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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脾氣古怪

  一時間,屋內陷入了一片寂靜中,許久,水漣月才再次開口,聲音若細細流淌的清泉,卻帶著一抹令人悚然的味道,說道:“不過,從戈壁到中原,路途遙遠,五十萬大軍浩浩蕩蕩,也並非那麽容易就能穿過來,再者,我需要還百裏博弈一份大禮,算是對他在南陽郡做的那些事情的回禮吧”。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懂了,又好似沒懂,齊齊看向水漣月。


  水漣月眯了眯鳳眸,看向洛夕道:“洛夕,你有一種讓人吃了,症狀像是瘟疫,可又不是瘟疫的藥嗎”?

  洛夕沒想到水漣月突然問出這麽一句話,微微一怔,隨後搖搖頭道:“回王妃,洛夕沒有,不過,逍遙那裏應該會有,她整日都研究一些害人的古怪東西,您說的這種藥,就算逍遙那裏沒有,她也能研製出來”。


  水漣月扯出一抹淺笑,頷首道:“恩,你傳書給逍遙,讓她研製出這種藥,然後交給瑤光,讓一直潛伏在東朔國的探子散播出去,但,瑤光,你要記住,量不可太多,更不能讓人懷疑這是有人故意為之,而且也隻能在上林城使用,其他的城池不可用”。


  瑤光領命後,想了想不禁蹙眉問道:“王妃,既然如此,何不讓逍遙大量研製,然後全部撒到東朔國的各個角落,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全都死去,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沒等水漣月開口,紅纓最先說道:“雖然這個法子管,但若是有遺留怎麽辦?以百裏博弈的聰明,輕而易舉的便會猜到,這是有人故意下毒,再者,咱們能用這個法子,百裏博弈也會用,若是抓到他還好說,若是抓不到他,等他對金熙王朝下毒,那豈不是會有更大的麻煩”?

  “紅纓說的沒錯”,水漣月的鳳眸裏對紅纓的話露出一抹讚許之色,“百裏博弈狡詐如狐,若是他將這個法子用在金熙王朝的話,恐怕,咱們就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這次下毒,萬萬不能讓百裏博弈察覺出來,否則.……”。


  水漣月沒有說下去,這個法子很卑鄙無恥,雖然管用,但卻不能放肆的使用,在這片大陸上,一個國家想要滅掉另一個國家,靠的是光明的手段,也就是戰爭,而非下毒,若是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贏了也不是光彩的事情,遺臭萬年也說不定。


  冷兵器時代就是這麽的苦逼,除了真刀真槍的對著殺,就再沒有其他的辦法,水漣月雖然是現代穿越過來的人,但也不能做得太過明顯,否則,她不是在幫南宮煜,反而是害了他。


  她不是個有野心的女人,求的隻是安穩太平的生活,曾經的雄心壯誌,已經隨著穿越漸漸消逝,如今的她,雖然還沒有從血雨腥風中退隱,但,她已經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了,複仇,殺了仇人,滅了那些蠢蠢欲動想要傷害她的人,讓她今後的生活再無後顧之憂,才是她心裏最想做的事情。


  “忘憂,你繼續留在嶺南城,隨時待命”,水漣月看向忘憂說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她不可能讓忘憂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是,宮主”。


  “至於滄瀾嘛……”,水漣月的鳳眸突然閃過一抹淩厲的寒意,朱唇輕啟,清冽的聲調,仿佛珠玉落地,“等王爺攻下晏城,便是滄瀾滅國之時”。


  跪著的四個人聞言,無一不是眸中含冷,滄瀾,滄瀾,這個詞在她們的心中,仿佛紮了根般,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發芽,壯大。


  因為害死前任宮主,水漣月親生娘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如今滄瀾國的皇帝,連奇。


  偌大的寢宮內,雕梁畫棟,富麗堂皇,然而,卻多了一張床,顯得十分怪異,與寢宮內的裝飾格格不入,夜更深,煤油燈燃著,將寢宮內照的通明一片,楚太後依靠在一旁的軟榻上,原本慈祥和悅的臉上,多了一抹戾氣。


