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以後每年除夕,我都陪你過了
秦願咬著巧克力,忽然又想到什麽,轉頭問顧子杭:“快過年啦,你什麽時候回你爸媽那去?”
因為顧子杭打小跟顧爺爺住一塊,平常也不回去,就過年的時候會回去跟父母待一段時間。
所以一般年前,顧子杭就會走了。
這幾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算算時間,顧子杭往年這時候,已經走了。
可今年,眼瞅著沒幾天要除夕夜了,他似乎還沒有要走的打算。
“秦願,我有個驚喜要告訴你。”顧子杭雙眼閃著光芒。
秦願本來是緊挨著他坐的,見狀,卻是往旁邊縮了縮,“你別告訴我,你今年不打算回你爸媽那過年了?”
“竟然被你猜到了?”顧子杭盯著秦願的眼睛,“你怎麽這幅表情啊?我不回去過年,難道你不高興嗎?”
“……”秦願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無比僵硬的笑,“嗬嗬,高興……我可太高興了……”
顧子杭:“……”
“秦願,我以後都不回去過年了。”顧子杭頓了半天,忽然道。
秦願正低頭拆巧克力,聽言也沒抬頭,隻是道:“哦。”
“你不問我為啥?”顧子杭挺鬱悶的看著她。
好像不管他說什麽,都無法激起秦願多大的興趣似的。
畢竟留下來過年,對於顧子杭來說,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大事兒。
說給秦願之後,她反應平平。
秦願將那塊巧克力拆開,塞進嘴裏,才抬頭回答他的問題。
“因為我唄。”
她說的太直接了,顧子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撓撓頭,說:“秦願,以後每年除夕,我都陪你過了,好不?”
秦願掃他一眼,“你不想你爸媽啊?”
“想啊。”顧子杭說,“但是他們哪有你重要啊?”
秦願嚼著巧克力的動作略僵了僵,覺得巧克力似乎沒那麽苦了。
無論經曆過多麽糟糕的事情,但她的身邊依然有陽光。
除了父母,其實還有更多值得她好好對待的感情。
未來,還是有許多東西,值得期許的……
……
第二天,秦願接到了於朦的電話。
電話裏,邀她出去逛街。
馬上快過年了,秦願也沒買新衣服。
她就沒有買新衣服的習慣,身上那件棉服,還是三年前買的。
裏麵那件毛衣,已經有五年曆史了。
至於鞋子……
秦願從床底下,把那雙陳年雪地靴掏出來。
拂開盒子上麵的灰塵,打開來。
一雙黑色的雪地靴展露在眼前。
這是她去年買的。
為了將就兩年,她也就過年那幾天穿了下。
之後便又擦幹淨了,當個寶貝似的收起來。
秦願伸手拿出一隻,卻發現鞋子前邊破了一個洞。
是很大的一個洞。
“……”
她左右看了看,最後得出結論,是老鼠咬的。
不僅左腳,連右腳都沒放過。
兩隻鞋,都被啃壞了。
沒法穿了。
於朦喊她逛街,喊的正是時候。
所以秦願接到她的電話的時候,沒猶豫就答應了。
她得去買雙新靴子過年。
順便再買些年畫兒,和對聯什麽的。
小鎮外邊,有一條商業街。
是前兩年開發商搞起來的。
街兩邊的商鋪,到了年邊兒,也是喜氣洋洋的。
各家都張貼了對聯,店門口還掛上了紅燈籠,四處一片歡慶的紅色。
於朦買衣服很好買。
她偏瘦,喜歡穿的休閑風格一點的。
買了一身衣服,花了兩個多小時。
於朦買完了,回頭卻見秦願兩手空空,“秦願,你不買嗎?”
秦願搖頭,“我有衣服穿。”
於朦點點頭,目光卻無聲的掃過她身上那件洗的幾乎變色,看著就很薄的棉服,眉心蹙了蹙。
“你買好了?”秦願雙手插兜,回頭問她。
看她大包小包的拎著,一臉的歡喜。
“還想再買一件棉服。”於朦說著,指向前麵那家店,“我們去那家看看。”
進了店,秦願掏出手機,翻出手機裏唯一的一張相片看。
那是江書意用他媽媽手機發給她的,是京大的照片。
鏡頭正對著京大的大門,恰到好處的拍出了那裏的大氣宏偉。
這張照片,秦願閑著沒事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兩眼。
就很簡單的一張照片,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麽,看的這麽津津有味。
那邊,於朦挑了幾件棉服,擱在身上比劃,“秦願,你看這幾件哪件好看?”
