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複仇
顏夢雪醒來,第一眼看到睡眼惺忪的尹曙光:“尹……”
尹曙光驚醒,聽顏夢雪聲音沙啞:“別急著說話,我先給你倒杯水。”
顏夢雪覺得頭疼、腰疼,整個人是背朝上睡的,顯然腰部被動過了。
“端木鉉守了你一夜,這會兒剛出去買早餐。”尹曙光慢慢用棉簽沾水,遞送到顏夢雪嘴邊。
顏夢雪喝得不過癮,掙紮著想起身,不小心挪動到腰,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孩……”顏夢雪十分擔憂,伸手就想摸肚子,無奈手上掛著鹽水瓶,阻滯了她的動作。
尹曙光輕輕按住顏夢雪的手:“別急,孩子沒事,你就是腰部受了重創,做了清創手術,防止淤血堆積。頭部輕微腦震蕩,後腦勺破了,纏了繃帶。醫生檢查了,內部沒有受傷,萬幸了。”
顏夢雪稍安心,病房的門被推開,端木鉉拎著三份早餐進來。
看到顏夢雪蘇醒,端木鉉激動得不行,來到顏夢雪床邊,握住顏夢雪未打吊瓶的手,眼裏都是濕潤的淚水。
“你這傻丫頭,怎麽什麽都不告訴我呢?一個多月了,自己月經來沒來不知道嗎?”端木鉉嗔怪。
顏夢雪無力笑了:“我這不是怕你們擔心,劇組遷就我影響進度,我以為沒事的,誰知道這麽衰。”
端木鉉和尹曙光默契地看了彼此一眼,都不打算告訴顏夢雪這件事可能另有隱情。
顏夢雪隻當自己腳滑了:“可得告訴袁廷祥,得換一家影城,道具組也太不專業了,鋪個地麵都不行。”
“那是,已經批評過他了,他也做了強烈的自我檢討。”端木鉉寬慰顏夢雪,“你好好休息,一切等身體養好再說。”
尹曙光看著兩個人,拿了自己的早餐:“你回來了,她也蘇醒了,我就先走了。有什麽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顏夢雪叫住尹曙光:“你臉上的傷,是為了我嗎?”
“不礙事,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尹曙光若無其事離開。
顏夢雪怪不好意思的,端木鉉一口口喂顏夢雪吃早餐,不時用指腹擦去顏夢雪嘴角的食物殘留痕跡。
顏夢雪笑了:“噗嗤,你說等有一天咱們老了,我癱了,你還會這樣喂我嗎?”
“你這胡說什麽傻話?到時候不有咱兒子嘛?”端木鉉被顏夢雪搞得哭笑不得。
手機響起來,端木鉉看到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對顏夢雪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出去接個電話。”
顏夢雪直覺這通電話和自己有關,端木鉉從無事情瞞著她,有電話當她麵接也無所謂,這次何以如此反常?
顏夢雪頭部轉動幅度有限,艱難地透過病房門上的小窗戶看著走廊外那個熟悉的身影。端木鉉眉頭緊縮,表情逐漸動怒。若非她和徐熏的事,端木鉉不會關心。
“跟我想的不太一樣呢。”端木鉉呆愣半晌,想不通這個人和顏夢雪有什麽過節,何以下此毒手。
袁挺祥語氣沉重:“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希望暫時不要聲張,免得影響拍攝進度,可以嗎?該查的信息告訴你,算我的交代,至於她為什麽這樣做,就不得而知了。”
“我明白了,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處理這件事。但暫時沉默是為了顏夢雪,不是為了你和劇組。”端木鉉直截了當掛了電話。
顏夢雪望眼欲穿等端木鉉回來,後者神色不變,愣是叫顏夢雪啥都看不出來。顏夢雪隻好強壓下內心的不安,安穩躺著,權當為孩子著想。
端木鉉內心意難平,喂了顏夢雪,陪她說了會兒話,見顏夢雪熟睡,便披上外套回公司。
“仲叔,能幫我查一個人嗎?”端木鉉進入公司以來,第一次用請求的口吻和仲近講話。
仲近笑眯眯地問:“與公與私呢?我的小少爺。”
“有什麽區別嗎?”
仲近人真回答:“若是於公,身為總裁助理,便是我的分內事。若是玉私,鑒於您從不肯承認是仲家人,我有理由拒絕。”
端木鉉臉色暗了兩個度:“我看老爺子至今也沒承認胡欣妍吧?”
“想認對方卻不願意和不想認是兩個概念。”仲近眼底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並未被端木鉉截獲。
端木鉉歎了口氣:“若仲叔實在不想,我也不好強人所難。我再想別的辦法好了,多謝仲叔了。”
仲近搖了搖頭:“罷了,這次我可以幫你,不過是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我想讓少爺你明白,承認是仲家的人,比單打獨鬥更有利。”
端木鉉懶得多開口,好歹把仲近說服了:“付靜和,您知道的吧?曾經的影後,我想知道,她是否和顏夢雪或顏家有過節。”
仲近聽聞毫不意外:“少爺,實不相瞞,顏夢雪剛出事我就知道了,也做了調查。”
這下輪到端木鉉目瞪口呆了。
“為什麽?”
“這是老爺子的意思,一直盯著你和顏小姐,也是我的職責之一。”仲近從口袋裏取出一疊文件,“付小姐早年在圈子裏很有發展,得了影後卻沒有繼續幹事業,選擇了退隱結婚,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她的老公生意一直做得很好,直到一位教授說公司賣的文物是贗品。付靜和低調複出,沒有人知道,她老公破產玩失蹤,她獨自帶著兒子,銀行即將收回她現在住的別墅、開的跑車。我剛給你的,是她現在的財務狀況。你覺得作為一個出身起就順風順水,一直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一朝不慎跌落,會怪在誰的頭上?”
“那位評判的教授,該不會是顏教授吧?”端木鉉推測。
仲近點點頭:“沒錯,正是顏夢雪道父親。再加上付靜和離開圈子,先是謝一佳,再是顏夢雪,總共就這麽兩位影後,現在謝一佳敗落,隻要擊垮顏夢雪,付靜和的地位就可以回歸。”
“新仇舊恨一起算,夠狠,我想我也知道上次的意外是誰幹的了。”端木鉉眼底閃過一絲陰狠,“能找到她老公嘛?”
“少爺想做什麽?”
“也沒什麽,不過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罷了。”端木鉉已經在腦子裏形成了計劃的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