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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憂慮之生死問題

  柳綺琴不明白赫連寒云為什麼會忽然動怒?她很想再轉頭看一眼那鏡子,可奈何下巴被對方捏著,只要她稍微一動,就會很疼。她眸光含著疑惑的望著赫連寒雲,粉唇動了動:「看到你抱著我,走到了床前。」


  赫連寒雲似乎覺得,自己的舉動太讓人覺得怪異了。所以他收回了手,直起身來,坐在床邊神情有些恍惚的望著那面鏡子。


  柳綺琴見他這個樣子,便不由的擔心起來他。她坐起身子,自后抱著他,眸光帶著疑惑的望向那面鏡子,不解問道:「寒,那面鏡子……」


  「沒事!只是一面普通的鏡子。」赫連寒雲攔截了她的話,轉過身去抱著她。冰冷的臉上,換上了那帶著魅惑迷離笑意的溫柔:「柳兒,你的身子很美,再讓我看看好嗎?」


  柳綺琴這次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羞惱或者生氣,而是有些擔憂的望著那笑容極其妖艷的男子。她的手撫上他如玉的面頰,柔聲的輕喚著他:「寒,你怎麼了?如果你不喜歡我問,那我就不問了好不好?」


  赫連寒雲眸光迷離艷冶,唇角含笑的吻上了她的唇:「好香!柳兒,你很香呢!」


  柳綺琴任他將自己的身子放平在床上,任他淺吻著她的唇。可當對方的手開始解她的衣帶時,她卻一把抓住了他游曳在她腰間的手。她眸光微含不悅,聲音也帶上了些冰冷:「寒,你是不是又在騙我?」


  赫連寒雲見想一親芳澤的詭計被拆穿,便有些不悅之色的輕皺了下眉頭:「柳兒,你知道嗎?你不止不解風情,還總是很掃興呢!」


  柳綺琴將他壓在她身上的身體給推開,柳眉緊皺,眸含惱怒道:「那我同樣也回你一句,你不止無聊,還很幼稚。」


  「幼稚?」赫連寒雲劍眉一挑,冶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薄怒。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將那張絕艷傾城的容顏,緊湊到了她面前:「那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幼稚,讓你看看把我當小孩子的後果是什麼。」


  柳綺琴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因為她的一句無心之言而生氣。不過,似乎自從來到這裡后,這個男人便一直都是處處皆透著古怪。


  赫連寒雲見她並沒有像以往害怕或求饒,而只是一雙盈水的眸子,帶著疑惑不解的望著他。他低下頭吻向了她的脖頸,狠狠的吸允,印下一朵又一朵的紅梅。


  柳綺琴任他解開了她的外衫,任他懲罰似得吻著她。她的眸光清明的望著那面鏡子,唇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意。她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她看到那面鏡子覺得奇怪了。一個大男人,獨自住在這座冰冷的宮殿里。沒見有什麼和他親密的女子,卻看到了一面女子最愛的大鏡子。


  赫連寒雲的大手游到了她的脖頸后,剛要去解開她素白肚兜的帶子,便聽到了身下女子的顫笑聲。他停下手下的動作,抬起頭望向那抿唇憋笑的女子。他劍眉皺起,眸含不悅之色道:「你為什麼總是在這個時候掃興?」


  柳綺琴臉色彤紅,顯然憋笑憋的有點難受。她收起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只想起一個故事,說是一個美少年,居然在看到水裡映出的自己后,而愛上了那美麗的自己。」


  赫連寒雲微怔后,便皺了下眉,翻身坐在了床上。背倚靠著床額,隨手拿過旁邊凳子上的書,翻開紙張,細讀了起來。


  他面色平靜,唇含淺笑,淡淡道:「你多想了!那面鏡子據說可以攝魂,我剛才只是擔心,怕你的魂被它攝走了而已!」


  柳綺琴伸手繫上了衣衫的帶子,斜卧半支著頭,望著那低頭細讀書的赫連寒雲,笑顏明媚的問:「你確定不是你愛上了鏡中的自己?」


  赫連寒雲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眸中含著一抹無奈:「你啊!就胡思亂想吧!」


  柳綺琴似乎覺得手掌半支著頭太不舒服了,所以她便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了赫連寒雲的膝上,眸光盈盈的望向那面鏡子:「攝魂?我倒覺得它很像一面魔鏡呢!」


  「魔鏡,魔鏡,天下最美的是誰啊?」柳綺琴故意捏著腔,用萌萌可愛的聲音問著。隨之又裝作老爺爺的聲音,悶悶回答:「是誰?當然是美麗的陵王殿下了!」


  赫連寒雲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了,他自書中抬起頭來。伸手摸了摸她那柔順的長發,溫柔寵溺的望著她枕在他膝上的小臉:「好了!柳兒乖!天色不早了,你該睡了。」


