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身世
“影帝身世淒慘，曾委身孤兒院和酒吧……”胡欣妍默讀著內容，看到一張張照片，雖是小男孩，卻能看出現在端木鉉的輪廓。
“天哪！”胡欣妍起身，回撥仲思洋的電話，“老哥，你在幹嘛？端木鉉可是Star的招牌，你是瘋了嗎？”
“我有我的安排，不該管的不要管。顏夢雪呢？”
“哥，我真的不配擁有愛情，親情、友情也是，你壓根兒就沒有心！”胡欣妍大叫著說完，掛了電話。
仲思洋因為胡欣妍的話內心久久無法平靜，沒有心嗎？他曾經也有過啊，可是當他渴望母愛的時候，母親永遠躺在床上，當他渴望父愛的時候，父親帶了別的女人回家，當他看到妹妹沒多久……後媽帶著妹妹去了異國他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後，他徹底習慣了孤獨。
顏夢雪的確是讓他心動的啊，可惜她的眼底隻有書架後的那個男人。仲思洋取出書架中層的一本厚書，一個玻璃小窗赫然出現，仲思洋打開小窗戶，黑暗中的微光亮起來，端木鉉仍緊閉雙眼，沒有轉醒。
仲思洋沒耐心地關上窗戶，轉身坐到電腦跟前查看今日的娛樂新聞。孫延武的動作倒是快，剛黎明時分，端木鉉的身世之謎就上了熱搜第一名。端木鉉出道以來一直迷妹無數，公司為他設定了普通出身、陽光努力的形象，現在一夜之間成了孤兒，出道前還靠在酒吧端盤子為生，還曾因打架鬥毆被抓進少管所，與陽光人設完全相反，直接崩塌。
仲思洋打開最下層的櫃子，取出威士忌，在透明的玻璃杯裏注入深色液體，空腹飲酒，胃火辣辣的疼，他卻毫不在意，疼痛能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一直以來，仲思洋在工作上的宗旨是——控製不了的寧可毀去。
章華誌看到新聞差點兒就瘋了，端木鉉不僅是他這一身最驕傲的作品，更是多年來朝夕相處的夥伴，他怎麽可能任由這樣的報道被放出來？可看到照片、證據和發表人，章華誌大腦一片空白，這是……仲思洋的意思？
仲思洋右手反複翻左手腕的衣袖，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像在等待什麽。不一會兒，內線電話響起，是章華誌。
“你先過來，進來再說。”仲思洋直截了當。
章華誌今兒全然忘了豎起蘭花指，小碎步也變成了大刀闊斧的長腿步伐，分明十點才上班，九點人就站在了總裁室門口。
“仲總！”章華誌一激動，開嗓聲音都不娘了。
仲思洋詫異抬頭，竟覺得章華誌變了個人，多了不少男子漢氣概：“是為了端木鉉吧？坐。”
章華誌哪有心情坐下，站在仲思洋麵前便開口：“仲總，這種手法，圈外人看熱鬧，圈內人都知道是Star自導自演。身為端木鉉的經紀人，我事先毫不知情，他的電話更是打不通，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仲思洋又倒了一杯酒，濃烈的氣味撲麵而來，格外好聞。章華誌看著舉止優雅，不疾不徐的仲思洋，更著急了。
“仲總，端木鉉人在哪？你該不會……”
“我不做違法的事，倒是他逾越了，不僅違背了規定，還私自放走了他的母親，他自己都不在乎身世被揭穿了，我又何必費那麽大的代價，替他洗白隱瞞那麽多年？”仲思洋打斷章華誌，“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若願意，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章華誌難以置信看著麵無表情的仲思洋：“仲總，端木鉉好歹簽了十年，一個人有多少十年？他當初來公司，Star還是個小工作室啊！”
“別跟我談道德，我是商人。”仲思洋冷酷地說，“照端木鉉的路，明年他是不會續約了，不再屬於我的東西，我為什麽還要保護他。”
“您可以不保護，但也不至於摧毀！您在這一行這麽多年，分明知道名聲對名人的重要性！”章華誌知道，話說到這份上，再無轉圜的餘地，他十有八九得跟著端木鉉一起打包走人了，也就什麽都敢說了。
仲思洋看出章華誌的心思：“你很顯然站在了端木鉉這一邊，不，準確說，他叫葉軒，是我把他從少管所帶出來，讓他永遠離開孤兒院，又給他母親安排了最好的去處。十年，他的確讓Star從一個小作坊變成了上市企業，但他賺的錢，也足夠他過三輩子了。”
“你一早知道他全部底細，卻連我這個經紀人都沒說，一直以來，是你在控製他！”章華誌忽然十分心疼端木鉉，別看端木鉉在人前表現得像個陽光的白衣少年，背後不過是仲思洋的傀儡。這年頭，哪個翅膀硬了的藝人不和公司解約，賠錢成立工作室的，唯獨端木鉉，從默默無聞到獲得影帝，始終如一地待在Star。
“控製？”仲思洋不以為意地笑了，“你可知道，今日端木鉉做了什麽？他哪裏還在乎他的母親，他的眼裏隻有顏夢雪，他為了她，不惜放棄自由，早知道能牽製住他的人就在我身邊，何必那麽勞師動眾？”
章華誌看著仲思洋的表情，竟發現這麽多年從未真正了解過仲思洋：“仲總……做人要厚道。”
“別怕，我也愛顏夢雪，不會拿她怎麽樣的。倒是你，你這個金牌藝人，也是端木鉉火了後火的吧，為了顧及舊情，怕是要違約離開，回去準備錢吧，不送了。”仲思洋似乎早料到會有這麽一天，表情格外輕鬆。
章華誌環顧四周，鄭重開口：“哪怕是你，超過48小時我沒看到端木鉉，也是要報警的。”
“隨意，我隻要12小時就夠了，足夠新聞發酵了。”仲思洋莞爾，他要的從不是限製端木鉉的人身自由，不過是為了讓事態不可回環，若能找到顏夢雪，就更好了。不過，顏夢雪看到新聞，會自己找過來的吧。真好，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動了一個人，個個都自動出現，真是省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