  她倚靠著,目光一直望著幔帳旁的那張床,床上一個七八歲的男童正睡得酣香,嘴角掛著一抹淺淡的笑意,似乎做了個美夢,讓他睡到現在都美滋滋的。


  一個老嬤嬤的立在軟榻一側,小心翼翼的望著楚太後,眉眼中多了一抹忐忑不安,太後已經這般姿勢待了很久,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吩咐,隻是看著床上的男童,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許久,楚太後鬆動著眼皮,目光移開,聲音冷的仿佛冰窖裏的冰塊,“翎兒這孩子,真不知道最近到底是怎麽了?自從封了穆安,整日和他混在一起,連壽安宮也不來了,丟給哀家這麽個東西,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老嬤嬤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陪笑道:“太後,老奴聽禦書房的小太監們說,好像是和穆丞相商議如何攻打南宮煜的事情”,她的話不熱不淡,無關緊要,卻令楚太後聽了之後,眉毛都快立起來,麵目有些猙獰。


  “穆安這老東西,一定是他竄得翎兒,也不知道給翎兒下了什麽迷魂湯,讓翎兒事事都以他為主,連哀家都不放在眼裏了,哀家若是還由著翎兒,隻怕到時候,這皇宮之中,都沒有哀家的位置了”,楚太後越說越激動,騰地從軟榻上坐起來,一旁的老嬤嬤趕緊上前攙扶。


  “太後,這麽晚了,您還要出去啊”,老嬤嬤瞧著太後的樣子,像是要出去,不禁焦急的說道。


  楚太後瞪了眼老嬤嬤,此時的她心裏越來越惱火,看什麽都不順眼,便是一直對她忠心耿耿的嬤嬤,她也有些厭惡,“哀家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賤奴多嘴了”?

  老嬤嬤心裏一顫,不再說話,手腳利落的伺候著楚太後更衣綰發,曾經一同跟隨楚太後入宮的婢女,已經剩下她一個人了,其他的人,都是在楚太後發怒的時候,不小心說錯話或做錯事給秘密處死了。


  也許,指不定哪天她也會被太後厭煩了,一想到這,她的心裏就不由的發緊。


  哎,不知道太後到底是怎麽了,自從得知金靈宮重出江湖這件事後,脾氣就越來越古怪,時常動怒,就連皇上有時候也會遭到楚太後厲言訓斥,每一次發怒完,太後就十分的懊悔,可每一次發怒,似乎就會將一切忘記,除了惱怒就是惱怒。


  那惱怒的模樣,恐怖之極,似乎要吃人,每一次必然要發泄一盤,才會漸漸消怒。


  久而久之,皇上也不再來壽安宮,有什麽話也不再與太後商量,就算過來,也隻是看看送過來的男童,與太後甚少說話。


  梳妝了一番,楚太後命人看好焦子龍,便離開壽安宮,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去禦書房。


  禦書房內,燈火通明,龍書案上,一男一女的身影重疊,正進行了熱火朝天的事情,整個屋子內,到處彌漫著低靡的氣味。


  南宮翎如發狂的野牛般,在女子身上衝撞,導致龍書案上的奏折灑落一地。


  身下的女子是南宮翎最近的新寵,欣嬪,惠貴妃懷了龍嗣,肚子一天天的隆起來,已經不能伺候他了。


  一聲聲帶著痛苦又好似歡愉的聲音傳出禦書房,守在門口的小太監與侍衛仿若沒有聽到般,依舊筆直的站裏,他們已經習慣了,皇上的喜好越來越古怪,時常在禦書房裏寵幸妃嬪,連寢宮都懶得回去。


  楚太後來到禦書房門前,屋裏的聲音早就傳到她的耳朵裏,她攥了攥拳頭,眉心一抹戾氣閃過,曾經,南宮家的子嗣很昌盛,可到了翎兒這一代,就十分的沒落,兩個兒子先後不是聾了啞了就是變成了傻子,好不容易惠貴妃懷了子嗣,可還不知道是男是女。


