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失寶之天聖金令
小語並沒有發現柳綺琴的不對勁兒,望了下四周,才靠近她們,小聲的說道:「天聖金令是皇上對王爺的恩寵。我聽清英說啊!有這天聖金令在,就連皇上也不可以殺王爺,或是隨意處置王爺。」
「可如今,天聖金令丟了!不止王爺沒了這個護身符,更是要因此背上一個丟失聖令的罪名。唉!我看啊!這次王爺有得煩了!」小語一臉愁苦,實則是在擔心,王爺會不會因為清英看守凌雲閣不力,而治清英個瀆職之罪?
柳綺琴本就不紅潤的清顏上,在聽完小語所說的話后,便瞬間失去了血色。如真若小語所言,那她豈不是因為自己一時的任Xing,而害了赫連寒雲?
這等丟失御賜聖物之大罪,就算他是皇上的兒子,恐也難逃其責吧?
更何況,自古人皆言道:最是無情帝王心!
而如今,赫連寒雲這個本就不祥的帝王之子,又犯下了這等大罪……天啊!她真的是害死赫連寒雲了!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王妃……」紅袖見柳綺琴臉色蒼白,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芙蓉苑。她喊了聲,剛想起身追去,便因身體還未痊癒,一下子又跌坐在了那石鼓凳上。她一手掩著胸口,一手指著院門口:「小語,快……追上王……王妃。」
「哦!好!我這就去。」小語這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便跑出去了。
竹秋見此,邊扶著身體虛弱的紅袖,邊聲音低柔的對她說:「紅袖,你別擔心,我這去追王妃,一定不會讓王妃有事的。」
紅袖似連抬頭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是手掩著胸口,點了點頭。
竹秋見阿七走進院子,眸光擔憂的望著臉色蒼白的紅袖。她似瞭然一笑,低頭走了過去:「有勞阿七哥,幫忙照顧下紅袖了!」
阿七見竹秋出了門,才緩步走過去,低頭看著那臉色蒼白的人兒。他似是想開口說什麼,可最後卻只化作了一聲嘆息。
紅袖感受著因阿七的手在背後輕撫著,她的心裡似乎好受多了。她抬起頭來,看著一直陪在她身旁照顧她的阿七。她虛弱一笑,輕搖了搖頭:「阿七,不值得的!」
阿七眸光里閃過一絲憂傷,轉身走向了院門外:「值不值得,是我的事。紅袖,別那麼殘忍,去剝奪我愛人的心。」
他從未想過讓紅袖回應過他的情,他只願守護著她安好。
只要她好,他願意將這份情,化作一份溫暖。圍繞在她身邊,卻從靠近她,只是如那篝火般,遠遠的守護著她。
紅袖望著那坐在門口石墩上的少年,似乎從初見阿七開始,他就一直這樣孤零零的坐在那裡。也許阿七說得對,她可以不接受他的愛意,但她卻無法去管阿七對她的愛。
柳綺琴急急忙忙的一路問了人,來到了正堂處。剛到門口時,便聽到裡面一個帶著擔憂焦急的女聲,在為聶芳兒求著請。
薛瑞兒跪在地上,抱著哭得跟個淚人似得聶芳兒,向著正堂上坐著的赫連寒雲求著請:「王爺,您就看在芳兒她年小無知,一時受壞人矇騙的份兒上……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赫連寒雲眸光平靜的望了薛瑞兒一眼,隨之斂下眼瞼,聲音淡淡的說了句:「你處理吧!」
坐在一旁主位上的楊妙晴,唇邊含著柔和的笑容,微頷首的應了聲:「是!王爺!」
聶芳兒見楊妙晴看向她,她原本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恨意:「楊妙晴,都是你,是你……你個毒婦!」
「芳兒,別這樣,你冷靜些。」薛瑞兒緊抱著聶芳兒纖弱的身子,眸光帶著些疑惑的望向了那表面笑意溫柔,暗裡卻眸光陰狠的楊妙晴。其實她一直都想知道,到底是誰告的密?
芳兒和冷染的事,連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依稀記得,芳兒那日對她說,她喜歡那個侍衛。
然而芳兒和冷染**之事,她卻至今方知。在此之前,她根本就是對此一無所知。
如她早知芳兒如此之傻,竟做出這種要命的事來。無論是出於姐妹情誼,還是同為可憐人的份兒上。她都會勸阻芳兒,切莫不可做此等要命的傻事。
可如今,她除了只能盡些微薄之力來為芳兒求情外,卻什麼都做不了了。
楊妙晴面色微肅,聲音中也染上了幾分與生俱來的威嚴:「放肆!聶芳兒,你**至如今珠胎暗結還不算,竟還敢大膽的與賊子合謀,竊取天聖金令。你當真好大的膽子啊!你可知竊取天聖金令,是何等大罪?」
聶芳兒聽完楊妙晴的話,整個人便被嚇得獃滯在了地上:「什麼天聖金令?那不是通行令牌嗎?」
薛瑞兒聽到這裡,大概算是已經全明白了。芳兒定是受了那冷染的欺騙,誤以為冷染要偷得是通行令牌。而她卻不知,冷染狼子之心,要竊取的竟然是天凌國聖令——天聖金令。
聶芳兒不知道天聖金令是什麼,可她卻因兄長在朝為官,偶聽聞過此聖令的重要Xing。
如聶芳兒和冷染密謀盜取國寶,這個罪名一旦定下來,死的恐怕就不只是聶芳兒一人了,而是聶家滿門啊!
