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妖元酒
「這老頭姓姬，應該是姬家的人吧？」
蕭媚兒一晚上心不在焉，始終在觀察周圍，聽到姜美妍的話，才收了收神。
「九叔公確實出自姬家，不過後來入贅我們姜家，就成了我們姜家的長輩。」姜美妍尷尬道。
姬家是黃帝的後裔，姜家是炎帝的後裔，炎黃二帝本來就在歷史上被後世並尊，故而世世代代，姬家和姜家關係都很好。
「那杯不能喝。」
這時，洛羽看到貪吃的姜美馨伸手去抓桌上一杯非常鮮艷的雞尾酒，立刻抬手抓住了丫頭的皓腕，搖頭阻止。
「看著很漂亮哩，我猜肯定很好喝，所以想嘗嘗……」
姜美馨縮回小手，含著小指頭，做了個無辜的鬼臉，看樣子很饞這杯美酒。
「洛老師，為什麼這杯不能喝？」姜美妍也好奇。
「這是妖元酒，你們確實不能亂喝。」蕭媚兒端起來聞了聞，認真道。
「妖元酒？」
姜美馨斜歪腦袋，這名字聽都沒聽過，指著絡繹不絕過來取酒那些人，古怪道：
「你看那些人都不斷過來拿，似乎都喝上癮了，非常搶手，怎麼會不能喝呢。」
這種色澤鮮艷無比的雞尾酒，貌似是今晚的主打，儘管服務員不斷拿盤子端上來，但還是供不應求。
這才一分鐘不到，剛上的幾十杯，就連影子都不剩了。
「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會上癮嗎？」洛羽敲了下班長同學的腦門，「所謂妖元酒，其實是用妖怪的血所調配，妖族自己喝沒事，人族如果道行不夠，喝多了，會妖性發作，甚至妖化！」
「妖化？！」
兩姐妹打了個冷顫，姜美馨頓時對那杯艷麗的美酒沒興趣了。
單從字面上理解，也能知道「妖化」是什麼意思，就是由人變成妖。
她們雖然不歧視妖族，但身為人族姑娘，可不想變成妖精。
「最慘的是變成半人半妖。」蕭媚兒苦澀笑道。
這種事，她深有體會，因為種種原因，她見過許多人，出生或者後來是半人半妖，就像是一窩小鴨子中的怪胎，走到哪都遭人嫌棄、敵視，不但人族的那些道士、法師追殺，妖族也是極度排斥，甚至採取「榮譽焚殺」的殘忍方式消滅。
洛羽看出了媚妖精的心思，拍了拍她香肩，輕笑道：
「用不著妄自菲薄，你情況特殊，同時兼具了人族的根骨和妖族的靈性，在萬物生靈中，應該是比人和妖還要高一個層次才是。」
「真的嗎？」蕭媚兒有點不敢相信。
「嗯。」
洛羽輕輕點頭。
「在萬物生靈中，最高的當屬先天之靈，其中先天之靈又以混沌仙靈為尊，天神次之。」
「然後就是後天之靈了。
「後天之靈涵蓋三界六道，神、仙、靈、妖、人、鬼，魔屬異類，不在六道中。獸和妖互為本源，殊途同歸，故而不單獨立為一道。」
「在這六道中，神和仙位於上界，居於芸芸眾生之上，以天為名，人和妖群居下界，血肉凡胎，以地為生，鬼陰陽有缺，墮入幽冥墊底。」
「夾在六道之間者，皆為『怪』。半人半妖，便是夾在人與妖之間的怪，怪與神是截然相反的兩面，神秉承的是天道，怪通常從父母那繼承的則是劣根，所以難被天衡接納，為萬物生靈的主類所不容。」
洛羽把三界六道，萬物生靈的關係捋了一遍，而後望著媚妖精笑道：
「但你不是怪。」
「你雖然為靈狐和人類所生，但因為奇數，已屬於高於人族和妖族的『靈族』一類，修道成仙的條件，得天獨厚。」
聽完這些，蕭媚兒完全愣住了，迷濛的水霧，在美眸中打轉。
姐妹兩也是怔了怔。
「哇！洛老師，你果然博學多才，懂這麼多，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天地竟然有這麼大！」姜美馨滿眼冒小星星，十指相扣手背拱著下巴，滿臉崇拜的樣子。
「蕭老闆，原來你是靈族，真讓人羨慕呢。」識大體的姐姐姜美妍，則連忙恭喜蕭媚兒。
「謝謝……」蕭媚兒則失神看了洛羽半天，哽咽點頭。
這一霎，說不上為什麼，眼前這男人在她眼裡，如神靈一般偉岸高大，散發著無以倫比的魅力和光輝，以往哪怕洛羽再厲害，哪怕當初她曾戲言，想當洛羽的妖寵，都沒用過這種感覺。
「沒什麼。」洛羽淡淡道。
如今地書在手，地書主宰萬物生靈，洛羽想要分清這些很輕鬆，只是告訴了媚妖精自己的身世罷了。
「靈族？閣下為了泡妞，還真敢滿口胡言！」
本來其樂融融的一幕，卻在這時，被一道刺耳尖銳刻薄的冷笑聲徹底破壞了氣氛。
七皇子妖霆宵帶著人過來了，身後全是一群披著人皮的妖。
同時，姬老九也帶著大批術士法師過來了，一個個面色失望。
「老夫讓你不要惹是生非，看來你全當耳邊風了。」
姬老九面色不善，似乎是在怪洛羽給他添了大麻煩，後悔帶洛羽和蕭媚兒進場。
「九叔公，你發什麼脾氣呢，洛老師只是開解一下蕭姐姐，講一些我們所不知的奇聞知識而已，又沒礙到誰。」
姜美馨努嘴嘟噥道，說著還衝妖霆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剛進來的時候，她和姐姐就感覺這傢伙眼神不軌，現在看這傢伙竟然出來無理取鬧，拆洛老師的台，更加討厭了。
姜美妍也很厭惡妖霆宵這種人。
「這年輕人孤陋寡聞，想說什麼，與老夫無關，但既然是老夫帶他進來，他就得給我老老實實，如果鬧事，老夫第一個不答應！」
姬老九沉著臉，哼道。
「喂，怎麼就成鬧事了，我們做錯什麼了嗎？」姜美馨很來氣。
「三界六道，萬物生靈的分類，乃天道定數，他剛才講的一些話，還算有點見識，但居然敢說這妖女是靈族，這就太扯了，分明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一名老道士怪笑連連。
「她不過是我族一隻妖狐在外面和男人所生的一個孽種，卻被你吹上了天，照你的意思，我們這些族中的皇室、貴族，還不如她一個孽種了！」
妖霆宵更是冷著臉，刻薄挑釁，視乎看到了一個趁機收拾掉洛羽，霸佔蕭媚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