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不甘心
霍英朗的問題讓慕曉婉心虛的垂下眸子。
完了,全完了,最後一張底牌也這樣被抖落的徹徹底底!
她要憑什麼籌碼再一次去讓霍英朗回到自己的身邊?
幾乎是任命般閉上眼,她不斷的問著自己,怎麼可能,她明明有吃緊急避孕藥的,她明明有吃的,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月事向來不太規律的慕曉婉,完全沒有將這次推遲當做一回事,做女演員拍戲的時候生物鐘都是亂糟糟的不說,更是無法保證能讓自己不忍凍受熱的,因此,也早就喜歡了紊亂的經期。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疏忽,竟然能造成眼前的局面……就在她以為自己的再無退路之時,霍英朗又開了口……
-----------------------------------------------
「唉,我今天這是怎麼了,這右眼皮跳的特厲害。」
用手揉著眼皮,夏子晴咕噥著,心裡也越來越煩躁,就好像要有什麼不好的事兒發生似的。
「你眼睛怎麼了?瞧你揉的都紅了。」
小胖妞兒實在不忍心她這麼蹂躪自己,忍不住開口問著。
「不知道啊,這右眼皮像打鼓似的跳著呢,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這不是要有什麼災禍吧?」
小二楚的話讓婷婷趕緊呸了好幾口。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哪有你這麼咒自己的?你怎麼還迷信這個啊?」
「呵呵……不是老說法么?」
看她笑的犯二的模樣兒,婷婷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傢伙的,還真是夠了,這種話啊,明明就應該好的相信,不好的直接給忽略才對嘛。
所謂,人生太認真就輸了!
所以,一定要要自動過濾的功能才對啊!嗯,身為一個走過漫漫人生路的知心姐姐,她有必要給眼前這個小小少婦上一課了!
「你啊,必須知道人生中呢,有很多事兒是不能太較真兒的,懂么?難得糊塗!雲里霧裡的才有美感!」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小二楚挑了挑眉頭,這是要開百家講壇啊?怎麼人生大道理都上來了呢?
「婷婷,我就是有點眼皮子跳,不至於上升到這麼高的層次上吧?」
婷婷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搖了搖頭。
「哎……你能不能不要當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呢?我給你說啊,這人生的哲理都是來源於生活的,你可別小看了你對於眼皮子跳的心態。這恰恰能說明你對於生活,生命的態度啊!」
噗……
她一個右眼皮跳,怎麼還扯上這玩意兒了,也太搞笑了。
「得了吧,我貼塊紙在眼皮上,一會估計就能好,你可就別跟我玩兒百家講壇了啊。」
一邊說著,一邊扯了紙巾的一小塊,很霸氣側漏的,好不顧及衛生的,稍微用口水舔舔,然後!就按在右眼皮上……
以前眼皮跳,她家太后都是用的這招兒,當然了,沒有向她這麼就地取材,用口水的……
一臉黑線的看著小二楚,婷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覺得,這個姑娘真的是太不懂人生了,自己,必須帶著她走向溜光大道才行!
於是乎……
霹靂巴拉,!b#¥%……*()
也不管小二楚願意不願意,想聽不想聽,繼續開始一段段的「婷婷講壇」
而就在小二楚被某胖妞如火如荼的教育著人生真理的時候,有些事,正好像一張網一樣,慢慢的撒向了她,當事人卻全然不知……
就在她以為自己的再無退路之時,霍英朗又開了口……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曉琬,你是被迫的么?」
曉琬……
他還肯這樣喚著自己,說明,他還是心疼自己,惦記自己的。
如此熟悉的呼喚讓慕曉婉難掩激動的顫抖著唇。
她就知道,那麼多年的感情,絕對不是像舉啞鈴那般,說放下,就能放下。
按捺心中的激動,不著痕迹的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帶著絲絲沙啞:
「我從部隊基地里跑出來的那一天,穿著高跟鞋,走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才攔下一輛車……
本來,我以為……」
聲音越發哽咽,也讓霍英朗的眉頭蹙的更加緊。
「以為只是要搭乘這輛順風車回到市內不會有什麼事,可是……可是我,卻萬萬沒有想過,那個人,他……竟然對我……」
說道這裡時,慕曉婉滿腦子都在回憶起當初在酒店大床上醒來的那一幕。
震驚的,心酸的,憤怒的,各種各樣的情緒,像是一根根鋼針,穿透她的心臟,讓她疼的幾乎又要昏厥過去。
那種屈辱感,記憶猶新,無法忘記,那是她這輩子最最狼狽的時刻,差一點,就差一點點,若不是那種恨意和不甘支撐著自己,可能,她很難再繼續活下去。
憑什麼?憑什麼那個一無是處的女孩,不管什麼地方都不如自己的女孩可以擁有霍英朗,而自己不但要失去愛情,還要經受這些磨難!
她不甘心,不甘心!
巨大的怨念讓她將雙手,握成拳頭,幾乎要用上了渾身的力氣,蒼白的皮膚上透著青筋,枯瘦的手,更添一種凄美。
「別說了,不用再說了。」
這一刻,霍英朗忽然覺得自己好殘忍,讓她去回想那樣不堪的過去,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沒有比清白更重要的,失去它,不管是在肉/體上,還是心靈上,都是無法言喻的重傷。
「你……竟然,還相信我的話么?難道……難道,你,不會以為我在說謊么?」
抬起頭,她臉上帶著自嘲,讓霍英朗的心,針扎一樣的疼。
「這樣的事,你要如何說謊?你會用自己最在意的東西來編織一個謊言么?」
他不答反問,讓慕曉婉在心裡暗暗笑著。
最在意的東西?
