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少年時代
“滾蛋。”
聽到青子那臭小子的話，秦牧眉頭不由一皺。
這家夥不說話能死啊。
看不出來現在自己很……憂鬱？
蘇柔這姑娘也就算了，平時大大咧咧，歡喜憂愁都寫在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沒什麽心機，純淨的就像是一張白紙。
但果兒，沉默的時候居多，雖說他倆確確實實算的上是青梅竹馬，但在秦牧的印象中，果兒似乎永遠都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姑娘，是那個跟在自己身後，安安靜靜不哭不鬧，一聲聲叫著秦牧哥哥的小女孩。
要是果兒真的傾心於自己，那該如何自處？
秦牧一時間不禁陷入了一陣複雜的情緒中，也就旁邊的青子，那個沒心沒肺的臭小子，還在不時偷樂幾句，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麽。
路燈下。
蘇柔和果兒手牽手走在前麵，兩個小姑娘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悄悄話，不時傳來一片銀鈴般的笑聲。
秦牧和青子則是遠遠的落在後麵。
不時閑聊幾聲。
手插著口袋，秦牧修長的身影落在地上，拉成一道長長的影子，才十八歲的年紀，但身上卻已經有了曆經滄桑的感覺。
從十三歲離開這座城市，遠赴滬城開始自己的職業生涯。
這些年秦牧淨確實經曆了普通人難以想象的一切，從最早的cs到最後的ow，沒人知道秦牧這些年裏到底在做些什麽，即便是老隊友，最多的時候也隻會在訓練室中找到那個瘋狂訓練、rank上分的身影。
經曆過巔峰，走上過王座，登頂過世界，也有過連敗的低穀。
無論什麽樣的時候，是榮耀集於一身還是狀態低迷時的沉淪，似乎永遠都是秦牧一個人在默默承受著。
如果眼下真的可以有人一起，分享他的快樂，承擔他的低穀，或許也不錯。
隻是秦牧還沒想好，如何在果兒和蘇柔之間做出選擇，亦或者是兩個都占有？這念頭會不會太過瘋狂？
想到這裏，秦牧忍不住一笑。
自己想的會不會太過美好了？
果兒和蘇柔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思還沒琢磨透呢。
“青子，走了，瞎溜達什麽呢。”
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燈光下的兩道身影，秦牧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這樣或許也不錯。
在一起努力過的日子裏，每天都能微笑麵對生活。
回頭朝落在身後的青子招了招手。
“多久沒比過了？”
等青子跟上來，秦牧忽然問了一句。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要是蘇柔在絕對弄不明白到底說的什麽，但青子卻是一下就反應過來。
低頭琢磨了下，“至少得有三四年了吧？”
“差不多有了。”
秦牧也是點點頭。
時間過的還真是飛快啊，這些年他除了在父母的忌日以及過年的時候會回來待幾天之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訓練室裏。
他天賦在選手中絕對算不上最為頂尖，但對於職業的態度，一定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比的上他。
回這座城市的時間都很短暫，和青子相處的時間更是用指頭數的過來。
“那來試試？好久沒找你比比了，讓我看看你小子實力有沒有進步。”
秦牧淡然一笑。
“成啊，牧哥，這些年我可是從未落下過，你這次可得小心了。”
青子也是一臉的不服氣，躍躍欲試的樣子。
“那就來吧。”
很快夜色的街道旁，來往的路人視線中就出現了兩道用力奔跑的身影，渾身都散發著陽光和肆意的兩個少年，歡呼聲響徹。
“喂，你們在幹什麽？”
正在說著一些獨屬於女生之間悄悄話的蘇柔和果兒，忽然發現身邊跑過兩道風一樣的身影。
氣喘籲籲的兩人，似乎沒聽到身後兩個女孩的驚呼聲，反倒是用力直奔前麵的終點。
這個在成年人看來極為無趣或許還略顯浮躁的事情，對於秦牧和青子卻是擁有著極為難以忘卻的記憶。
最初組建行動隊的時候，青子還是瞞著家裏人，每天訓練已經是傍晚，兩人沒更多的錢打車，多少個夜晚他們就這麽一路跑回去，趕在晚飯之前。
時間久了，這就成了兩人之間的一個約定。
等差不多要抵達終點的時候，秦牧小心的收了下腳步，然後青子就從他旁邊一躍而過，率先抵達了終點。
“哈哈哈，我贏了。”
青子滿臉興奮。
站在路燈下的削瘦身影上透著一股莫名的激動。
“臭小子，讓你贏了一次而已，下次肯定不是我對手。”
秦牧撇了撇嘴，然後兩個小夥子站在那裏相視而笑，聲音中充滿著歡快的氣氛，
隻是這一幕落在剛剛追上來的蘇柔和果兒眼裏，卻是說不清的茫然。
“你們這是幹嘛？”
蘇柔一臉的不解。
“秦牧哥哥，你們在賽跑嗎？”
“哈哈，我和青子鬧著玩呢。”秦牧搖搖頭，有些事情說出來反倒失去了它存在的本意。
就像是他、蘇柔和果兒三人之間的約定，安靜的藏在心裏就好，說出來反倒是破壞了它。
“走了，吃飯去。”
勾著青子的肩膀，秦牧朝身後兩個小姑娘招呼了一聲。
今晚拿下了A組第一，怎麽也得好好放鬆下，吃點好的，這段時間壓力就像是烏雲一般籠罩在四人身上。
現在總算是撥開烏雲見白日，放鬆自然是需要的。
順著路燈的光線，四個年紀相仿，帶著同樣夢想的少年少女，此刻正在憧憬著未來的一切。
秦牧隻是笑著看著幾人。
對於他來說，所有的成績都隻是他曾經拿過的榮耀，但對於青子、蘇柔和果兒來說，那些東西都是他們最渴望擁有的。
秦牧能做的，就是用打職業這麽多年的經驗，為他們帶去一些指路的燈光，讓他們可以在走向成功的路上，指出一些錯誤。
當然，這條路他們還是會一起走下去的。
畢竟他們是一個團隊，是屬於一支行動隊，是一路人。
“秦牧，你說這次我們能夠拿下黃金大獎賽的最後冠軍嗎？”
走著走著，蘇柔忽然抬頭看向前麵的秦牧，清澈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期待。
“這我哪知道？”
“你猜猜看嘛，至少給一個答案啊。”
蘇柔不依不饒的繼續追問道。
“那得問你啊。”
“問我？”蘇柔愣了下，“為什麽？”
“因為隻要你不坑，隊伍一定會拿下冠軍的。”
“哦……不對，秦！牧！你又在嘲笑人家……”
路上再次傳出一路的歡笑聲，在夜色下的城市中添了一些說不清的感覺，或許這就是青春時代的記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