秦願揣好手機,抬腳走過去,站在她麵前,很認真的看了看。
最後,指著一件黑色的和一件白色的,“這兩件,都好看。”
“黑色的啊?”於朦說,“我不太喜歡黑色。”
“白色的還行,我試試看。”
說著,先將那幾件被淘汰的塞回衣架上,又將黑色的棉服放在秦願手臂上,“幫我拿一下。”
“好。”秦願還是頭一回看見這麽活潑的於朦。
在學校裏的時候,她總是文文靜靜的,存在感很低。
但是此刻的於朦,卻是滿麵笑容,是個很朝氣蓬勃的小姑娘。
大概這就是,為什麽女人都喜歡用逛街來治愈自己吧?
盡管她們現在還隻是女孩,但未來屬於女人的“劣根性”已經完美的展現出來了。
於朦果然很適合穿白色。
她皮膚白,那款白色棉服套上身,就特別的好看。
她照了好幾圈,又回頭看向秦願手裏的那件黑色,“秦願,你說我要不要試試黑色?”
秦願把衣服遞過去,於朦卻又說:“要不你幫我試穿一下吧?正好我兩個子差不多,穿了站在一起,一對比就知道哪件更適合我了。”
秦願剛想拒絕,於朦已經動手給她換了。
“……”
行吧。
反正都陪著她逛了半天了,為了一件棉服,鬧的於朦不開心,沒必要。
秦願脫下外套,將那件黑色的棉服換上。
她穿的很小心,動作放的很輕。
似乎生怕弄壞了一樣。
於朦看在眼裏,抿著唇不說話。
一直到她穿好以後,於朦才拉著她站到鏡子前。
“瞧~”
秦願扣好排扣,聽見於朦這一聲,下意識的抬起頭,目光筆直的落向了鏡子裏。
鏡子裏有兩個女孩兒。
她和於朦。
於朦傻嗬嗬的笑著,白色的棉服襯的她膚色更加白皙細膩了。
而緊挨著她站著的秦願,則是表情寡淡的一張臉,甚至眉心微蹙,有那麽一絲不耐煩的意味。
可是那件黑色棉服,是真的挺適合她。
換上這件之後,整個人都精神了。
秦願的個子略高,雖然瘦,但卻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好看。”於朦給出很高的評價。
秦願卻低下頭去,沒說話。
等於朦看好了以後,她就默默地將那件棉服脫下來。
伸手去找之前放在旁邊凳子上的外套時,手卻抓了個空。
剛剛她放在這的衣服不見了!
店裏有不少人在買衣服,這家店的定位就是學生群體。此刻在這裏麵挑衣服的顧客,也多是學生模樣的人。
秦願目光掃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那件外套。
隻是看見的時候,瞳孔微縮,腳步像是被什麽釘在了原地一樣。
秦願的那件棉服外套,不知道被誰,丟進了門外的垃圾桶裏。
隔著玻璃門,都能看見掛在外邊的一截,隨著風吹過,不時的擺動兩下。
於朦也注意到了,她驚訝之餘,很小聲的喊秦願,“秦願……”
她話音剛落,秦願已經抬腳朝門口走去。
她推開門出去,一陣寒風刮過來,冷的刺骨。
她的棉服外套上,已經落下了雪粒子。
她伸手剛將棉服從垃圾桶邊緣拿起來,耳邊就傳來一個挑釁的笑聲——
“喲?這不是秦願麽?怎麽混到這種地步了?在垃圾桶裏撿衣服穿啊?”
隨著那聲音落,是一陣起哄的笑聲。
秦願皺皺眉,她將外套拿起來,重重的拍了兩下,才抬頭,去看對麵站著的幾個女孩子。
為首的,正是好久不見的寧思敏。
她被學校開除後,秦願就沒再見過她。
據說後來她去上了南城職中。
今天在這裏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應了那句話:冤家路窄。
但是不管窄不窄,秦願都是不樂意搭理她的。
可是秦願卻看見了寧思敏手裏的手機。
橫過來,攝像頭正對著她這個方向。
剛剛應該是拍了小視頻。
見她目光冷冷的掃過來,寧思敏嘴角笑意略收斂了一些,將手機也收了回去,低頭在屏幕上飛快的摁了幾下。
而下一秒,手機從她手中不翼而飛。
寧思敏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
那手機已經落在了秦願的手裏。
秦願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她低頭,果然看見了寧思敏拍下的視頻。
不僅拍了,還直接發出去了。
秦願皺著眉,將視頻刪除,才把手機丟給寧思敏,目光冷然,語氣充滿威脅,“少特麽惹我!”
或許是她此刻的表情真的挺嚇人,寧思敏還真被唬住了幾秒。
但是隨後又想到,她今天帶了好幾個人,而秦願,除了一個軟弱的於朦之外,沒有任何幫手。
所以,她怕什麽?
