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不要走

  「假的吧……」小天音牽了牽唇角，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抬頭望著季衍之：「爸爸，這都是假的吧？媽媽其實沒有死，這兩個人也都是你請來演戲的吧？」


  就像是她看到的電視里那樣，肯定是她做錯了什麼，爸爸媽媽合起來嚇唬她，想讓她知道害怕吧？


  她的嗓子有些干，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季衍之身邊，拉著他的衣袖，喑啞著嗓子：「爸爸，我……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你讓媽媽回來好不好……」


  季衍之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落在旁邊的女人眼裡，她忽然低笑一聲，道：「老爺，這就是你說過的大小姐吧？聽說是個聰明的，怎麼這樣了？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你走開，我和爸爸說話，關你什麼事！」小天音抬頭狠狠瞪向女人。


  她已經到了懂事的年紀，也從傭人口中聽到了那些風言風語，當然知道爸爸離開她和媽媽的這些日子裡，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都是這個女人，搶走了爸爸！

  「老爺……」女人拉著季衍之的臂膀，委屈而嬌嗔。


  看到小天音憤怒而仇恨的眼神，季衍之眼中的感情漸漸褪去，他將衣袖從小天音手中抽出，冷靜的說：「天音，你媽媽就是這樣教你的？這就是你對大人的禮貌？」


  小天音倔強的抬起頭：「她不配我的禮貌！」


  「她當然配得起！」季衍之涼涼的說：「從今天起，她就是你的新媽媽，我要你像尊敬自己的母親那樣尊重她！」


  小天音瞪大眼睛，厲聲道：「不可能！」


  話音未落，一個巴掌已經狠狠甩在她的臉上！

  「這是你不尊重母親的懲罰。」季衍之看也不看被打的摔倒在地、嘴角流血的少女，一手抱著季安安，另一隻攬著女人的腰。


  他轉身面對蘇芸的墓碑，看著遺像中的女人，語氣涼薄：「蘇芸，謝謝你，你走了，我終於自由了。」


  「這是我的新妻女，我帶她們來見你。你看，沒有你，我會更幸福，所以你安心走好，不用擔心了。」他笑了笑，笑容中帶著殘忍：「至於你留下的女兒，放心，我也會照顧好的。」


  說著，他用腳尖踢了踢像破洋娃娃一般倒在地上的少女，聲音冷酷：「天音，起來，過來給你的新媽媽問好。」


  「不！為什麼！」小天音顫抖著身體，瘦小的身體里爆發出尖銳凄厲的尖叫。


  她的母親屍骨未寒，為什麼父親要讓她當著母親的面，喊另外一個女人媽媽？！


  這個世界怎麼了？父親瘋了嗎？

  「真是倔啊，和你母親一樣呢……」季衍之厭惡的皺皺眉頭，卻被旁邊的女人勸住。


  「老爺，小女孩嘛，都有些叛逆的，等想通了就好了。」女人絲毫不顧當著亡者的面，肆無忌憚的嬌笑。


  「那就在這裡想通了再回來吧。」季衍之冷笑一聲，帶著母女倆離開。


  不……爸爸，不要走……


  小天音爬起身，想要挽留，卻看到趴在季衍之肩上的季安安，正在對她笑，笑容很好看，但卻深深的刺痛了小天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