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七章 你給不給

  龍墨禹沉默不語，眼睜睜盯著她，俊美邪肆的妖孽臉上此時已是烏雲密布，山雨欲來。


  葉戀雪微微抬起下巴，輕笑一聲，「龍墨禹，如果這一碗血水會要了我的命，你還會跟我開口嗎？會吧，你是知道的，對不對？可你還是來了。」


  龍墨禹眸色沉沉，卻又看不清什麼情緒，隱在寬大袖子之下的雙手，死死地握在一起，他的全身都在緊繃著，葉戀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尖利的針，狠狠地插在他的心頭。


  他突然輕笑一聲，因為，他感覺不到一點痛。


  葉戀雪黛眉輕蹙，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迎著他視線的眼神，像是將他當成陌生人一般，細細打量。


  「你給不給？」他問，聲音低沉鬼魅，如同從地獄之中發出來的一般。


  葉戀雪突然大笑出聲，笑落，她再次上前一步，傾國傾城的玉顏之上是前所未有的冷硬表情，「龍墨禹，如果那天是蘇欣苑，你會不會阻止她手中的劍？如果今天是我走火入魔，你會不會，願意為了我去跟蘇欣苑討那一碗血水？會不會？」


  龍墨禹陷入一陣怔然，耳邊是她重重疊疊的聲音，「會不會……會不會……」


  葉戀雪笑中帶淚，又生生逼回眼眶之中的淚水，「龍墨禹，你不會。」


  「你給不給？」半響，他又問道，眸底所有複雜的情緒此刻皆已消失，給她的，只有決絕。


  葉戀雪心頭不由得一痛，黛眉輕輕蹙起，小臉別到一邊，沉聲說道，「不給。」


  龍墨禹墨眉一皺，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扯起她的手腕，狠狠地攥在手中，視線像是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她的雙眼。


  葉戀雪此刻多希望自己是個瞎子，便看不清他眸底的決絕……他的決絕，在她的眼裡，是無情，是殘忍，是一切他不忍給蘇欣苑，卻忍心讓她嘗遍的毒藥。


  「來人，拿碗過來。」他聲音低沉至極，像是一把重鎚，狠狠地，狠狠地砸在她的心頭。


  葉戀雪痛得無法呼吸，直直地站在原地不動，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終於，門開了，宮女送了碗進來，又退了下去，輕輕關上門。


  葉戀雪不掙扎也不反抗，憑著他來，視線卻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眨也不眨。


  龍墨禹還是一頓，她的掌心就在眼前，此刻泛著刺眼的白光，生生地灼痛了他的眼角，終於，他拿出匕首，不再猶豫，冰冷的刀刃抵在她的手心之上，輕輕一劃。


  剎那間，鮮紅的血溢了出來，緩緩落入碗中，碗底漸漸被覆上，她的掌心，鮮血源源不斷，一滴一滴，彷彿滴在他的心頭，在那裡蝕出一個大洞，竟然，那麼疼，那麼疼……


  葉戀雪紅潤的小臉漸漸慘白，星眸早已失去往日的華彩，連視線也漸漸變得陰森，雙眸依舊眨也不眨，不錯過龍墨禹臉上任何的表情。


  他，根本沒有表情，那麼默然。


  紅唇輕輕勾起，她的笑容，似罌粟花一般美得令人望而卻步，卻又危險萬分，似是帶著一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