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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客棧之尋令激戰

  十月金秋,白日里伴著陽光,似乎也難驅散這野外茶攤的冷風了。


  小夏手執一把天青色雨傘,傘面未曾繪製任何圖案。傘柄處是一塊蝴蝶型的白玉墜,玉墜下面是那藍色的流蘇。他一身青衫布衣,雖是一路風塵僕僕,可卻不見半分疲憊。


  本來像小夏這樣一般穿著的路人,是不會被人注意的。可他偏生了一雙貓眼,讓那些有點像江湖人士的他們,不由得帶著些恐懼的低頭喝茶吃包子。


  江湖人人皆知,魅影堂的夏護法生就一雙詭異貓眼。常年手不傘,一身青衫布衣,儒雅溫和。


  可是只要是聽聞過他名字的人,都會在第一瞬間覺得害怕恐懼。他是外表溫文爾雅,內心卻冰冷狠毒。


  人說死神、殺魔雖然殺人無數,可卻還有點兒人的氣息。


  而這位夏護法卻絲毫沒有人的氣息,完全就是一頭兇狠沒人Xing的野獸。


  死在他手上的人,從來都是死無全屍的。而那種被他折磨著等死的滋味兒,更是讓身受者痛不欲生,讓旁觀者看得毛骨悚然,心中只想逃離那片地獄。


  小夏手執天青色的油傘,步履輕緩的走到一個空桌邊坐下。夕陽的晚霞,橙紅的光映得他溫和的面容,更加的柔美溫柔:「老闆,開水,米糕。」


  「好嘞!」那茶攤老闆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一張一看就很喜氣的笑臉,凡是看到他的人,都會不由的覺得心情好。


  那茶攤小夥子身著一身短褐,滿臉笑容的一手端著一盤米糕,一手提著個大銅壺,步履輕快的走了過來:「客官,你的米糕和……哎?你這位客官真奇怪,大晴天居然還打把傘?哈哈!您真的只要開水,不要點兒我這茶攤有名的陳皮茶了?」


  小夏將收起的傘放在桌子上,抬頭望著那眉毛一挑一挑,表情十分逗笑的茶攤小夥子。他輕搖了搖頭,自懷中取出一個紙包。修潔白細的手指,輕輕地打開了那紙包。


  這小夥子雖是生在山裡長在山裡的人,可他的見識可是不小的。他只需輕輕一聞,搭眼一瞧那茶葉的顏色和形狀,便知此茶乃是陳舊醇香的路丁茶。


  小夏見他笑眯著眼盯著他的茶葉,他抬眸望著他,唇含笑意道:「你想喝?」


  那小夥子望著他笑了笑,隨後便拿起那包茶葉,往茶攤里走去:「好茶當需好水來沖泡,客官請稍等,待我給您燒壺冰泉水。」


  小夏唇含笑意的望了那些自他來到這茶攤后,便一直低頭喝茶吃包子的江湖人士。天下怕他的人很多,恨他的人很多。可像這般不怕他的人,和他有說有笑的人——除了魅影堂那幾個小子,在外面,他還真是第一次碰到不懼怕他詭異貓眼的人呢!

  茶攤歇腳的人漸漸吃完東西離去。伴著那橙紅的落日,有人向東,有人卻直接迎著那紅彤彤的落日,一路向西行去。


  轉眼間,茶攤這兒也只剩下小夏一人了。


  那滿臉笑容的小夥子,手腳利落的泡好了茶,拎著茶壺走了過來:「怎麼樣,客官可有等急了?」


  小夏看著他想玩雜耍似得拋杯落桌,提壺斟茶一氣呵成的利落手法,不由得贊了句:「好一個銀河落九天!只可惜!我趕路匆忙,竟忘了帶包白茶來。」


  那膚色偏小麥色的小夥子,只是聳聳肩,擠眉弄眼笑了笑,樣子十分滑稽道:「我相信啊!你不是一個多事之人,對嗎?」


  小夏接過對方遞來的茶盅,微吹了吹那金黃的茶湯,唇邊含笑道:「厭惡了江湖,自然是就不再想要出現在江湖了。」


  那小夥子笑了笑,坐在那長條板凳上,雙手捧著茶盅,手肘放在桌面上,一臉笑嘻嘻道:「殷拂多謝夏護法仁慈了!」


  「仁慈?你是第一個說夏某仁慈的人。」小夏淺抿了口茶,便忽然神似古怪的轉過頭去。一股淡淡的蜜香隨風飄來,之後便向著西方而去。


  那小夥子殷拂雙眸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挑眉看向小夏,依舊是那般笑嘻嘻道:「怎麼?你不去追啊?唔!魅影堂夏護法,與蜜女同時出現在這種小地方——莫不是為了天聖金令?」


