢?人家都是主動送我東西。由此可見!我比你好,至少比你討喜。
赫連寒雲對於這樣的柳綺琴,當真是愛極了。不過,這小女子也太得意了,似乎有點得意忘形了吧?
在他們走後,那些大臣也就逐一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走了。
「唉!這陵王以前就是夠荒唐的了。可誰曾想,這個陵王妃更是不成體統不檢點。」
「誰說不是呢!以前陵王就是個行為荒唐不羈,日日流連醉宵樓,Xing情乖戾的人。好不容易等陵王年歲大了,也把那斷袖的毛病給改了吧!可現而今……唉!又攤上這樣的一個王妃!」
「這陵王妃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我聽說啊!她曾去醉霄樓尋歡,之後又和十皇子不清不楚,還和……」哪位看起來官級不太大的中年大臣,往後看了眼赫連夜白,才低聲和其他的幾位大臣小聲道:「似乎太子也喜歡這位陵王妃,而且……」
「趙大人是想說,哪位陵王妃的野男人吧?這事我早就聽聞了,市井傳言好像是什麼江湖人士。」這位接話的二十五六歲的大臣,撇了撇嘴,目露嗤笑譏諷道。
柳睿淵見赫連夜白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不由得搖了搖頭,轉身拱手一禮,道:「太子,臣家中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拱手作揖后,他便轉身步伐沉穩的離開了。
赫連夜白臉色自從出了太和殿,就沒好過。轉頭瞥見了向這邊走來的千傲,他眉頭微皺了下。
千傲手提一把古劍,冷肅的面容上,一條長長的疤痕,掩去了他曾經的溫柔,多了一份肅然的冷寒。他走至赫連夜白身前,拱手低頭行了一禮:「殿下!」
赫連夜白臉色冰冷的望了眼,還滯留在這裡的宮人。
那些太監宮女被他一記冰冷的目光望了一眼,便都嚇得全都低著頭跑開了。
赫連夜白收回那冰冷的視線,臉色陰冷的望向那行禮低頭的千傲,聲音中有些壓抑怒火的森冷:「是他嗎?」
千傲低頭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冷硬的聲音,回道:「建西鎮大呂客棧,魅影堂夏護法與蜜女,與那盜取聖令的人打鬥過。」
「夏?蜜女?」赫連夜白淡薄的唇輕勾,揚起一抹冷意的笑容:「他好似真的是……很在意那個女人呢!」
柳綺琴,你到底於他是怎樣的存在?
為什麼他可以為了你付出那麼多?
你和他的關係難道真的只是情人關係嗎?
千傲抬起那張猙獰的疤痕臉,臉色冷肅道:「殿下,乾元國太子和月儀公主已到,現今下榻在八方使館。」
「嗯!本宮知道了。」赫連夜白輕應了聲,便轉身負手離開了。前段時間父皇就找他去談過,讓他去接待乾元國太子洛弄簫。
並聽說這次還有,乾元國皇帝最寵愛的月儀公主。
看來,乾元是想與天凌結親。
只不過不知道這位月儀公主,會花落誰家?
在他看來,應是他那位傻弟弟的機會大些,必定他還未有王妃。
如父皇真有意兩國結親之事,那小文——必會成為首乾元駙馬的最佳人選。
千傲低頭手握古劍,跟隨在赫連夜白身後。他的眸光一直都很奇怪,好像很是忐忑不安似得。
清露殿
柳綺琴坐在那鋪著錦繡桌布的圓桌邊凳子上,望著那一桌子豐盛的美味佳肴,嘴角略顯輕微的抽搐著。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滿桌子都是葷菜?
萬字扣肉、清燉鴨舌、燒鴿雞、煎鯽魚、紅棉蝦團、牛肉蒲筍、紅燒熊掌、辣驕羊、就連湯也是燕窩疆字口蘑肥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