英朗,我哪裡還有什麼最在意的東西了?
也許,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的正直,你的責任感,是你的優點,同時也是你的缺點。
感謝你,就這樣給我機會,謝謝……
看著他,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慕曉婉啜泣著,瘦弱的雙肩聳動著,臉上的表情也更加哀傷。
「謝謝……」
這一句一語雙關的謝謝,讓霍英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沒什麼可謝的,這是你的私事,要怎麼處理,只有你最有權利去決定。」
腦子裡有些亂,畢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問題,一時間,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英朗,其實……」
慕曉婉剛剛要在說些什麼,霍英朗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夏子晴
一雙眼,忍不住帶著些許笑意,帶著寵溺與溫柔,讓慕曉婉準確無誤的捕捉到!
「喂?」
可是,手機那一邊,回答的聲音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的寶貝老婆在我的手裡。」
心驟然一緊,眉頭蹙起,霍英朗斂眸,刀削般的臉龐,散發著肅殺之氣。
語氣也變得冷硬起來。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按照我說的要求去做,就等著給你的老婆收屍吧!」
男人語氣狠戾,根本就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握住和手機的手,頓時力氣大了不少,指節咯吱咯吱作響,繃緊的手部線條讓病床上的慕曉婉不由得猜測,是誰打來了這通電話。
怎麼回事?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幾近失控的樣子。
難道,又是那個小賤 人?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霍英朗的懷疑讓刀仔冷哼一聲。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話!」
夏子晴瞪著眼前的男人,嘴上的毛巾被拿出來。
一想到手機那一邊是她的霍英朗,就勉強壓抑著心中的恐懼,生怕他為自己擔驚受怕。
「英朗,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
聽著夏子晴的聲音,霍英朗死死的咬著后牙槽,毀天滅地般的怒火在胸口蔓延著。
「這回,你相信了?」
「你想要什麼。」
儘管,他的心裡,一猶如海嘯般天崩地裂的翻滾著,卻還要勉強自己保持聲音上的鎮定,這是和歹徒心理上的較量,所以,萬不可以自亂陣腳!
「我要什麼?很簡單,我要你們扣留的那個女人,用你的女人換回我的女人,很公平!」
原來是那些搶劫珠寶店的悍匪!
好,很好,他們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竟然敢綁了夏子晴,他絕對會讓他們知道,這樣的做法多麼的愚蠢,多麼可笑!
「好,給我一小時的時間,一小時之後你再打電話過來。」
「夠爽快!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
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霍英朗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看著慕曉婉面無表情的道別。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走?
去哪裡?不可以,他不可以走!
為了能將霍英朗留住,慕曉婉的臉上立刻呈現出一種痛苦的糾結
「好痛,英朗,我的肚子……」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肚子,好痛,怎麼辦……我好怕,我好害怕……」
生孩子那樣的戲她都演過,並且是惟妙惟肖,所以,這些肚子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這次,她真的要拼盡全力去將眼前這個男人,徹底的拉回自己的身邊。
霍英朗,只能是她的,不可以屬於任何人,絕對不能屬於任何人!
死死的抓著霍英朗的手腕,沒一會兒,手心就攥出了汗。
而這樣的情況,很容易就被霍英朗理解為慕曉婉是真的疼的沒了辦法。
雖然,儘管心裡也有些放不下她,但是,比起眼前的女人,他的一顆心更為夏子晴而擔憂。「醫生一會就會到,你別擔心。」
按下了病床上的呼叫鈴,只等著醫護人員來,自己就能脫開身來去找夏子晴。
現在他的眼裡,心裡,滿滿的都是小妻子的安危。
「你會陪著我的,對不對?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對不對?」
看著她那張因痛苦而糾結的五官都皺在一起的模樣,霍英朗只能安慰她不要擔心。卻不能給她一個留下的承諾。
慕曉婉聽不到他的保證,便是一遍又一遍的哀求。
「不要走,我求求你,英朗,陪著我,求求你……」
「怎麼回事?」
病房門被推開,女醫生和護士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醫生,她肚子很痛,需要做什麼檢查么?」
肚子痛?
醫生看著慕曉婉那痛苦的樣子,趕緊吩咐小護士幫忙去安排做B超檢查。
「先拍個片子,看看是不是胎兒的問題。」
「醫生,我還有事,檢查的事情,請你多費心了。」
一聽到霍英朗這樣說,慕曉婉忍不住瞪大了一雙眼。
他……
他要走?自己這種模樣,他竟然要走?
「你老婆都變成這樣了,你竟然還要走?我們醫生可沒有那麼閑的功夫還幫患者跑腿。」
醫生這些話完全就是為了能讓霍英朗留下,可惜,他去意已決。
「抱歉,醫生,她不是我的老婆,我還有事,麻煩你了。」
生生將她緊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他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但凡耽誤一秒,夏子晴都不知道會遭遇到什麼事。
「英朗,英朗……嗚嗚嗚……英朗,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
看著他決絕的轉身,慕曉婉,哭的越來越狼狽,然而,不管,她如何哭泣,如何祈求,只能看著他消失在那扇門板之後。
病房裡的消毒水味,刺激著她的淚腺神經,這一次的眼淚,是真的。
「哎,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值得留戀啊。」
女醫生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勸了兩句。
去安排完B超檢查的小護士拿著單子進了病房,眼前的一幕讓她有些傻眼。
這……
怎麼回事兒?負責跑腿的人怎麼不見了?
「單子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