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劍主天地

  翠微湖上，破軍劍神再敗，洛羽已連勝兩大劍神。


  「無涯老鬼，輪到你了！」


  破軍劍神捂著胸口，冷冷退了回來，同時傳音警告：「小心他的《青蓮劍歌》，剛才那一劍，我感覺已超出了凡人劍神的境界，非常可怕！」


  正是那如青虹貫日的一劍，破了他最引以為傲的「霸絕天下」絕招。


  「傳說中的《青蓮劍歌》，的確厲害！」


  無涯劍神微微眯眼，由於劍夫人只是個弱女子，一生無法習武，雖被青蓮劍認主，卻只能領悟其中的劍意，無法運用展示出來，所以他們三個軟禁劍夫人半個世紀，也從未見過《青蓮劍歌》的真貌。


  但關於《青蓮劍歌》，卻有著無盡的傳說。


  據說，能得到《青蓮劍歌》的人，可以修鍊成劍仙，超越凡人的界限，譬如大名鼎鼎的唐代青蓮劍仙李太白，有著一篇詩，一斗酒，一曲長歌，一劍天涯的傳奇人生。


  如今青蓮劍再易主，落到了這年輕人手裡，洛羽剛才向他們真正展示了《青蓮劍歌》的奧妙，確實厲害。


  不過，無涯劍神並未因此膽怯。


  「你縱有《青蓮劍歌》在手，也難以速成無上劍道！」


  無涯老臉上古井無波，枯瘦的右手，微微垂落，悄然間，周圍霧靄凝聚而來，在他手裡凝聚成一柄飄渺的霧劍。


  「你比他們兩個劍道理解的更深入。」


  洛羽輕輕點頭，這老傢伙，並非是強行將霧靄吸過來凝劍，倒像是他心境一動，那些霧靄便在他手裡自然成劍！

  同樣是凡人劍神境界，這老頭要比剛才那兩個強得多。


  「古語有云，棄劍訣，得劍魂，取其神，忘其形，方可劍法自然，返璞歸真，天人合一，戰無不勝！」


  無涯劍神自說自語，手中的霧劍，卻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瀟洒自然的揚了起來。


  霎時間，便印證了他的話。


  湖面上的濃郁茫茫霧靄，如同聽到了王者的號令般，盡數朝洛羽涌動而來。


  而且在涌動中，這些普通水蒸氣凝結的霧靄，散發出了凜冽的劍意，竟然全數化成了劍氣。


  天然劍氣！


  整個翠微湖上，到處都是霧靄所化的劍氣！


  漫說一個人，便是一座山，一條大河，在這浩如煙海的劍氣中，都顯得無比渺小。


  「無涯前輩，竟然已經練到了『劍主天地』的超然境界！」霧隱茶樓上，劍爺震撼。


  同樣是劍道通神，破軍和斷流兩大劍神，跟無涯前輩差距太大了。


  「洛仙羽，吃老夫一劍！」


  無涯老臉上雲淡風輕，無悲無喜，這一劍斬下，宛若局外人，不似在與洛羽決戰。


  可就是平淡無奇的一個揮劍動作，下一霎，卻引發了恐怖之像。


  翠微湖上四面八方的霧靄，匯聚而來，凝聚成了一柄比湖畔山嶽還高的巨劍，懸在洛羽頭上，轟然斬下。


  霧靄巨劍斬落下來，尚未落到水面上，洛羽周圍的湖水，便大片排開，其氣息所造成的壓迫，比電影《功夫》里那招從天而降的如來神掌還要恐怖百倍。


  轉瞬之間，洛羽周圍竟然由湖面成了一片沼澤，那些以成千上萬噸記的湖水，被排開之後，一時間竟然在霧靄巨劍氣息壓迫下，無法回籠過來！

  霧隱茶樓上，所有人已說不出話來。


  便是戰局附近的斷流和破軍兩大劍神，都頹然。


  「我等只是劍道通神，勉強化身邊萬物為劍，無涯老鬼卻已能做到『劍主天地』，號令周邊的大片事物。」


  斷流劍神直嘆氣，他的那一招「劍斷長流」，能斷奔流大河，可是跟無涯老鬼這一招比起來，有些小巫見大巫。


  「無涯老鬼早已把你我二人遠遠甩在了身後。」破軍一臉蕭索，「無論武道，還是劍道，都如此！」


  他二人的武道境界，已站在武皇大成巔峰。


  但無涯老鬼，已是半步武尊！

  劍道方面的差距更大。


  「原來三大劍神，有兩個是水貨，這老頭才是真正的無敵劍神！」秦天喜笑顏開。


  「老夫修劍一生，妄自稱『天劍』，想修出世間最強的劍氣，謬誤歧途，晚年方才明悟，蒼穹之下，萬物皆為螻蟻，青天白雲，蒼茫大地，方才蘊含著這天地間的最強劍氣！」


  無涯劍神目光灼灼，此刻被他握在手裡的霧劍，才是翠微湖上整片大霧的魂魄所在，故而，他能號令所有霧靄。


  他對劍道的理解，已經到了窺探「劍魂」真諦的層面。


  「你以為這樣就無敵了嗎？」


  然而，雖然洛羽周圍已變成沼澤，但洛羽原本踏在水面上的腳步，並未因此而下墜到湖底。


  相反，仔細看的話，此時他的腳下踏著青蓮，而這朵青蓮周遭，還有一小片水窪。


  儘管只是一小片水窪，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屬於洛羽的一片海洋。


  「你號稱天劍，如今所達到的境界，在凡人劍修中，也確實罕見，只怕連我外曾祖母劍夫人，想對你再品劍點評，都已乏善可陳。」


  洛羽腳踏那一小片水窪，彷彿沒有看到那霧靄巨劍正轟然斬下來。


  事實上，此刻他氣息已被鎖定，在氣機牽引下，哪怕散仙瞬移，也躲不開這號令一片大湖上所有霧靄的一劍。


  「但你還不是真正的劍仙，或者天人劍神，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凡人劍神的巔峰。」


  洛羽搖頭一笑，頃刻間，眸光轉冷。


  「我來讓你見識一下，何謂天人一劍！」


  說話間，洛羽手中的青蓮劍，輕輕放下，從腳下青蓮葉瓣上，挑起了一點露珠般的水珠，用劍刃，迎著頭上那柄霧靄巨劍，輕輕彈了出去。


  破軍和斷流兩大劍神錯愕，這小子在幹什麼，想用區區一點水露，去硬撼無涯老鬼號令整片翠微湖上的無盡霧靄所化的天然一劍嗎？


  這比蜉蝣撼大樹，還要可笑，還要自不量力！

  起初無涯劍神眯著老眼，也這般認為。


  但下一秒，盯著那滴迎空而上的水露看了片刻，他老臉變色了。


  很快，破軍和斷流兩大劍神，也臉色劇變。


  因為，他們在那小小一滴水露中，竟然看到了整片翠微湖的全景。


  彷彿那小小的一滴水露里，就蘊含著這片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