“秦願!”寧思敏晃了晃手機,“你以為刪了就沒事了麽?我剛剛……可是同時發了幾十個群。”
秦願猛地轉回頭,一雙冷目,沒什麽情緒的盯著寧思敏微笑的臉。
“怎麽?要繼續撤回麽?”寧思敏喜笑顏開的,將手機往前遞了遞,一臉的得意,“你可得動作快點,要在兩分鍾之內,撤回發在幾十個群裏的消息,可得爭分奪秒。”
秦願冷笑一聲,直接抬手,打翻了她的手機。
手機砰的掉在了地上。
寧思敏尖叫一聲,第一時間彎腰撿起來,心疼至極的把上麵的髒汙擦幹淨,可依然留下了不淺的砸痕。
右上角那塊,漆都被碰掉了一大塊。
寧思敏握著手機,心疼的跺腳:“秦願,這是我剛買的新手機!”
還沒用多久呢,就被秦願砸壞了!
“你給我賠!”寧思敏指控道。
秦願卻是笑了,“我還沒告你,故意偷我衣服,偷拍我呢。賠錢?那我現在是不是要報警?讓警/察叔叔來處理一下?”
“你……”寧思敏呆住。
她眼底閃過一抹慌,嘴硬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可沒偷你衣服!”
說著,又掃了眼秦願手裏抓著的舊的棉服,“就這衣服,賣給收破爛的都不會要吧?”
“是麽?”秦願抬了抬眼,朝剛剛那家店的門口掃了一眼,“有沒有,警/察翻一下監控就知道了。”
寧思敏:“……”
下意識的順著秦願的目光,看向對麵那家店。
果然在店門口的位置,看見了一個圓形的攝像頭。
寧思敏皺眉,捏緊了雙手,卻是無言以對。
她今天也是剛好來買新衣服,結果剛走過來,就看見站在裏麵的秦願。
本想故意讓她出糗的。
沒想到反被將了一軍。
寧思敏身邊的幾個女孩見她受了秦願欺負,一個個都義憤填膺的。
“敏敏,要不要我們幫你揍她?”
“敏敏,你說句話,我們馬上把她打的滿地找牙。”
寧思敏又瞥一眼那家店的攝像頭。
開玩笑?
當著攝像頭的麵挑釁滋事,要是被職中的老師知道,她就完了。
當初在一中陷害秦願的事,鬧的全城皆知。
其餘的學習沒有一家肯收她的,還是家裏找了關係,最後才去念了職中。
職中,就是職業高中。
和響當當的一中相比,簡直是淤泥。
寧思敏家境並不好,在她底下還有兩個讀小學的弟弟,父母本來就重男輕女。
當初她考上一中,也是頗有微詞。
但是想著她能進這麽好的學校,也算是給家裏掙了麵子。
咬咬牙,借錢就送她去了。
一家子就指著寧思敏發揚門楣,結果卻落得個被學校開除的下場。
這下,所有的榮耀都變成了笑話。
在進職中前,父母就給她下了死命令。
要是這次再不好老實本分,再惹麻煩,就回家種地,以後都別想上學了。
如果是能偷偷的整一下秦願,她也好出口氣。
但是如果落人把柄……寧思敏也隻能忍。
“秦願。”寧思敏咬牙切齒的盯著秦願,“你記住,我現在這樣,以後怎樣,都是你害的。”
秦願挑眉。
“是你害的我被學習開除。我明明沒有給你下瀉藥,你食物中毒的事情也跟我無關。”寧思敏恨恨的說,“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寧思敏是真的恨毒了秦願。
每說一個字,都充滿了恨意。
連眼神裏,都是永遠不能原諒的情緒。
於朦從店裏跑了出來,站在勢單力薄的秦願身邊,恰好聽見寧思敏這一句。
她皺著眉開口:“寧思敏,明明是你先害人在先,怎麽還倒打一耙呢?”
寧思敏拿眼剜了於朦,“我害人?我根本沒做過。”
“你沒做過?”秦願輕笑了笑,幹淨白淨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小黃書不是你散播的?”
“……”寧思敏心虛的眼神晃了下,“又不是我一個人在看……”
“瀉藥不是你下的?”
寧思敏挺直腰背,“不是我!”
“那你為什麽去藥店買瀉藥?”
“我沒去買過瀉藥,根本是你找人汙蔑我的!”寧思敏道,“秦願你就別裝了,琳琳把事情都告訴我了。”
“陳琳琳?”秦願略略思忖,“明白了。”
說完,拉著於朦就走。
寧思敏仍舊停在原地,一臉懵逼,“你明白什麽了?”