  「可是我不困,不想睡。」 柳綺琴趴伏在赫連寒雲的膝上,望著那掐絲琺琅仙鶴燈。上插有白玉燭,燭火昏黃,照得滿室的琉璃珍寶,似比那七夕銀河還要美麗。


  赫連寒雲倚靠在那銀色雕花床額上,輕搖了搖頭,無奈一笑。隨後收回了手,手捧著那本古書,淡色唇邊含著似有若無的淡笑細品讀著。


  玉白的修指,輕翻著書頁。靜謐的玉顏上被燭火照得泛著淡淡的光暈,如夢似幻,清貴華艷。一雙如墨染得幽眸中,明滅不清,似有萬千風雲翻湧在眸底。


  柳綺琴似是因趴著太不舒服了,便翻了個身頭枕在那白衣男子大腿上,仰面望著那銀色鏤花雕花的床額,有些憂愁道:「寒,如果三日後,我不能為你尋不回天聖金令……那我們會怎麼樣呢?會死嗎?」


  赫連寒雲合上書本,唇含笑意的望著她清麗的容顏。如玉的修指,輕撫過她額前的髮絲。那食指輕柔的按上了她緊皺的眉心,撫平了那一絲憂愁:「別想了!既然我是你的夫君,那就要為你撐起那片天。」


  「呵呵!一個男人,如果讓一個女人眉頭深鎖,為其之事煩憂……那豈不是太沒出息了?」赫連寒雲不知道這個小女子為什麼有膽子上朝面聖?又為何敢許下那三日之期?可他而今能做的,卻只期望魅影堂的密網,可以儘快查出那個男子的去處。


  柳綺琴眉頭舒展,伸手挑起他胸前垂落下的一縷髮絲,輕柔的繞玩著,笑的有些苦澀道:「寒,其實我當時真沒多想,只是想要先保住你。可後來我仔細想過,如果他快馬加鞭的趕往邊境,就算得知了他所在何處,恐怕也沒時間去追了。」


  「沒事!無論將來如何,都還有我在。」赫連寒雲微俯下身子,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別想那麼多了,好好睡一覺吧!」


  柳綺琴任他抱著她,將她攬入懷中。她只是伸出手臂,緊摟上他的腰,將臉貼在他溫暖的胸膛上:「寒,我一定會幫你把它找回來的……」


  「嗯!好!柳兒,睡吧!」赫連寒雲抱著她一直都是那般微涼的身子,拉緊那月白色的雪狐錦被,將她那嬌小柔弱的身子,給緊緊的包裹起來。


  柳綺琴也許真是最近精神綳得過於緊了吧!所以在這一放鬆下來后,便很快的沉沉的睡去了。


  赫連寒雲雙眸幽靜的望著床頂,直到三更的鼓敲響之時,他才微動了下身子,伸手點了熟睡女子的Xue道。起身下床,微彎腰為那熟睡的人兒蓋好被子。


  隨之轉身出了這寢殿,轉瞬間換了一件黑色長袍,如一陣夜風般,消失在了這琉璃宮殿外。


  無星無月的夜,註定了它的不平靜。


  一陣風起,清霜那如影似魅的身影,飄忽而來到那暖玉床邊。拇指輕扣中指,彈出一道氣體,解開了那熟睡女子的Xue道。


  柳綺琴也許是因為肩上的那股氣體太冷了吧!她纖長的羽睫輕顫了顫,眼帘緩緩地掀開。一雙被燭火之光映照的水眸,泛著柔和溫軟的光。當她看到床前站立的灰色倩影時,原本的一絲迷濛,也瞬間清明了起來:「清霜?我……他出去了?」


  這張暖玉床上,只有她一個人。而原先擁她入眠的男子,卻已不見了人影。


  清霜點了下頭,隨之那紅唇微動,張合間溢出的聲音,卻不再似往日那般冰冷:「跟他走吧!離開這裡,去魅影堂。」


  柳綺琴聽著清霜那清冷的關心之語,臉上浮現了一絲溫柔的堅定:「清霜,他有他的雄心壯志。我不能讓他因為這件事,而因此背上一個逃犯的罪名。」


  清霜也知這個心思莫測的女子是不會聽她的勸離開,所以她也不必再多說什麼了。而今她唯一需要做的事,便是聽她吩咐,為她去辦一件最重要的事。


  柳綺琴掀開被子,赤腳下了床。當腳落在那如鏡如玉的大理石地上時。便感到一絲刺骨的冰寒,自腳心直湧進了她的心裡。


  清霜身形飄飄忽忽,跟隨在那緩步慢行的白衣女子身後。


  一身雪色寬袖長裙的柳綺琴,素手輕拂開那淡金色紗簾。玉足輕踏,身後逶迤曳地的長裙,似流雲般劃過那如雲端的灰雲紋的大理石地。雙手交叉置於腹部,雲袖寬大輕垂下,如雲似雪。一頭青絲長發披於身後,如墨如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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