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聖刀盟異變
聖刀盟。
後山偏殿。
自從在主殿時與堂哥風雲揚產生分歧後,風雲夜就獨自來到了偏殿居住,現在他可以算得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喝杯中酒。
當然風雲夜也非常疑惑,他與堂哥風雲揚倒,也不是沒有產生過分歧,隻是後者如此處理卻屬於頭一遭,特別在盟中眾人麵前,竟是沒給自己留絲毫顏麵,甚至直接把自己在盟中的任何權利都直接收回,這就更加讓他難以理解了。
不過好在風雲夜對全力也不熱中,甚至可以說非常淡泊名利,他之所以能夠多年留在聖刀盟,全都是因為風雲楊極力挽留,而且是為了家族守住這份數代人創造下來的基業,否則以他的性格早就去充當一名散修,浪跡江湖了。
“這樣丟到一切不管道也非常輕鬆,很久沒這麽逍遙自在過了,當真是舒服啊!”
風雲夜又喝了一碗酒,躺在長長的躺椅上,微閉著雙眼感受著清風從臉上拂過,伴隨著花草清香,別提多愜意了。
隻是風雲夜享受這份愜意還沒有多久就清晰聽到了有腳步聲傳來,而且對方明顯是收斂著體內流轉著的氣息,仿佛是害怕被人發現一般,這讓風雲夜有些好奇,究竟是誰來這後山還偷偷摸摸的?
風雲夜緩緩睜開雙眼,發現來人他認識的,此人正是聖刀盟十大長老之首的鐵木岩。
不過風雲夜很快就發現鐵木岩的異常,特別是臉色有些難看,甚至可以說是憂思重重,顯然帶著非常複雜的思緒過來的。
“副盟主,您還真是逍遙自在啊!盟裏都快鬧得天翻地覆了,您當真就連管都不管了嗎?”鐵木岩單刀直入地說道。
風雲夜還以為鐵木岩是在故意誇大其詞,隨即笑嗬嗬地說道:“盟裏有大哥坐鎮,還有那麽多長老輔佐,怎麽可能會鬧得天翻地覆呢?鐵長老,不要開玩笑,咱們好久沒坐到一起喝酒了,來來來,陪我喝幾碗。”
“副盟主,您看我這兒像是在開玩笑嗎?因為計劃攻擊幽冥宗的事情意見還沒完全統一,盟主倒是下定了決心,兩相頗有些爭執,鬧得非常不愉快,我這煩都煩死了,哪裏還有心思陪你喝酒啊?”鐵木岩歎了口氣說道。
風雲夜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發現鐵木岩的神情格外凝重,顯然不是在開玩笑,而且這個人向來說話都非常謹慎,如今他都把事情說得如此嚴重,恐怕真實情況比他所說的還要嚴重數倍。
風雲夜沉聲說道:“鐵長老,外邊究竟什麽情況,你如實跟我說。”
“副殿主,其實大概的情況你應該也能猜出來,就是盟中的很多長老都不同意在這種時候攻擊幽冥宗。”
鐵木岩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我最近得到了確切消息,那個不知底細的葉天龍還是為非常強悍的煉丹師他煉製高階丹,藥憑借這些丹藥作為籌碼,幽冥宗不但內部多了一批長老級別的高手。”
“而且他們還在鴻蒙界招收了許多高手加入其中作為客卿,如今的幽冥宗恐怕要比他們巔峰時期還要強悍數倍,現在向他們宣戰絕非明智之舉。”
“但是盟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多次重申必須攻打幽冥宗,我們那麽多長老聯合勸說都不管用。”
鐵木岩說到最後顯然非常沮喪,風雲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能感覺到鐵木岩得到的情報絕非誇大其詞,如果按照這方麵考慮,確實不宜攻打幽冥宗,否則聖刀盟非得被拖入深淵。
到時候不要說把聖刀盟的綜合實力提升,就算最後不跌入二流宗派的水平,那都算是燒高香了。
“如此的話我就得勸勸大哥去了,沒想到短短幾天內竟然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當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啊!”風雲夜當即站起身,就準備前往主殿去尋找風雲揚。
然而風雲夜卻被鐵木岩率先一把拉住,他滿臉不解的看著後者,問道:“怎麽了?”
