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請求之帶我見他
紅袖發現,近來王爺雖然一如往昔般寵著王妃,而王妃也一如往昔般和王爺又笑又鬧。可她總感覺,王爺與王妃,不似以前那麼好了。
秋季的花園裡,寂寥冷落,草木凋零,真的是好蕭條呢!
一身秋香色長裙的柳綺琴,神情有些恍惚的走在這一片蕭索的花園裡。
在她的身後,跟著兩名少女,和一個眸光四處亂瞟的藍衣女子。
「我早說不要出來了,你偏要出來!瞧瞧,這落花滿地,一片蕭條的花園裡,除了那幾株菊花,還有什麼好看的?」一個一臉英氣,眸光凌厲青裙女子。狠狠的甩了下帕子,一臉煩悶道。
而那站在她身前的粉裙女子,自后而看,身姿窈窕,聽那聲音,更柔如那Chun日的湖水:「出來不好,難道一直待在那小院里,就好了嗎?薛姐姐,你就不想來此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見到王爺嗎?」
那青裙女子一臉的桀驁,不屑的冷哼了聲:「進陵王府本就非我所願,要不是我那攀附權勢的父親,強迷昏我,將我送進這牢籠般的王府里……哼!你以為我薛瑞兒,真的會來這個能將好好的人,都困瘋的破王府里嗎?」
那粉裙女子一臉緊張的四處張望了下,小臉上滿是驚恐之色:「薛姐姐,這樣的話對芳兒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要對他人說了。特別是……千萬別被楊側妃聽到,要不然的話……」
「要不然什麼?她還能殺了我不成?」薛瑞兒冷哼了聲,臉上竟是諷刺的笑容:「她而今都已是自身難保了,你以為她還有閑暇來管我們這些小嘍羅嗎?」
聶芳兒眸光無奈的看著面前的薛瑞兒,巴掌大的小臉上,有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和一張粉色的櫻桃小口,尖尖的小下巴,更襯得她整個人看起來,既純真又可愛:「薛姐姐,你說,柳王妃……她真的有其她姐妹說的……那麼可怕嗎?」
一臉桀驁的薛瑞兒,望著那眸光閃爍著害怕的聶芳兒,輕扯動了下嘴角,似是安慰道:「別胡思亂想了!柳綺琴我見過幾面,看起來是一個很柔弱的小女子,不像是那麼心腸歹毒的女人。」
聶芳兒似乎真的是聽進去了她的安慰話,整個人一下子就不那麼緊張了。她眸光閃爍的左看看右看看,見沒人,她才小聲的對薛瑞兒說:「薛姐姐,我告訴你,我今兒個聽去絲竹閣的安萱公主的侍女說,十皇子得了重病,恐怕是熬不過去了……」
「別胡說八道,讓人聽去了,你還要不要命了?」薛瑞兒面色忽然冷了下來,呵斥了聶芳兒聲:「皇家之事。能少知道就少知道,就算是聽見了,也要裝作沒聽見,懂嗎?」
聶芳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那被掀動的長睫毛,就像扇子般微微扇動。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還是忍不住的說道:「可薛姐姐,也許這事是真的,畢竟今年宮中的賞菊會,到現在都沒聽……柳王妃沒進宮,楊側妃也沒去,可見這賞菊會,是沒……」
「好了!我累了,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不要在胡說八道了。」薛瑞兒眸光冷寒的瞪了她一眼,語氣裡帶著些淡淡的威脅道。隨後便轉身走向一個方向,應是回自己的小院了。
聶芳兒見薛瑞兒生氣甩袖離開,她忙一臉慌張的追了上去:「薛姐姐,你等等我,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柳綺琴當聽到十皇子不行了哪句話后,她的臉色便瞬間蒼白如紙,就連那粉柔的嘴唇,也變得有些泛白:「紅袖,你說,她們說的是……」
紅袖上前扶住她微顫的身子,眉頭微皺,雖然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可語氣還是平緩的安慰著她道:「王妃,你別聽她們胡說,十皇子一向活蹦亂跳的,就算有個頭疼腦熱的,那也是吃兩服藥便能好的事兒,哪能……你放心吧!十皇子他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是沒什麼事的。」
小語平常雖然是有點沒心沒肺,口無遮攔。可在有些大事上,她還是有些分寸的:「是啊!紅袖姐說得對,那麼精神的一個人,怎麼會有事呢?再說了,皇宮裡不是還有很多御醫嗎?有他們在,就算是皇子生了病,也定然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柳綺琴難掩擔憂的目光,望向北方。她知道,在那個的華美的宮牆內,有一個少年,被她傷的很深。
