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5章 不可避免的一戰
事實上，在洛羽出來后，那個佛性洛羽，已經變得通體開始透明了。
這意味著，至少目前，洛羽和佛性洛羽，暫時無法共存在同一個時空中。
這是因為，兩者的存在同根同源，共為一體，本質上並沒有區別，同時存在，就違背了天道的法則，其中一個會被無限的凈化抹除。
簡而言之，兩者目前只能相互存在於平行的宇宙中，不產生任何交集。
道之外的奧秘，過於晦澀，放眼三界之內，能觸及的存在，不超過一手之數。
但洛羽相信，某一位很早以前，就已經接觸到了這東西。
洛羽抬頭望著天空中那種滄桑的雲霧老臉，嗤之以鼻笑道：「你們一直懷疑我的看法，背地裡，卻一直在偷偷探究道之外的力量，果然是道貌岸然。」
山頂上，一眾散仙、地神、妖王驚顫。
洛羽竟然用這種態度，跟鴻鈞老祖講話。
眾所皆知，闡教和截教乃是仙道的開創者，如今的天庭聖境，包括三界的天道法則，基本都是由以三清為首的道祖們所定製，玉皇大帝不過是台前的代言人。
而三清之上，還有一位道派鼻祖，那就是鴻鈞祖師。
鴻鈞祖師的資歷，傳言比開天闢地的盤古還要古老，連太上、元始天尊、通天教主這些早期的聖人，都要拜其為師，現如今，鴻鈞一脈的弟子嫡孫們，已經是天庭的中流砥柱。
鴻鈞老祖的法力，無法想象，據說鴻鈞老祖法力無邊，無所不能，甚至傳言，他便是天道的化身。
總而言之，在九位天道聖人中，鴻鈞老祖給人的感覺，似乎高人一等。
三界無數信徒，將其視為信仰。
如今，羽聖公開諷刺鴻鈞老祖，顯然不把鴻鈞老祖放在眼裡，儘管天空中那種雲霧所凝的巨臉，只是鴻鈞老祖一道意念在人間界的顯化，但這依然大不敬。
「羽聖，道之外的東西，兇險萬惡，非你所想象的那般美好，你雖有天縱奇資，但本座還是要勸你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對於洛羽的諷刺，天空中那張雲霧巨臉，神態祥和，飄渺空靈，反而是以一種包容、仁慈的姿態，勸說洛羽放棄執念。
這道音空谷悠悠，對靈魂有一種超然的穿透力。
山頂上，無論是修士、武者、大妖，都不由得肅然起敬。
然而洛羽卻只覺得可笑，反唇相譏哼道：「你少在我面前說教，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本來面目，既然你我都在探究道之外的真諦，那就看誰先找到答案，將來一戰見分曉便是，至於現在，這恩怨還輪不到你個老不死來插手！」
說著洛羽心念一動，以元神之力，強行擊散了天空中的雲霧巨臉。
山頂眾人嘩然，倒吸冷氣。
不愧是羽聖，這擺明了要與鴻鈞老祖為敵啊。
然而他們不知道，雙方早就形如水火了。
洛羽跟玉帝的恩怨，背後的幾位道祖，不可能不知，這個仙道陣營的大當家鴻鈞老祖，恐怕更是知道的巨細無遺。
而且如今說來，洛羽更覺得這些老不死可恨。
當初他剛剛感悟到道之外的秘密，幾大道祖輪番前來，苦口婆心勸他放棄，還信誓旦旦的保證，那一切都是空虛，並不存在。
如今想來，幸好洛羽意志堅定，不然就被這幾個老不死當猴耍了。
擊散鴻鈞老祖的意念化身後，洛羽並不擔心對方法駕，前來報復。
這超級老不死，自天庭創立之前，就已經沒有再踏入三界半步了。
老不死去了天外天。
所謂的天外天，乃是三界之外，大宇宙中最超然的空間。
那裡恐怕有最接近道之外的真相，老不死長期呆在天外天，假以女媧之名，幕後操控封神大業。
洛羽推測，老不死為了更加接近道之外的力量，已經將自我放逐於天道之外，短時間內，他如果強行回歸，勢必會與天道相衝。
屆時，哪怕他有無上法力扛住無量天劫，也會令天書分解。
天書分解就等於天庭賴以生存的平台毀滅，這顯然不是玉帝和老不死們樂意看到的結果。
王淼站在那裡，看著洛羽和鴻鈞老祖的爭執，表面上漠不關心，內心深處，卻泛起了驚濤駭浪。
何謂道之外，日至今日，他還沒有觸及到門檻。
這無形中，讓他有了一絲自卑感。
但這種自卑，稍縱即逝，很快，就被王淼長期以來建立的強大無敵自信所淹沒。
「狗屁道之外，不過是夢幻空花，鏡中水月，中看不中用。」
王淼暗自嘲笑，他並不在乎道之外究竟有什麼，因為，剛才那個佛性的洛羽，雖然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但實質上，卻沒有威脅到他絲毫。
在王淼眼裡，這充分證明了道之外的無用。
「羽聖，你我的恩怨，今日一戰了結！」
他猛然抬起頭來，怒眼圓睜，那眼珠內的重瞳，散發出了恐怖的神輝。
剎那之間，天空中風雲變色，十萬大山中，飛禽走獸亂竄。
一切皆在王淼大帝的威壓之下，風聲鶴唳！
「這才是大帝之怒啊！」
那些散仙、地神、妖王，無不動容。
方才大帝與羽聖道之外分身的較量，現在想想，更像是大帝對羽聖的一種試探。
而現在，大帝在盛怒之下，終於要動真格了。
洛羽昔日不止與一位天界大帝交過手，這樣的氣息，這樣的場面，他見怪不怪，自然波瀾不驚。
王淼雙拳一握，右手一拳砸出。
平淡無華的一拳，剎那間打出了空間碎裂，天地顫動的效果。
以王淼的修為，僅僅是簡單的出手，都足以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所有修士慌忙後退。
洛羽卻迎敵而上，反手一掌。
他的掌心內，六道輪迴流動，令王淼的大帝神拳之威瞬間湮滅。
許多王淼部下悚然。
多少年了，終於有人能正面與大帝過招了。
「早就聽說你的六道輪迴變通玄至極，本帝今日便用自創的神拳，破你六道輪迴！」
王淼極其自負，令多少修士仰望的六道輪迴，在他眼中，不過爾爾。
他一拳威芒被收，旋即再次出擊，狂風驟雨般，瞬息間，打出了千百道拳影。
每一道拳影，都有摧山拔岳之威。
兩個封神之後被世人津津樂道的強者，終於不可避免的碰撞在了一起。
這一戰，終將有一個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