而今不知是誰將此事泄露出去,竟弄得陵王妃滿府人盡皆知。
用不了多久,這件事便會傳進太子一黨耳中。
如真到了那時,一直想將赫連寒雲除之而後快的太子殿下,定會借赫連寒雲丟失聖令之事,而聯絡眾大臣,迫使皇上治赫連寒雲一個滿門抄斬之罪。
那陵王府三百多餘口人,便要因聶芳兒一人之錯,落得個滿門抄斬,雞犬不留了。
楊妙晴望了眼呆傻的聶芳兒,輕笑了笑:「聶芳兒,要怪就怪你遇人不淑。要怪就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來人!將聶芳兒拉下去,以竊取聖物之罪,杖斃!」
聶芳兒聽到了楊妙晴竟然要活活打死她,她忽然面色變得猙獰的狂笑了起來:「楊妙晴,你害我!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芳兒……」薛瑞兒因為一時失神,一下子沒抓住聶芳兒,便讓對方沖了過去。
在聶芳兒沖向楊妙晴之時,楊妙晴身旁的娥女,便一腳踹在了聶芳兒的腹部之上:「放肆!你已死到臨頭,竟然還是不知悔改的,在王爺和郡主面前放肆!」
「芳兒……」薛瑞兒上前抱住了聶芳兒捲縮在地上的身子,見她那淡黃色的裙子上,竟然迅速地被染上了一大片鮮紅的血。她驚呼一聲,捂住了嘴:「芳兒……你……你別嚇……」
「是你,是你!薛瑞兒,是你告的密,是你把我和他的事,告訴楊妙晴這個毒婦的……」聶芳兒發了瘋般的拉扯著薛瑞兒的衣服和頭髮。
薛瑞兒似乎被她拉扯的太疼了,便揚手打了她一耳光:「聶芳兒,你瘋夠了沒有?你當初說喜歡他那句話,我只把它當作戲言聽了便忘了。可誰曾想,你居然真的那麼傻,去和他**,並且還……你知不知你的一時犯傻,要害死這陵王府滿門了!」
她薛瑞兒怎麼會認識這樣一個沒腦子的傻妹妹?她聶芳兒就算不聰明,可她遇事可以來找她啊!只要她來找她,她就會盡一切的幫她的。
可她呢?她不止不信任她,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居然還懷疑她?
聶芳兒似乎被薛瑞兒那一巴掌給打醒了,她抬起頭來,淚眼蒙蒙的望著面前一臉怒氣的薛瑞兒,抽泣著喚了聲:「薛姐姐……」
赫連寒雲從頭看到尾,面色一直是平靜且漠然的。好像這裡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那般的冷漠視之。直到看到聶芳兒因為娥女那一腳,而見了紅后。他才微啟唇,冷冷淡淡地吐出了三個字:「拉下去!」
「且慢!」在門外看了許久的柳綺琴,終於出了聲。
赫連寒雲眸光瞬間閃過一絲複雜,當望向那走進來的紫色倩影后。幽深的眸底,湧現了一股濃濃的思念與激動的暗潮。原來他竟然是如此的想念她,那她呢?她這些不相見的日子裡,是不是也很想他呢?
楊妙晴眸光妒冷的望著那一襲紫色娟紗金絲繡花長裙,外罩白色紗衣的柳綺琴。心中的妒恨之火,似乎隨著對方慢慢的到來,越燃越熱。
這是薛瑞兒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柳綺琴的樣貌。她的容顏雖可謂之傾城傾國,可卻少了份艷麗和妖嬈,多了份清麗與淡雅。這般的女子,好似那不食煙火的天外來客。舉手投足間,皆是淡淡的疏離,與微冷的清然。
柳綺琴走過去,看了眼鮮血染紅裙底的聶芳兒。那些血是那樣的艷紅,是那樣冰冷的刺痛了她的眼。那時她滾下樓梯后,孩子也是這樣隨她一起沒的吧?
赫連寒雲見她進來時便面色蒼白,然而當見到聶芳兒那裙擺上的血污時,更連那本就淡色的唇,也逐漸地失去了血色。他心疼的伸出了手,眸光溫柔地喚了她一聲:「柳兒,過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