秦願往前走了幾步,想了想又停下腳步,回頭道:“跟老師告狀說小黃書傳播者是你的人是陳琳琳。說給我下瀉藥的人,也是陳琳琳。”
寧思敏一愣,旋即想也不想就道:“不可能!”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她眼底分明掠過一抹掙紮。
“可不可能,你自己思量。”秦願丟下這句話,就拉著於朦走了。
……
於朦買了兩杯熱奶茶,一杯遞給秦願。
兩人坐在街邊的長椅上,喝著熱奶茶,稍稍驅散了一些寒意。
“秦願,你沒事吧?”於朦吸兩口奶茶,偏頭朝秦願看兩眼,挺不放心的觀察著她的麵色。
跟寧思敏遇到之後,秦願一直皺著眉,心情很差的樣子。
“沒事。”秦願回答她。
“對了,到中午飯時候了,我請你吃飯吧?”
依然是沒等秦願拒絕,於朦已經拉著她邁進了小食館。
一走進去,秦願就看見了坐在那的席瑞。
看見她們,席瑞站起身,衝秦願笑了笑。
少年溫潤如玉,氣質不凡,秦願甚至能一眼看到他的未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館子裏空位還有不少,但於朦直接拉著她,和席瑞坐了一桌。
秦願看看這位,再看看那位,好像明白了什麽。
席瑞說:“逛好了?”
“嗯嗯。”於朦將手裏的大袋小袋統統放好,一回頭卻對上了秦願的眼神。
她略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解釋:“我哥一直等我們的。”
秦願“哦”了一聲,漫不經心的把視線移開。
席瑞拿了兩份菜單,分別遞給於朦和秦願。
像是怕她不自在似的,席瑞說:“我請客,喜歡吃什麽隨便點。”
秦願抬眸和他的視線對上,席瑞又是衝她一笑。
“……”秦願低下頭,點餐。
三人都不算太陌生的了。
但坐在一起,還是會略顯得尷尬。
於朦是個不會找話題的,從坐下來開始,就一直低著頭喝奶茶。
很努力的,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到最小。
秦願也是個不愛說話的,尤其和不怎麽熟悉的人。
能坐下來安安穩穩的吃頓飯,已經是給了於朦多大的麵子了。
席瑞畢竟是比她們大幾歲,又在盛京讀大學,所見所聞肯定比她們要廣的多。
所以,全程都是他在找話題聊。
當然,也隻是和秦願聊。
而他們之間唯一可以聊的話題,好像除了學習就沒別的了。
而學習的聊天範圍總是有限,所以最後話題很自然而然的,扯到了京大上。
“秦願,你以後……會考去京大麽?”席瑞問她。
“會吧。”秦願回答。
“那很好。”席瑞笑開,“你肯定會喜歡京大的。”
於朦這個時候也好奇的問了句:“秦願,你也想考京大啊?”
“嗯。”
於朦:“我也想考。還有江書意好像誌願也是京大。”
“對。”秦願接過話,唇角微彎了彎,道:“我和他約好一起考京大的。”
“……”於朦張了張嘴,卻是沒說出話,目光不自覺的飄到對麵席瑞的臉上。
秦願也看向席瑞,微笑著說:“江書意是我們班的班長,也是我的同桌。他和席老師一樣,都是個愛笑的,溫潤的人。”
說起江書意的時候,秦願毫不避諱。
席瑞幾乎一秒就理解了她的意思,“是嗎?”
眼神逐漸暗淡下來。
吃完飯,秦願和兩兄妹道別。
席瑞說:“我送你吧。”
秦願擺手,“不用了,我們也不順路。”
說完,將棉服上的帽子拉上來,蓋在頭上,走了出去。
“秦願。”走出好遠,聽見於朦喊她。
秦願回頭,等著於朦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手裏還提這個大大的袋子。
到了她跟前,將那大袋子給她。
秦願低頭一看,裏麵正是之前在服裝店裏,她試穿的那件黑色棉服。
“?”秦願沒接,倒是滿目疑惑的看著於朦。
於朦跑的兩頰緋紅,喘氣喘的連連咳嗽,“給你的。”
秦願:“給我幹嘛?”
“你穿著好看。”
“?”
“拿著吧。”於朦把袋子硬塞進她手裏,又展開一個明媚的笑顏,“新年快樂。”
秦願:“……”
她站在原地,看著於朦跑遠的身影,有些失神。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幫她買衣服……
秦願回去以後,拿手機給於朦轉賬。
但是對方一直沒收。
秦願就想,不能白要人家東西,等開學了,就把錢還給她。
吃過晚飯,雪下的更大了。
直到路燈亮起,江書意都沒回來。
屋子裏暖意融融,馮桂蘭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這場雪下的喲,路都堵了。”
正在廚房洗碗的秦願走出來,手裏還拿著個碗,瞧著電視機上的新聞播報。
說的是,雪太大,市內多地區路段都被封了,暫不通行。
秦願抬頭看了眼窗戶外的鵝毛大雪,眉心無聲的皺起來。
不知道江書意他們,今天還回不回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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