“副盟主,如何去勸咱們還得從長計議,切不可貿然行動,否則隻會起到反作用。”鐵木岩沉聲道。
不知道為什麽,風雲夜總感覺鐵木岩的眼神有些閃躲,仿佛是不敢和自己對視一般,這讓他心中越發升起一絲不好對感。
風雲夜皺著眉頭問道:“鐵長老,究竟怎麽了?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都說完?”
鐵木岩歎了口氣,像是做了某種特別大的決定一般,沉聲道:“副盟主,你現在基本就相當於被軟禁了起來,難道這麽長時間你都沒發現,這座偏殿周圍已經布置了一座極其龐大的陣法嗎?”
“發現了啊!當初那些人不是說要加強對於宗派建築的保護,才布置了這座陣法嗎?難道這其中還另有隱情?”風雲夜繼續問道。
鐵木岩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是另有隱情,應該說這座古老的陣法就是為您而布置的,目的就是把您神不知鬼不覺的囚禁在這裏,我剛才已經看過了,想要出去根本不可能,因為這座囚禁大陣的陣眼在殿外,換句話說,這座偏殿是隻能進不能出,我也是被人引過來的,現在如果不想辦法的話,我就隻能留下來,永遠陪您在這裏等下去了。”
風雲夜臉色驟變,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囚禁起來了,而且風雲夜非常清楚,如果是麵對古陣法的話,他可以說是一籌莫展,對於這方麵他根本就沒做過研究,或者說完全沒有天賦,但事到如今還需要現實中試一下,總不能任由這種狀況繼續發展下去吧?
“跟我來,我倒是想看看這個陣法究竟有何特殊之處,竟然能把我困在這裏?”風雲夜直接朝天殿最外圍的大門走去。
鐵木岩輕輕歎了口氣,但還是快速在身後跟著,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外圍的大門口,隻是風雲夜才剛剛想開門,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驟然襲來,縱使是以他的修為境界來看都頗具壓力,無奈之下他隻得探手甩出,直接有一道恐怖的氣息與之對碰。
“嘭嘭嘭!”
連續幾道沉悶的聲音響起,風雲夜竟然發現自己施展而出的勁氣竟然瞬間被抵消,而且隱隱還有強悍的反震之力傳來,雖然對他沒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這種囚禁陣法的能量強度仍舊讓他感覺到無比震驚。
“副殿主,其實後來我就聽說了,這個陣法的主陣部分是由盟主親自布置的,我曾經暗中在最外圍試過,倘若想要強行闖入的話,縱使我施展出全部修為,也根本無法將這股囚禁的力量牆壁擊碎出一個缺口。”鐵木岩有些無奈地說道。
風雲夜當然明白鐵木岩這番話的意思,如果這個陣法的主陣部分真是有大哥風雲揚所布置,那麽就算是自己施展出全部實力,恐怕也很難從這裏逃離出去,隻是他不能理解的是,大哥為什麽會想起來把自己囚禁在這裏呢?有什麽事是不能商量的呢?
又或者說大哥已經根本沒想著再和自己商量什麽事情,甚至害怕自己在暗中搗亂阻止,才出此下策?
想到這種可能性,風雲夜也感覺頗為無奈,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和風雲揚發展到如此地步,隻是所有事情當真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無論如何我也得試試。”
風雲夜說罷,直接施展出體內的最強一擊,那恐怖的氣息呼嘯而出,縱使旁邊的鐵木岩有所準備,也被那狂暴的勁氣餘波直接震飛了出去,他實在沒想到風雲夜的實力境界竟然已經達到了如此高度。
“轟轟轟!”