  自己的兒子寵幸妃嬪,為了子嗣她不反對,可自從她得知了南宮翎的特殊嗜好之後,就讓她覺得從心裏感到惡心,那屋內傳出來的聲音,隱含著痛苦,她豈會不知道兒子又在做什麽。


  若是正常的男女歡好,她不反對,可那些行為,在她這個女人看來,簡直就是殘忍的行為,令所有的女人發指膽寒。


  楚太後上前一步想要推開房門,卻被門口的小太監攔住,“太後,皇上吩咐過,任何人不能進去的.……”。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得小太監身形搖搖欲墜般,“賤奴,膽敢攔哀家的路,你找死”,楚太後打了小太監一巴掌,似乎還不解氣,抬腿就是一腳踢向小太監的心窩,小太監淬不及防,疼的他不停地哎呦,蜷縮在地上,臉色煞白,沒一會人便昏死過去。


  門外所有的小太監與侍衛見狀,慌忙跪倒在地,求饒道:“太後息怒,太後息怒”。


  南宮翎聽到外麵的動靜,一聽是太後來了,一下子將他所有的興致都掃光了,這樣的事情被太後撞見好幾次,哪一次太後都將他罵的狗血淋頭,讓他這個皇帝顏麵掃地,有時候他都在想,要不是太後是他的母後,他早就將她拖出去車裂了。


  他一把推開身下的女人,從女人身體裏出來,身下之物鮮血淋漓,滿是汙濁之物,他一把揪住欣嬪的頭發,將身下之物強行塞進她的口中,可憐的欣嬪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與腥臭味鑽進鼻孔裏,惡心她直幹嘔。


  他在欣嬪的口中將身下之物清幹淨,慢條斯理的穿起龍袍,並將已經全身發軟無法站起來的欣嬪揪起來扔進禦書房的寢室。


  就在他整理完一切,啪,楚太後踢門而入,帶著煞氣衝了進來,滿屋子的怪味道讓楚太後胃裏麵直翻騰,強忍住嘔吐的感覺,瞪著南宮翎喝道:“瞧瞧你看的好事,哀家有時候真在想,你到底是不是哀家生出來的,堂堂一國皇帝,行事竟然如此讓人惡心,你讓哀家將來到了地下,如何有臉見你的父皇”?

  南宮翎的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整張臉黑了下來,沒有理會楚太後的話,反而話語冰冷的沉聲問道:“這麽晚過來,就是為了訓斥朕”?

  楚太後聽著南宮翎的話,心裏的怒火燒得更旺,他連一聲母後都沒有,他的眼裏就隻有那個穆安,她這個當母後的,為了這個兒子,勞碌半生,為了兒子的皇位做的安穩,整日無所不用其極的出謀劃策,到最後,竟是這樣的結果?讓自己的兒子冷眼相待,出言不恭,還讓自己兒子恨上她這個母後?

  她的眼裏沒有傷痛,有的隻是狠戾之色,“你就是這麽跟母後說話的嗎?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哀家這個母後”?

  南宮翎挑了挑眉,連臉上都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每次都是這幾句話,問來問去,問的他都要煩死了。


  楚太後見他不說話,更加惱怒,厲聲咆哮道:“好啊,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嗎?連母後都不放在眼裏了,不要忘了,這個位置是誰幫你坐上去的”。


  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每個人都有逆鱗,而楚太後每次都很準的挑對地方,狠狠的戳下去,戳的南宮翎肺都要氣炸了,他的皇位是母後幫他坐上來的,可身後自己的母後,總是將這種話掛在嘴邊,讓他時常感到一股威脅之感環繞在身邊,他是個皇帝,皇帝的威嚴怎麽能被人打壓呢?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母後。


  猛然間,他看向楚太後的雙眸閃過一抹淩厲,冷道:“朕,是皇帝”。


  一句話,震的令楚太後仿佛回過味兒來,看向南宮翎的目光也不再那麽狠戾,似乎一切隨著南宮翎的這句話,正漸漸消散。


  楚太後緩了緩情緒,聲音有些軟下來,看向南宮翎,強壓下心裏的怒火,“哀家當然知道你是皇帝了,隻不過,皇帝就該有個皇帝的樣子,你總是這樣,何以服眾?你讓宮裏的奴才們怎麽看你這個皇帝”?

  南宮翎知道自己壓下楚太後的焰火,也不再繼續,一抖龍袍,坐在龍椅上,岔開話題問道:“母後深夜來訪,不知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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