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段前輩的大恩人

  看著小姑娘的表情，葉萱凝明白了，沖洛羽嘆氣道：「又讓你說中了！」


  「大哥哥，之前是燕兒有眼不識泰山，求你想想辦法，救救我爺爺，不要讓我爺爺枉死在那老惡鬼手裡！」


  她話音剛落，段飛燕就抓住洛羽的手，帶著哭腔一陣哀求。


  「對啊洛羽，你能未卜先知，一定有辦法破解這結局對吧？」葉萱凝連忙幫腔道。


  洛羽沉吟了下，某種程度上，那老惡鬼也是沖他來的。


  「好，如果你能拿出三件靈藥，我就讓你爺爺活下去！」


  洛羽雖願出手，但不會白出力。


  「三件靈藥嗎？我有，大哥哥你快幫我爺爺！」段飛燕大眼一亮，毫不猶豫的答應。


  三件靈藥雖然貴重，但怎能比爺爺的命更重要？


  此刻段千重已經和鬼煞長老對戰了106招。


  心魔纏身，段千重根本無法專心運氣，勉強憑本能支撐了幾招，已經黔驢技窮，心中清醒的一絲意識，不禁凄然慘笑：「107招！那個高深莫測的算命小先生，誠不欺我吶！」


  「死吧！段老頭！」


  第107招，鬼煞長老狠下殺手。


  他已無力招架，閉了上眼。


  「老頭，不要多想，集中精力！」


  卻在這時，一個人的聲音，傳入了他耳中，如同道鐘敲響，提神醒腦，將吞噬了他神智的心魔，瞬間驅散一空。


  段千重猛的醒悟，在鬼煞長老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突然提振真氣爆發，一招看家絕學「千重浪影」打了出去。


  嘭！

  這一掌力道驚人，將鬼煞長老轟飛出了院牆。


  「我的『怨魔鬼術』為何會失手，難道場內有高人相助？」鬼煞長老落到院牆后，吐了口血，旋即直接遁走。


  他此行是沖洛仙師而來，既然絕招已經失手，犯不著再跟這老東西拼個你死我活。


  後院場內，看到段前輩反敗為勝，頓時爆發一陣歡呼。


  「段前輩勝了！」


  「剛才好險啊。」


  「段前輩不愧是我江州名宿，『浪影千重』也絕非浪得虛名。」


  面對眾人的火熱讚揚，段千重在石台上，老臉呆愕了半天。


  剛才，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愣了片刻，段千重猛的醒悟，連忙轉過身來，抱拳沖洛羽凝重道：「多謝先生！」


  眾人不明所以，明明是段前輩自己打贏了，為何要感謝這位算命大師呢？

  「若非先生關鍵時候，為老朽驅散心魔，此戰老朽休矣。」段千重快步走下來，說明了緣故，而後又頹然笑道：「先生神機妙算，能否告訴老朽，『人定勝天』這種信念，真的錯了嗎？」


  這個結局，讓段千重心中充滿悲涼。


  如果一個人做什麼，都是早已天命註定，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人定勝天，前面還有一句——事在人為。」洛羽玩味笑道。


  「事在人為……」段千重默念了這四個字，旋即恍然大悟。


  他今日之敗，根本怪不了所謂的「天命」，分明是自身的問題。


  「萬物生靈，皆在一個乾坤奧宇中運行，冥冥中的軌跡，不是天道事先安排好的結局，而是萬物演化所碰撞出的因果循環，一開始誰都是無盡的變數，但隨著自身的所作所為，軌跡的方向越來越窄，最終變成了一個定數！」


  洛羽說出了一番在這些凡人聽來，頗為深奧複雜的道理。


  段千重卻有了一絲明悟，看洛羽的目光，不禁肅然起敬。


  「事在人為，人定勝天」並沒有錯，錯的是他眼界太狹窄，悟性太低，不是人改寫不了結局，而是他自己沒有這個本事。


  就剛才，他必死無疑，這年輕人，不就替他扭轉了乾坤嗎？

  「你們誰在這裡替人算命，妖言惑眾！」


  這時前院秦家的人來了，凶神惡煞，按照秦老太爺的吩咐，要揪算命大師扔出青閣山莊。


  「是我。」


  洛羽站在那一笑。


  「小子，今天是武道盛會，不是神棍交流會，識相的趕緊給我滾，否則扒了你的皮！」


  這幾名秦家武徒負責維持內院的秩序，現在有秦老太爺的口諭，拿著雞毛當令箭，對洛羽的態度相當跋扈，根本不打算給洛羽任何辯解的機會。


  「放肆！」


  段千重正揣摩著洛羽那些玄妙箴言，看到這陣勢，晃過了神來，大喝一聲，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顯露出本尊真容來。


  「段前輩！」


  幾名秦家武徒差點嚇尿。


  「爾等竟敢對老夫大恩人無禮，還不給我滾下去！」


  段千重厲聲喝道，他剛受了洛羽大恩，又對那些玄而又玄的東西產生了濃厚興趣，故而不惜顯露真容，為洛羽壯膽。


  洛羽笑而不語，這就是因果。


  幾名秦家武徒唯唯諾諾的退出了後院。


  「小先生，你今日為何而來？」


  趕跑秦家的狗腿子，段千重笑眯眯的問洛羽。


  「我來看下秦念那小子的表現，如果有需要我出手對付的人出現，就順帶收拾下。」洛羽輕描淡寫道。


  「小先生也跟秦念有交情嗎？正好，老夫也想暗中觀察下此子的天賦，決定是否收此子為徒，眼下老夫已暴露，得去重新換張老臉，小先生不妨先帶燕兒過去，老夫去去就來。」


  段千重也沒想太多，只當洛羽想對付的人，或許也是什麼玄門高手，寒暄了幾句，就走開了。


  ……


  前院。


  此時秦二老爺已經主持完儀式的部分，接下來，武會上的武道切磋要開始了。


  剛才那幾個狗腿子，跑來秦老太爺耳邊，戰戰兢兢的彙報了情況。


  「什麼？那年輕算命大師，竟然是段前輩的大恩人。」


  秦老太爺聞言感到萬分難以置信。


  周圍也是一陣騷動。


  「段前輩歷來是閑雲野鶴，從不與人來往，就是藥王的人情，都是欠了馬上就想方設法償還，不願久拖。」


  「這位年輕玄門大師能被段前輩視為大恩人，今後在這江州一帶，基本可以橫著走了。」


  「真讓人羨慕啊！」


  就連第一排的許多老太爺，都是嘆氣不止。


  「如果段前輩肯當我魏家的靠山，我魏家不說超越秦氏宗族，一夜間躋身江州前十的勢力，都不是難事啊。」


  魏老爺子眼饞不已，江州武鬥風俗厚重，有一位武宗撐腰，能在生意上混得風生水起，可惜江州一帶的武宗名宿，總共就那麼幾個，兩隻手都不用就數過來了。


  「如果這個年輕算命大師是我家小羽就好了……」洛樹祥坐在那裡，不禁想入非非，同樣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