  小夏回頭對他一笑,起身拿起那把天青色的傘,撐開傘便轉身如風影般,離開了這個小茶攤:「既然你已不想過這江湖血雨腥風的日子了,那就不該再過問江湖之事。」


  殷拂望著那身形如風似影離開的青衫男子,他起身單手背後。抬手轉頭,撕掉了那張人皮面具。俊眉朗目,白面唇秀。他那風姿與樣貌,竟一點兒也不輸小夏之貌。


  他唇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魅惑的聲音,自那張秀美的水唇中溢出:「我倒是想逃呢!只可惜!逃得了江湖,卻逃不了朝堂。」


  小夏一路緊追清霜,一直追到下一個城鎮短亭處,才算是追上。其實正確的說,應該是清霜在短亭里等著他。他執著傘走了過去,微喘著氣,望著那個冰冷的身影,感到很奇怪的問道:「怎麼,是堂主不信我的能力,所以便把你給派來了?」


  清霜轉過身來,冷冷道:「我只為尋回天聖金令。」


  小夏聽她如此說,便知她不是奉堂主之命而來的了。他走進短亭中,微皺眉道:「你是受王妃之託而來的?」


  「是誰,都和你沒關係。」清霜語音一落,人便隨之消失在了短亭中。


  小夏望著那抹如風似影的身影,勾唇一笑,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樣一個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清霜,王妃是怎樣把她變成自己人的?」


  落日西沉,天色從橙紅變成灰白。


  漸漸的天暗了,夜幕降臨。


  在這個繁星滿天,銀月如鉤的晚上。兩抹黑色身影,迎風佇立在一間客棧的房頂之上。


  旁邊黑夜也撐著傘的小夏,不解的問道:「我們在這裡做什麼?你不是要去尋找天聖金令嗎?」


  清霜冰冷的聲音,悠悠的飄在黑夜裡:「我沒讓你跟著我。」


  呃?小夏瞬間沉默。這個清霜,要麼不開口,開口就是句句含著風刀霜劍。


  一個小二哥,端著飯菜,站在後院的一個房門前敲了敲:「水老爺,您的飯菜好了,我給您送來了。」


  拐杖聲敲擊地面的聲音,慢慢地向門前靠近。房門吱呀聲被打開,一個白髮老翁,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站在門口:「哦!多謝小二哥你了。來,進來吧!」


  清霜唇角輕揚起一抹冷笑,身形如風的飄下去。纖細蒼白的手,如暗夜的鬼魅之爪般,伸向了那個白髮老翁。


  那小二哥正抬腳想跨進屋子裡呢!便被忽然來的一陣風,給扇倒在了一旁的廊下:「哎喲!誰啊?走路……啊!水老爺,來人啊!妖女把水老爺抓走了——」


  小夏見清霜抓了人就跑,而那個老者竟然反手一杖,逼得清霜為躲開那重重的一擊,不得不鬆開抓住他的手。天啊!這老頭不會就是那偷聖令的賊子吧?


  那老者翻身落地,一雙漆黑的瞳眸,似聚集了這黑夜所有的星光那般:「蜜女?哈哈哈!他果然對她很好啊!為了一個她,竟然不惜派出魅影堂最神秘的殺手——蜜女無影你來?」


  小夏手執油傘,飄身自屋頂上落下來。落地后他握拳抵唇輕咳了聲,妖異的貓眼,幽幽的望著那個聲音極其年輕的老者,道:「你說錯了!除了蜜女,還有我夏。」


  「夏?」冷染眸光銳利的望向那青衫布衣的執傘男子,似乎有點難以置通道:「真是沒想到,一塊小小的聖令,居然值得魅影他派出你們二人來。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的很哪!」


  小夏望著那哈哈大笑的人,但見對方一個轉身,那一身老人外表便凈褪盡。隨之他們面前便站著一個,手握一人高黃花梨木拐杖的年輕男子。他含笑望著那英俊不凡的男子,輕挑了下眉毛道:「值得嗎?當然值得了。」


  魅影的命,怎麼說,也要比一塊破牌子值錢吧?

  冷染修眉如劍,眸若寒星的望著小夏,勾唇一笑道:「其實,我最想偷的是另一樣寶貝。只可惜啊!我暫時還帶不走她。」


  小夏雙眸微眯,笑意冷然道:「你若真敢帶走她,那可才真算是你的死罪呢!」


  敢帶走魅影的女人,那無疑是閑著沒事幹和閻王爺斗——自找死。


  清霜似乎並沒有耐心聽他們廢話了,她身形極快的飄向冷染。那寬大的袖中,刷的出現一把軟劍。


  小夏看著那被清霜凌厲的劍法逼得連連後退的男子,不由得直嘆氣搖頭道:「這傢伙真是比清劍還笨,有拐杖都不知道用。」


  冷染自然聽到小夏的話了,可他卻依舊沒有用那副拐杖,依舊半退半躲著清霜那凌厲狠辣的奪命劍法。


  小夏看到這裡,不由的擔心起那倒霉的賊子來,因而好心的提醒了句:「哎,你再不還手,她可就要直取你Xing命了。」


  清霜的劍下,從不留活口。這數年來,她是很少出劍,可每回出劍,對手都會落得個命赴黃泉的下場。


  無論是武功再厲害的高手,都難逃清霜那套斷情劍法的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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