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誰都有秘密
難得休息一天的周末，端木鉉睜開眼，發現枕邊空蕩蕩的，顏夢雪不見了蹤影，納悶著起床，剛走出房門，聞到一股惡臭。樓下廚房“哐當哐當”響個不停，端木鉉尋聲下樓。
顏夢雪正安靜伏在案幾前，半蹲著切蛋糕。
“你是不是去完廁所忘了衝水啊？”端木鉉覺得越靠近廚房和洗手間，味兒越大了。
顏夢雪抬眸，不可思議地看著端木鉉：“你在說什麽？我可是擁有良好生活習慣的人。”
“那為什麽我醒來家裏就彌漫著一股臭味兒，還經久不散？”端木鉉嫌惡極了。
顏夢雪指了指鐵鍋和蛋糕：“難道你說的臭味，是我的螺螄粉和榴蓮千層？”
“你……居然在家煮這些玩意兒，還不開窗？”端木鉉看著緊閉的窗戶，驚得不行。
“這麽冷的天，你忍心讓北風對著我吹嗎？”顏夢雪怒目而視。
端木鉉一時語塞，隨手打開了排氣扇和抽油煙機：“不好意思，剛才說話重了些，我這嘴臭的毛病一直存在，不過你得理解，我天生對氣味比較敏感。”
“我可都好心做的兩人份，現在看來你不需要了。”
“我出去買吧，你需要什麽食材嗎？我回家前去超市帶。”
顏夢雪的第六感告訴她，端木鉉休息天出去必有貓膩，不過她不打算過問：“沒什麽，你忙你的，記得按時吃飯。”
“好，真羨慕你的狀態，除了拍戲，幾乎都休息。”端木鉉對顏夢雪除了愛慕，還有欣賞，她不貪慕錢財，不累死累活賺錢，永遠讓生活充滿空白，做喜歡的事。
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院子東南方45度角處，端木鉉戴上帽子，快速打開車後座的門上去。
“和福利院打過招呼了，你從綠色通道進，兩小時後出來。”駕駛座上的人麵目冷峻，正是仲思洋。
端木鉉笑容譏諷：“這次離這麽遠，是怕她看到嗎？”
“你話真多，這件事隻你我知道，我有分寸。”仲思洋說著，發動起車子。
端木鉉銳利的目光掃過仲思洋的後腦勺：“那你可知道，老爺子知道契約婚姻的事？”
“確切嗎？”
“他昨晚親口跟我們說的，顏夢雪也很疑惑。我更疑惑的是，老爺子為什麽要告訴我們。”端木鉉的語氣意味深長。
仲思洋歎了口氣：“你放心，你母親的事，真的隻有我知道，連手續都是我親自去辦的，誰都沒帶，包括姚茸和章華誌。”
“所以，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是吧？”端木鉉若有所思。
仲思洋懶得多言：“有歸有，棋子用得好，也可以是利器。”
“她不會忍心傷害你的，誰都能看出來，姚茸是真的愛你。”
“那或許，她和老爺子之間，就像你我之間吧。”仲思洋嘴角上揚，看不出悲喜。
這所福利院外觀看上去很不起眼，位置也在偏僻的山腳下，入住老年人很少，多半是不做宣傳的刻意為之。
崎嶇的山路很難開，仲思洋和端木鉉一路顛簸，才穩穩停在了山腳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出門迎接，看到仲思洋十分恭敬。
“劉院長，近來可好？”仲思洋麵無表情地詢問。
劉子洪彎著腰，亦步亦趨跟在仲思洋和端木鉉身後：“有仲總的關心，一切都好。這福利院本就不大，也好管理。再加上仲總的注資，日子一直平穩。”
“那就好，端木伯母還好嗎？”仲思洋瞄了端木鉉一眼。
劉子洪眼力見極佳，立馬對端木鉉開口：“伯母這段時間精神不錯，也喜歡出來曬太陽，胃口睡眠都行，隻是依舊不愛講話。”
“有勞您費心了。”端木鉉禮貌回應。
穿過破敗的門口和大廳，入目是一片敞亮的綠化帶，院子裏假山、涼亭、健身器材齊全，零星幾個老人在散步，或被推著曬太陽。
“伯母依舊在最裏間的VIP房間，很安靜，她很宅，除了每天兩小時的戶外時間，多半自己看電視、看書和織毛衣。”劉子洪領著兩個人路過，不少工作人員紛紛向他點頭示意。
“咚咚咚——”劉子洪打開門，示意端木鉉進去，自己則領著仲思洋去院長室。
端木鉉反鎖上門，一步步走向床上的人：“媽，我來看你了。”
徐熏神情有些呆滯，聽聞熟悉的聲音，看到思念的人，激動地爬起來：“兒子！”
端木鉉坐在徐熏床邊，握住徐熏的手：“媽，好久不見了。”
“乖兒子，快給我看看，是不是又瘦了啊？”徐熏摩挲著端木鉉的手和肩膀，感受著兒子的體格。
端木鉉笑著搖頭：“不礙事，工作有些忙。”
徐熏房間是斷網的，這一點端木鉉特意交代過，他不希望母親在電視上看到他，得知任何消息後緊張兮兮的。
“還是在原先的公司嗎？”
“嗯，我升職了，現在賺得比之前多了。這裏的福利院醫療護理很不錯，您乖乖待在這裏，調理好身心，等我攢錢買了房子，再接您出去。”端木鉉伸手觸碰徐熏的臉，瞥見脖子裏的舊傷疤，心下一痛。那傷口，和他左耳後的真是如出一轍。
徐熏仍是不放心端木鉉：“你說什麽工作機密，平日裏也不跟我聯係，這福利院好是好，感覺身邊人非富即貴，一般人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把我弄進來我。我寧可不過這麽安逸的日子，每天看到你，幫你做做飯。”
“好了，母親，您都操勞大半輩子了，好容易到了享清福的時候，還是身體要緊。那位失蹤那麽久，至今下落不明，我也不放心你出去。”端木鉉口中的“那位”，正是生父。
徐熏似乎想起了往事，微微顫抖，摸了摸端木鉉的左耳：“軒兒，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遇人不淑，間接地害了你。”
“母親，說什麽呢？是你把軒兒帶到這世間來，讓軒兒有了生命，有了現在的生活。你從未對不起我，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啊！”端木鉉急壞了，一把抱住徐熏，輕輕拍打徐熏的後背，試圖讓徐熏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