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還不是因為愛
“你一直偷瞄我幹什麽？”端木鉉塞完最後一口食物，總算先開口提問。
顏夢雪囁嚅：“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端木鉉笑了：“為什麽這麽問啊？”
“你從昨晚回家起，就不大對勁呢。”
“沒有啊，我還是我，你的好老公。”
顏夢雪想了想：“昨天我爸媽走了，還沒來得及跟你道別。”
“沒關係，我看得出他們不喜歡我。”端木鉉忽然認真看著顏夢雪，“他們喜歡仲思洋嗎？”
顏夢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端木鉉的意思：“你誤會了，仲總昨天先去了劇組，沒找到我才來家裏，和我父母也是偶遇。我客氣了一下留他吃飯，沒想到真的留下了。”
端木鉉眼底微弱的光芒閃爍了一下，隨即又消失：“這樣啊。”
“對不起，我沒想到媒體會亂寫，是不是也給你造成了傷害……我看輿論針對你的也很多。”
端木鉉無所謂聳肩：“最多說我頭上有一片大草原吧，也沒什麽。”
顏夢雪沒想到端木鉉這麽直接，手中的三明治變得索然無味。端木鉉主動收拾起碗筷，再把一切清洗幹淨。
“走吧，華哥應該到了。”端木鉉主動握住顏夢雪的手。
顏夢雪愣住，想收回手，見端木鉉不對勁，忍忍放棄了。
章華誌也是老江湖了，見到二人毫無異色：“早啊，我的藝人們！”
“華哥，辛苦了。”端木鉉的表情也十分自然，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Amy一如既往像個保姆，托特包裏全部是幫藝人們準備的東西。見到端木鉉和顏夢雪，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
顏夢雪隻當自己沒看到，她的心情也很糟，不接受任何人的提問。劇組的人分成兩個極端，要麽和章華誌一樣，要麽和Amy一樣，所幸顏夢雪和大家都不太熟，懶得見眾人臉色。
謝一佳一席黑色長裙，露出白嫩的溝，妝容妖豔如初見，外麵隻簡單披了件皮大衣，看上去很開心。
顏夢雪本想打個招呼就離開，誰知謝一佳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開口。
“你們倆……是假CP吧？”
顏夢雪步子一頓，卻假裝沒聽到，徑直往化妝間走去。
端木鉉的笑容在謝一佳眼中分外刺眼，分明在笑，卻不達眼底眉梢，叫人想起提線木偶。
謝一佳胸口微疼，來到端木鉉眼前：“對個戲嗎？第二場就是我們倆。”
“可以啊。”
謝一佳緊挨著端木鉉坐下，壓低聲音：“端木鉉，不累嗎？”
端木鉉莫名其妙看著謝一佳：“什麽意思？有話直說就好。”
“嗬嗬，你和顏夢雪是公司組的假CP吧？仲思洋真的愛上了顏夢雪，現在更傾向於捧她，不惜將自己卷入八卦圈，更不曾考慮過你的境地。待在這樣的公司和家裏，不累嗎？”
端木鉉內心感慨於謝一佳的聰慧，表麵卻不動聲色：“你多慮了，生活不是演戲，哪兒來那麽多臆想，有這功夫，你大可以在接下來的戲份中盡情發揮，沒準兒能拿下今年的影後。”
謝一佳難以置信看著端木鉉：“你都被傷成這樣了，還是一心隻有她！我在你身邊這麽多年，幫了你那麽多，你卻視而不見！”
“謝一佳，我很感激當初拍戲，你不要出名的男主，非要我這個男二替補，但也隻是感謝，我以為，當年你看重我，是出於我對角色的匹配度和演戲的專業度，沒別的意思。如果在這些年的合作過程中，我不小心做了什麽事讓你產生誤解，實在抱歉。但我真的遇到喜歡的人了，也有了家庭。”端木鉉毫不猶豫說出這番話。
謝一佳的心涼了又涼，右手不甘心地捏緊成拳，眼睜睜看著端木鉉往化妝間走去，往顏夢雪的方向走去。
顏夢雪今日一身淡紫色宮裝，說不出的雍容華貴。
“還真是個活娘娘呢。”化妝師讚歎。
顏夢雪笑了：“可惜沒幾集就要殺青了，這段時間真是謝謝您了。”
一張俊臉突兀出現在鏡子裏，衝顏夢雪微笑。
“你怎麽來了？”顏夢雪回過頭。
端木鉉看著顏夢雪如古畫卷中走出來的仕女，心下一緊，那股壓抑的情感傾斜而出。
“到你了。”化妝師出聲提醒，端木鉉才回過神來，顏夢雪則安靜走到一旁去背台詞。
這一幕戲是皇上與皇後中秋夜宴後的親密戲，皇後比皇上主動些，神情得流露出皇上鮮少來的雀躍。
何剛仔細說完重點，舉起牌子。
端木鉉看著絕美的顏夢雪，心裏想的都是顏夢雪才應該飾演這部戲的女主角。
“皇上一年才來臣妾這一次，未免公務繁忙。”顏夢雪故作不滿。
端木鉉也如大豬蹄子般寬慰：“前有圍場秋獵，後有洪澇之災，還望皇後體恤。”
顏夢雪主動投懷送抱的一瞬，心情略不自在，所幸端木鉉大手一扶，摟住了顏夢雪的小腰。
“皇後身居後宮主位多年，勞苦功高，寡人皆看在眼裏，既是乏了，不若早些歇息。”端木鉉話音剛落，握住顏夢雪的下巴，垂頭吻下去。
顏夢雪下意識退縮了一下……
“卡！”何剛皺眉，“女二怎麽了？這是在演戲，不是現實中，不對啊，你們倆現實中不就夫妻，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現場眾人哄堂大笑，這笑有的意味深長，有的充滿不屑，有的不知所以。謝一佳嘴角上揚，笑容極冷酷。她越發肯定她的猜想是對的，真正的夫妻不會在拍戲過程中都不適應觸碰到對方。顏夢雪對端木鉉這麽抗拒，實在奇怪。
“再來一次啊！”何剛聯想到剛發生的頭條事件，自知說錯了話，趕緊轉移話題。
端木鉉小聲嘀咕：“夢雪，現在是演戲，都是假的，別怕。”
顏夢雪胎膜，看到端木鉉燦若星辰的目光，那雙桃花眼分明清澈無雙，寫滿了愛意。
“但我對你，戲裏戲外都是真。”端木鉉在心裏默默對自己道，看著顏夢雪的目光更溫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