竹秋對於柳綺琴過於關心十皇子的事情,感到了一絲疑惑。看來還是有些事情,是她沒打聽到的。不行!她一定要把這王府里的事情,都打聽個清清楚楚。
剛才那個眉宇間含著一絲英氣的薛瑞兒,似乎很討厭陵王府,而且,她看起來不是不得寵,而是不屑與和一群女人爭寵。
哼!這種大戶人家裡養出的小姐,就是總那麼的自命清高,自視高人一定。
可實則呢?卻是個傻到不行的女人。
蠢女人,她永遠都不明白,女人無論到了什麼時候,可都是需要找個男人來做依靠的。
就如那再強悍的女人,如沒個男人來暖心……也都是那般可憐且可悲的。
是夜,烏雲蔽月,墨染的天空上,竟連一顆星子也尋不到,好似老天爺的心情很不好般,一下子收走了黑夜裡所有的光亮。
屋子裡,昏黃的燭火搖曳,照得那端坐在榻上柳綺琴的臉上,忽明忽暗,迷離朦朧。
赫連寒雲一腳剛踏進屋子,便看到那個好似是在等他的女子。他唇角的淺笑,轉變成了溫柔至極的笑容,那幽深的眸光里,也是那暖暖的喜悅之色:「柳兒,這麼晚還沒睡,是又在任Xing的等我來了嗎?」
柳綺琴站起身來,走了過去,任那男子溫柔的將她攬入懷中:「寒,他是不是病的很重?」
赫連寒雲因為她這一聲輕飄飄的問話,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消失的絲毫不剩,轉眼間便被那層如冰似霜的冷寒所替代:「是誰告訴你的?」
柳綺琴聽到他這句問話,便已經什麼都明白了。既然沒什麼好問的了,那也是該挑明請求的時候了。她抬起那雙微顯蒼白的小臉,聲音里是平靜的輕柔:「寒,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赫連寒雲低頭眸光緊鎖著她那雙盈水的眸子,那眸子里雖平靜的無一絲波瀾,可他依舊透過那平靜的湖面,看到了那湖底的漩渦:「如果我不答應呢?」
柳綺琴似乎並不意外他會這樣回答她,她只是眸子微垂,聲音平淡道:「陵王不答應我,可是魅影卻是會答應我的。」
赫連寒雲盯著他那張清麗的小臉,看了許久,他才好似自嘲的一笑:「你說得對!魅影,永遠不會拒絕你的要求。」
竹秋手裡端著一碗什麼東西,躲在房門外偷聽著。魅影?他是誰?為什麼他不會拒絕柳綺琴的要求?王爺為什麼在聽到這個名字時,會笑的那麼冰冷?
「姑娘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神出鬼沒的清英,抱劍倚靠廊柱處,眸光冷肅的望著那有些驚慌回頭的女子。
竹秋見到是哪個名清英的侍衛,便笑著微頷了下首:「清侍衛!」她低下頭,眼神有些慌張。也不知道,這清英在這裡多久了,又發現她在這裡偷聽多久了?
清英似看穿了她的心事那般,冷冰冰的說道:「我是王爺的貼身侍衛,王爺在哪裡,我自然就在那裡。倒是姑娘你……似乎總是那麼不適時的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竹秋的臉上一紅,眸光里閃過一絲惱怒。可卻也只是一瞬間,她便很好的掩飾好情緒,抬起頭來,眸光柔弱中帶著一絲膽怯:「清侍衛,你誤會了,我只是……只是見王妃晚膳用的少,所以便熬了些玉米粥,來給……給王妃送來。」
清英眼角瞥了她一眼,便轉身坐到了欄杆處,抱著他那把古劍,眸光冷肅冰寒的望著她:「竹秋姑娘,清英是個不喜歡多言的人。王爺和王妃要休息了,姑娘的粥還是端回去自己喝吧!竹秋姑娘,請!」
竹秋雖然不怕他一個小小的侍衛,可卻有些忌憚他手中的利劍。
她轉頭望了眼屋子裡相擁的二人,有些不甘的收回視線,暗瞪了清英一眼,便對著他頷了下首,柔弱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咬牙切齒:「清侍衛也早些休息,夜深露重,小心病倒。」
「不勞姑娘掛心,清英身體很好。」清英看也不看她一眼,面色依舊冷肅威嚴道。
竹秋咬牙瞪了他一眼,便轉身氣憤的離開了。好你個狗仗人勢的清英,本姑娘早晚要好好收拾你一場。你等著吧!等到我坐上這王府女主的位置,第一個收拾的,便是你這個不識好歹的狗奴才。
清英望了眼那氣憤離去的竹秋,起身走至門前,恭敬的行了一禮,默默地為他們關上了房門。王爺看來是已經決定了!可是這夜闖**,當真好嗎?
看來,他需要通知小夏,讓他暗中安排人手,以確保王爺此行的安全。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為何連無情無心的王爺,也難逃這情之一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