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愛我,還是這張臉
顏迦冷靜地問 ,“你後悔什麽?”
“我後悔把你從法國叫回來!”時南突然狂吼一聲,似乎將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瞬間爆發一般,車子在高架橋上猛地顫抖幾下,繼續飛速前行。
“事到如今,由得了你後不後悔嗎?”顏迦厲喝一聲,命令道,“時南,你把車子慢下來,然後下橋,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
“沒什麽好聊的!”時南好像早有準備,立刻拒絕。
半晌,他才下定決心一般說,“顏迦,我不想再跟你聊什麽,你明知道無論我怎樣做,到最後我都會心軟,我終會讓你由著性子來……我的性子就是這麽懦弱!”
“但人總要勇敢一次,所以這次我想好了,你的護照在我這裏,機票我已經買好了,我們兩個人立刻飛法國,從此以後再也不回來!讓這裏的一切都見鬼去吧!”
“叫我來是你,叫我走又是你,時南,你憑什麽!”顏迦的唇邊露出一抹冷意,語氣中充滿了嫌棄。
“憑我愛你!我受不了你挽著靳司年,叫他老公,依仗他的勢力回到想迦設計,你變成了真正的喬霽月!”時南怒吼道,“我不管那麽多,我隻知道如果我再不帶你離開這裏,你會和霽月一樣,永遠不會屬於我!”
“我和姐姐本來就不屬於你!”顏迦眸光一凜,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夠再說什麽來刺激時南了。
他太過激動,顏迦便放緩了語氣,柔聲道,“時南,你覺得你愛上我了,是嗎?”
時南重重地點點頭道,“是,我愛上你了,顏迦。”
顏迦從後車鏡中掃了一他一眼,緩緩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愛上的不是我顏迦,而是我這張和喬霽月一模一樣的臉?”
時南遲疑地搖頭,“不,不是,我很確定我愛上了你。”
“那姐姐呢!你這麽容易就愛上另一個女人,就這麽容易背叛一個愛你的女人嗎?”一股怒意從心中升起,顏迦壓抑著怒火,低聲道。
“我、我多麽希望霽月能和你一樣是個強者!能保護自己,能應付一切難堪的事情,能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可以無畏一切艱難!”
時南喊出這些話時,已經淚流滿麵。
顏迦伸出溫暖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時南的肩膀,換了一種輕柔地讓人很容易放鬆下來的聲音道,“所以時南,你愛的其實還是我姐喬霽月,你不過是因為看到我,才對她有些恨鐵不成鋼了,對不對?”
時南的腦袋仿佛被雷擊中一般,雙手緊緊地攥著方向盤,怔了半晌沒有說話。
顏迦知道說中了他心底最深處的東西,於是趁熱打鐵道,“你心疼姐姐這些年,因為性格懦弱讓自己過得很辛苦,又恨自己沒有早點醒悟,帶她遠走高飛,對不對?”
時南咬住了下唇。
顏迦繼續勸道,“我們把車子停下來,再說話好嗎?你開得這樣快,我有些害怕。你別忘了姐姐是怎麽走的!”
時南的身體猛地一顫,一雙手抖得幾乎抓不住方向盤,他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臉色一片慘白,嚅囁道,“對不起,對不起……”
就在這時,後麵突然躥出來一輛賓利,從他們車子的前方斜斜插了過來,一腳刹車停在離他們車頭不到一米的地方。
“開門!下車!”靳司年從前麵的車子上下來,將時南從車子裏一把抓了出來,抬手一拳就將他打倒在地。
顏迦趕忙下車,阻攔道,“靳司年,你幹什麽!”
靳司年又將地上的時南一把抓起來,在臉上狠狠揍了幾下,旋即將他按在車子的引擎蓋上,狼一般深眸凶狠地瞪住他。
他渾身散發的怒意,似乎能將時南撕成碎片,“你帶她去機場做什麽?你開到一百六十邁,如果她出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時南早已放棄掙紮,被揍過的臉頰上青紫一片,唇角邊更是溢出了一縷鮮血,他非但沒有害怕,還表情猙獰地衝靳司年吼道,“你為什麽不對她好一點?為什麽!你害她受了那麽多的苦,現在她再也回不來了,你才高興對嗎!”
“時南,你夠了,這是我喬霽月和靳司年的事,輪不著你這個外人來管!你走吧。”顏迦的眼睛裏,透著無盡的冰冷。
時南有恩於她,但並不能掩蓋他跟靳司年一樣,都是渣男的本質!
有別於欺騙姐姐的薑海威這種渣男,時南渣的並不明顯,或者說很多人 不會認為他渣。
但是一個可以讓女人盼了十年都不敢有所作為,眼睜睜看著她受苦都不肯勇敢邁出一步,如此膽小如鼠沒有擔當的男人,顏迦覺得他不過另一種形式地渣罷了!
所以靳司年狠狠地揍時南,顏迦並沒有攔著,看著靳司年揍他,她反而覺得解氣。
“我警告你,以後你再敢亂來,”靳司年殺人一般的目光射向時南,一字一句道,“我會殺了你。”
“靳少,別跟這種人生氣!”沈遇看靳司年像一頭發怒的獅子,忙上前勸道,“高架這裏停車很不安全的,太太應該也累了,咱們走吧。”
車內,氣氛格外肅殺。
沈遇提心吊膽地開著車,剛剛 才鬆了一口的氣,此刻又高高的提了上來。
什麽情況?
靳司年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打架?
堂堂的靳氏集團總裁靳司年啊,身家百億,光環隨身,叱吒風雲的男人,如今看起來,怎麽也跟一個普通男人似的,會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和人家打架?!
靳司年啊靳司年,叫你以前高冷耍酷,總是對女人不屑一顧,現在不也栽到一個女人手裏了嗎?
沈狗在心裏無情的哈哈哈。
“他為什麽要帶你去機場?”靳司年冷冷問道。
“他開車隨便走的路,我怎麽知道去哪裏!”顏迦高冷地回答 ,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靳司年的眉頭早早蹙起,因為他心裏還有下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顏迦高冷地聳肩道,“我無法解釋,就算我願意編個謊話給你,你也不一定願意聽。”
“你盡管編,聽不聽由我決定。”靳司年的周身冷意肆虐,和這個太過聰明的女人說話,他忽然有一種跟高手過招的感覺。
“就算你願意聽,我卻懶得去編。”顏迦緩緩靠在座椅上,神色倦倦,不想再理他。
她也知道剛才的驚險,她不是不害怕,隻不過一向強大慣了,忘記了遇到事情,自己應該先去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