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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追狗之遭遇惡男

  「不是!是本宮自己身子不好,受用不了那……羅漢果花茶。」李貴妃眸子微低,遮住了那內里的所有情緒。柳綺琴此女,當真是不簡單。竟連她這個在宮中步步為營了大半生的人,也沒能有她看得透徹,看得清楚明白。


  合月雖然眸光里閃過一絲冷意,可她表面上還是一臉焦急擔心的邊扶著李貴妃,邊吩咐道:「你們快去請林御醫,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幫忙把娘娘扶上轎輦。」


  兩名宮女低垂著頭小跑過來,攙扶著李貴妃,將她扶上了轎輦。


  待簾幕垂下后,那轎輦中的李貴妃,眉間隱現了一絲憂慮。她真的可以裝病躲得過皇后嗎?還是,她最終也還是要步上傾妃的後路?她雖然不知道傾妃是怎麼死的,可她卻知道,這事必定是與皇後有關。


  因為就算是傾妃會尋死,也斷不可能會在懸樑自盡前,便暗自多服食那種毀人容顏的毒藥——三醉流霞。


  柳綺琴聽到人都走了后,她才睜開眼來。眼角一瞥,便看到了一個褐色的小狗。她起身走過去,見那小狗的腿上竟然是在流著血。


  她便蹲下了身子來,掏出一條白色綉金菊的絲帕,溫柔的為那小狗包紮著傷口:「你是誰家的小狗啊?怎麼受了傷,你家主人也不管你呢?」


  那小狗似乎是因為她包紮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它後腿上的傷口了。引得它「嗯嗯」了兩聲,便一下子站起來,拖著受傷的腿跑走了。


  「哎?你傷口還沒上藥呢!你不要亂跑啊!亂跑會讓你傷勢加重的……」柳綺琴提裙追了出去,路上她遇上很多宮女太監,甚至是許多華美的宮殿。


  路上那些宮女太監們,在看到一個白衣女子亂跑,他們也只把她當成是冷宮裡,不知道怎麼跑出來的瘋妃子罷了。


  當柳綺琴越過後花園,一直追著那小狗跑,跑著跑著狗不見不了,她也迷路了。她看著這附近的宮殿,看起來好破舊荒涼。而且好象還有點熟悉,有點像她上回與赫連沛文迷路的地方。可仔細看來,似乎又不太像?

  柳綺琴一個人走在這凄冷的宮道上,左瞧右看,也找不到一個人影子。忽然間,她聞到了花香混合著酒香的怪味。她提裙順著那氣味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她便看到了一座以青石蓋的小院子。


  院門破舊到爛,牆上更爬滿了牽牛花的滕蔓。地上的落葉成片,一看就是沒人打掃,才弄得這裡那麼亂糟糟的。


  柳綺琴提裙走過去,輕輕地推開了那沒上門閂的木門。她伸著脖子看了看那院子里,當眸光瞥到一片紫色時——她不由得眼帶笑意的直接推門而入。


  她來到那片紫色的薰衣草花圃前,蹲下身子聞了聞那花香:「好香啊!」


  「哎?你是什麼人?誰讓你來這裡的?」一個穿著灰白長衫,袖子高高挽起的年輕男子,手裡拎著個酒罈,走路東倒西歪的來到柳綺琴身後,叫嚷著:「喂,你聽到了沒有?你給我出去,再不出去……嗝!我就把你丟到酒缸里去。」


  柳綺琴緩緩的轉過頭去,便看到了那個一身酒氣,十分邋遢的年輕男子。只見他衣衫寬鬆的套在身上,前襟敞開,坦露出因喝酒之故而透著粉色的胸膛。


  而他的滿頭烏髮,本來應該是很柔順美麗的。可卻被他用一根枯柴似的簪子一挽,更是散落了幾縷在額邊,被風吹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掃著他的眼眸。


  而那鬢邊也垂了兩縷髮絲,似乎有些濕漉漉的貼在他袒露的胸膛上。


  其實在沒看到他那張臉時,你會把他這類形象認為是邋遢。


  可當你看到他那張魅惑的容顏后,你就會覺得他是個邪魅慵懶的男子。


  赫連怡瀾望著那眸光如水般清澈,柳眉微皺的白衣女子。他桃花水眸輕眨了下,艷若海棠的唇輕揚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他忽然伸過手來,彎腰抓住那女子纖細的皓腕,便將她整個人提起來,攔腰將她抱入了懷中:「你好香啊!嗯!不是花香,也不是胭脂香味兒……嗯!我知道了,是Nai香氣。」


  柳綺琴似乎被對方放肆的舉止給嚇到了,她回過頭來,看著那個自后抱著她的美艷男子。一時間,她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怎麼那麼倒霉?追條狗,也能碰上一個怪胎美男來?