隨著狂暴的轟鳴聲響起,風雲夜所施展出的攻擊,竟然直接被那厚重的能量牆徹底抵消,關鍵是都沒能擊破開來,那狂暴的攻擊波就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讓風雲夜都感覺不可思議,雖然說很多古陣法確實玄妙無比,但是玄妙到這種程度,仍舊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副盟主,您就別白費力氣了,整個陣法不但由盟主主要布置,而且還借助了天地之勢,單憑您個人的攻擊強度,根本無法將它破除,否則又怎麽可能稱之為陣法呢?”鐵木岩歎了口氣說道。
風雲夜點了點頭,隨後又帶著鐵木岩回到偏殿,隻是此刻他也沒心情喝酒了,扭過頭沉聲問道:“既然你明知道這裏的陣法非常恐怖,你怎麽還主動跑過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這……”
鐵木岩滿臉為難之色,顯然是欲言又止,甚至可以說它充滿了顧慮,這使得風雲夜心中讓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起來。
“說,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風雲夜逼問道。
鐵木岩這是長長的歎了口氣,良久之後方才說道:“副盟主,其實在那天您離開之後,就已經引起了盟中很大的反響,而後盟主又連續開類似的會議,直至我得到確切消息,幽冥宗的綜合實力再次得到巨大提升,盟主卻絲毫沒有任何悔意,繼續執著的說要進攻幽冥宗,這使得很多長老級別的人員非常不滿,後來……”
“後來有兩位長老當麵出言曉之以理,哪曾想盟主根本就聽不進去,到後來鬧得非常不愉快,但在當時的會場並沒有出現其他情況,隻是到第二天開會議的時候,那兩位和盟主發生激烈爭執的長老都……都死了!”
“被誰殺的?”
風雲夜很是本能的問出了一句,但又非常快速的反應過來,隻是他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鐵長老,真是我大哥動的手嗎?”
“副盟主,其實最開始我也不相信是盟主動的手,隻是後來我親自前去查看過,那兩位長老確實死於一種絕學,我曾經看到盟主偷偷練過,正是咱們聖刀盟的禁術,幻刀血祭術。”鐵木岩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風雲夜隻感覺腦子腦袋嗡的一聲,他怎麽也沒想到大哥能夠殘忍到如此地步,尤其還是因為意見不合,就對同門的長老大開殺戒,這放在以往都是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而且與大哥曾經的行事風格截然不同,就好像突然間換了一個人似的。
“其他人知道嗎?”風雲夜又問了一句。
鐵木岩沉吟片刻,方才說道:“其他人沒看到過盟主修煉禁術的場景,但這件事再明顯,不過隻要稍微動些腦子,矛頭便直指盟主,雖然盟主後來也曾解釋過那兩位長老死於其他宗派的報複,但我能感覺到那些長老根本就不相信,再後來盟主提出攻打幽冥宗的時候,便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了。”
“看來這也是你躲到這裏的真實理由,對吧?”風雲夜沉聲道。
鐵木岩點了點頭,對此他並不否認,而且還別有深意的說道:“當初您也在會議的時候提出反對意見,盟主隻是利用陣法將您囚禁起來,顯然是不舍得下殺手,所以我覺得在您身邊應該能保住這條性命,而且我也確實不想攻擊幽冥宗。
現在這種情況如果還照原計劃進行的話,那咱們整個聖刀盟都將陷入無盡的深淵,我實在是無法理解盟主,這次為什麽會鐵了心攻擊一個如此大的宗派呢?這完全就不像咱們原來的盟主啊!”
“喔?你也有這種感覺?”風雲夜忍不住問道。
“也?”
鐵木岩也很敏銳的抓到了關鍵點,其實他早就觀察到了風雲揚的顯著變化,隻是他不相信以後者的實力修為,會被其他人悄無聲息的替換,如果真有這等修為的敵手,那麽整個聖刀盟都將輕而易舉地被消滅掉,何必還來這麽多此一舉的偷天換日呢?
“不行,咱們還是得想辦法離開這裏,我總不能眼看著咱們整個聖刀盟毀於一旦,更何況如此大的宗派規模爭鬥,卷入其中的宗派又得有多少?屆時如果當真有魔殿生事,咱們可就成千古罪人了。”風雲夜目光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