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快刀
看到這名東瀛武士以這種方式亮相，在座的武道前輩，紛紛站了起來。
此人的氣息好可怕，尤其是那三柄武士刀，尚未出竅，便有如寒龍藏卧，冰寒之氣凜冽。
他的目光，如鷹如隼，掃過在場武者，哪怕是江州本地許多名氣不小的御氣宗師，都不自覺的底下了頭顱，莫名心悸。
「確實是個高手。」
洛羽站在人群中，暗暗點頭。
洛羽留意到的是那三把武士刀。
上次被他收拾掉的服部流川，雖然也是身背三把武士刀，但兵器是兵器，人是人。
而此人，洛羽能明顯察覺到，三把武士刀已經與之氣息相連，尤其是右手握住刀柄那一把，彷彿是此人身體的一部分。
武道中人，尤其是劍道高手，都崇尚人劍合一，說的就是人與兵器產生「道」的共鳴，甚至融為一體。
當然，此人應該還達不到如此境界，只是經過長期的大戰，人與刀之間，有了一點惺惺相惜。
「閣下是哪來的東瀛浪人，為何擅闖我江州武會，你有邀請函嗎？」
面對這樣一個不速之客，秦氏三巨頭暫停了勾心鬥角，秦二老爺站出來，厲聲質問。
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外來武者，而且，還是一個異國武道高手。
江州武會表面上歡迎各方武道中人參與，實際是非常保守，原因在於江州武會的宗旨是解決本地私人恩怨和灰色產業的利益瓜分，秦氏宗族作為江州龍頭，尤其排斥外來高手插足。
「這裡是武道的切磋比試現場嗎？」
服部真一冷然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感情，甚至沒有一絲溫度。
這個人，跟他手裡的三把武士刀一樣冰寒冷漠，沒有人情味。
越是武道高手，愈發明白這類人的可怕。
斷情絕欲，便能身心百分百的潛入武道中鑽研，做到這一點，漫說是天賦悟性驚艷者，就是榆木腦袋，時間久了，都能練就出可怕的本領。
但談何容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哪怕像秦雄威、段千重、雷鳴前輩等武宗名宿，都有著各自的情感、家族利益糾葛，不可能做到完全放下。
「正是。」面對這樣一個外表冷酷，深不可測的東瀛高手，秦二老爺頓時壓力倍增，說話的底氣都沒那麼足了。
「那鄙人就沒有來錯地方。」服部真一咧嘴發笑，哪怕是在笑，都讓人感覺冷森森的。
「你想挑戰我們江州武道高手？」秦二老爺不得不拋出這個問題，雖然對方來意已經很明顯，而且，他們秦氏三巨頭，已猜到對方的身份。
「不。」服部真一巋然不動，「鄙人是要挑戰江州武道界！」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挑戰江州武道高手，跟挑戰江州武道界，完全是兩個概念。
前者代表了逐鹿揚名之心，後者則是睥睨整個江州，已事先將自己利於不敗無敵的位置。
豈止一個「狂」字了得？
「好，好，好個目中無人的東瀛武士。」秦二老爺怒極反笑，面向眾人，「誰有本事上來，將此狂徒拿下，捍衛我江州的尊嚴？」
其實，秦氏三巨頭巴之不得服部真一這麼做。
倘若服部真一隻是來叫板秦家，很多武道高手也許並不情願為了秦家出頭，甚至暗地裡盼望秦氏宗族因此遭受重創。
可現在，這狂人竟然一來便放話要與江州武道界為敵，這下秦家可以名正言順的號令群雄，共同誅之了。
果然，二老爺話音剛落，便有兩名江州城內名氣響亮的武館教頭，縱身跳上了石台。
「鄭師傅，熊師傅，好樣的，二位不愧是我江州武道豪傑，看你們了。」
秦二老爺大喜，此二人，都是江州地界內，頗有名望的武道高手，也皆是御氣大成的宗師。
二老爺雖不指望二人能全勝，但只要拼上幾招，大家就可以對服部真一的實力，有個清晰認識了。
「鄭師傅好樣的！」
「熊師傅威武！」
場內許多老闆、武者在助威吶喊，佩服兩位師傅的勇氣。
洛羽的身後，閆師傅和孫師傅不知何時也摸過來了，望著台上的場景，滿眼熱切。
「這種場合如果能壓住陣腳，身價起碼翻三五倍。」閆師傅心痒痒道。
「何止三五倍，剛才是秦二老爺親自開口相邀，如果贏了，被秦氏宗族奉為座上賓，甚至結盟，都並非沒有可能。」孫師傅咽了咽唾沫說。
洛羽看得出來，兩個傢伙哪怕輸了後院與人了解恩怨的場子，依然賊心不似。
這倒也附和江州一帶的風氣。
石台對面，二老爺往後一退，站到了老太爺身旁。
在座的武道前輩，包括幾位江州名宿，都很沉得住氣。
他們想法與二老爺一樣，先看看再說。
「我乃江州鄭氏武館……」
「我乃江州熊氏武館……」
兩位師傅上來后，想先來一番自我介紹。
此戰他們可以趁機打響名氣，倘若能壓住這東瀛狂徒，在江州各路大佬和秦氏宗族眼裡的身價，更是能一夜間飛漲。
「無名小卒，不值一提。」
服部真一半眯著眼，未聽二人介紹完，握住武士刀的左手小指頭，便微微動了動。
「東瀛狂徒，你敢藐視我們……」
鄭、熊兩位師傅勃然大怒，正欲出聲大罵，卻發現周圍突然間安靜了。
與此同時，感覺胯下涼颼颼。
低頭一看，頓時羞煞了兩張老臉！
洛羽身邊，葉萱凝還好，小姑娘段飛燕直接捂臉轉身。
因為此時，兩位師傅的褲子，已經滑落到了腳底，露出兩條大內衩，一紅一白。
「那東瀛狂人剛才出手了嗎？」葉萱凝望著洛羽，詫異道。
這電影里常見的場景，竟然活生生上演了。
「嗯，出了一刀。」洛羽輕笑道。
段千重在旁動容，以他這位武宗的眼界，自然也看得出來剛才服部真一對兩位武館師傅做了什麼。
此乃東瀛武士道中人慣用的拔刀斬。
只不過，服部真一未將左手上武士刀全部刀刃都拔了出來，而是短而快的「抹」了下。
有多短？不到兩寸。
有多快？不到千分之一秒。
正因如此，那劃出去的「刀氣」，也是犀利無比，快如閃電，竟然在鄭、熊兩位師傅毫無察覺之下，扒了兩人褲子。
但段千重敢打賭，剛才能看清楚服部真一出刀的人，現場不超過二十個，沒想到洛羽竟然也是其中之一。
這傢伙，不是個修道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