  赫連怡瀾似乎很喜歡她身上的味道,臉緊貼在她的脖頸處,輕嗅著她身上散發出的Nai香味兒。暖暖的,柔柔的,很好聞。


  柳綺琴似乎是有點忍無可忍了,便伸手推開了他貼在她脖頸上的臉,柳眉微皺道:「你這個人怎可如此無禮啊?你夫子沒教你……男女授受不親嗎?」


  赫連怡瀾微皺了下眉頭,任他推開他的臉,他歪著頭看著她,勾唇一笑道:「你還真別說,還真沒人教過我這句話。啊!好久沒說話了,不!是好久沒和人說話了。」


  柳綺琴覺得這個人不止行為古怪,就連那心理……估計也很難正常。她低著頭,兩隻小手掰著那隻緊摟著她纖腰的手臂。可無論她怎麼用力,對方的手就是那般如鋼箍似得緊扣在她的腰上。


  赫連怡瀾見因為她低下頭,那瀑布似得墨發自肩頭垂下去,隱隱露出那白皙柔嫩的脖頸。他似被誘惑了那般,低頭吻上了那白嫩溫香的脖頸:「你好香好嫩啊!我好想把你吃了啊!」


  柳綺琴很想哭,她到底遇上了一個什麼樣的奇人異士啊?竟然不止輕薄她,還在吻了她之後又要吃了她?在她胡思亂想時,身子便一輕,她就被那男子自后攔腰給攜抱進了房間里:「喂,你要做什麼?你不要亂來,我可是……」


  赫連怡瀾將她抱坐在屋裡的方桌子上,將那空酒罈一拋,雙手撐在桌面兩旁,將那白衣如仙的人兒,給困在了其中:「你是誰?看你這穿衣打扮,估計又是隔壁冷宮裡跑出來的廢妃吧?」


  「我不是,我是……」柳綺琴本來還想說她是陵王妃的,可她一想赫連寒雲在宮裡似乎不怎麼惹人喜歡。如果她說自己是他的妻子,不知道會不會被對面這個近在咫尺的男子給喀嚓了。


  赫連怡瀾見她忽然不說話了,不由得輕挑了下墨眉,邪侫一笑問道:「怎麼不說了?不怕我吃了你啊?」


  柳綺琴臉色微紅的望著對面的男子,扁著嘴,皺著眉,忽然大吼了一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這個神經病!」


  「神經病?」赫連怡瀾似乎對這三個字很感興趣,他攬著她的纖腰,將她與他的身體貼在一起,感受著那溫香軟玉般的觸感,笑的有些痞氣的問道:「神仙、精怪、病人、我有那麼厲害嗎?啊?小香兒,你好可愛好好玩!啵!香!真香!」


  柳綺琴又羞又惱的雙手捶打著他,兩條腿也不斷的踢著他:「你無恥!你下流!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見過壞的,就沒見過壞的這麼可惡的混蛋。


  就算赫連夜白再壞,也沒眼前這個邪里妖氣的傢伙可惡。


  「喂,你打歸打,可是不許踢我。你知不知道你踢得我很疼啊?要是踢到了不該踢的地方,小心我下半輩子賴上你。」赫連怡瀾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抓著柳綺琴要抓他臉的纖纖玉手:「哎,你還來勁了是不是?居然膽敢抓我的臉?看我不收拾你這野丫頭。」


  「啊!」柳綺琴因為被他忽然推到在桌面上,背一下子撞上了一個酒罈:「什麼東西啊!好疼啊!你個野蠻人。」


  赫連怡瀾見她疼的小臉都皺在一起了,才想起來桌子上有著他剛挖出來的新酒呢!

  他將她重新攔腰抱坐起來,自旁邊取了一個酒碗,揭開那壇酒,倒了一杯端起來,送到了那氣呼呼的人嘴邊,帶著些討好的笑說道:「我新釀的果子酒,喝嗎?」


  柳綺琴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去,打算對這無賴來一個不理不睬,徹底無視他。


  「你不喝嗎?真的不喝嗎?」赫連怡瀾見他問了幾聲,對方都沒答話。他哼了聲,將那碗對著柳綺琴的小嘴,就給直接灌了下去:「告訴你,我的酒不是一般人可以喝到的。但是同樣的,我送出的酒,更也是沒人可以拒絕的。怎麼樣?好喝吧?」


  柳綺琴手掩胸口,劇烈的咳嗽著。咳得臉色通紅,咳得雙眸都含著淚花。她現在好後悔為什麼去推開那扇破門?如果她不推開那扇門,就不會遇上這個魔鬼男了。


  赫連怡瀾見她居然咳個不停,便放下了那酒碗,打橫抱著她,走向了一旁的木架子床:「你說你,不會喝酒早說啊?現在可不壞了,瞧把自己個兒害得多苦?唉!」


  他還唉呢!該嘆氣的是她才好不好?柳綺琴被他放到床上,見對方竟然也躺了下來,她不由得驚懼的瞪著他,防備似得道:「你幹嘛?我告訴你,你別亂來。我不是……我可不是什麼冷宮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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