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意外的畢業典禮
畢業答辯比顏夢雪想象中還要順暢，幾位外籍教授的問題她意外都會，且對答如流。
“Thank you for your help i years！”顏夢雪深鞠躬，對諸位教授表示感謝。
她自己的導師David笑著開口：“You ion ceremony.”
顏夢雪頗覺意外，她一個外籍學生，居然能作為學院代表發言。可台下教授充滿信心的笑容，讓顏夢雪知道沒開玩笑。
第一次當著全校精英的麵演講難免緊張，更何況準備時間很短。顏夢雪答辯完回酒店，就開始起草稿子。寫到一半手機震動個不停，是武田信友。
“我剛好在酒店附近，一起午餐？”
不說午餐還好，一說，顏夢雪的肚子咕咕叫。想來左右得吃飯，顏夢雪換上衣服下樓。
武田信友今日一身栗色風衣，裏麵是再簡單不過的襯衫、西褲，整個人高挑清爽。白色手帕放在上衣口袋裏，疊成好看的三角形。
“想吃什麽？”武田信友每逢開口便充滿了尊重。
顏夢雪想了想：“這裏無外乎西餐，吃多了真的會胖。”
“那隨便找一家好了，我請客。”武田信友看上去興致不錯。
二人坐下，才想起昨日匆忙一別，都沒問及雙方近況。
“我最近遊學，結束後想找個大牌當設計師，目前在糾結去哪個國家。”武田信友率先開口。
顏夢雪滿嘴都是沙拉，飛快咀嚼完：“嗯，我時不時經常在網絡上看到你的消息，混得風生水起，不像我。我現在就三線小演員，博士明天畢業典禮。”
“你一個博士去當演員，是出於興趣吧？”武田信友覺得很不可思議。
顏夢雪笑了：“我現在的片酬和通告，的確養不活自己，不過演惡毒女配真的好好玩。”
武田信友看著顏夢雪興奮的樣子，由衷替她感到高興。將碟子裏的牛排切好，遞給顏夢雪。
“多吃一點兒，反正你不會胖。”
顏夢雪一個人能吃三人份的食物，肚皮發圓才肯撒手：“媽呀，太舒服了，這兩天忙得我一直沒按時吃飯。”
“明天的畢業典禮是幾點？”
顏夢雪佯裝生氣：“你不能去官網查嗎？你這麽一問，我鐵定知道你要來，就沒驚喜了啊。”
“我當然要問，畢業典禮都是家人來參加，萬一遇到伯父伯母，產生誤會，怕你介意。”武田信友考慮問題一向周全。
“我並未通知父母，他們都很傳統，在電視上看到我演戲後，很久沒搭理我了。”
“咳咳，我也耳聞你們國內娛樂圈比較亂。父母和孩子之間有分歧在所難免，好好溝通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我父母曾經也不滿我畫畫、當設計師，一心想讓我學醫，現在不也好了？”武田信友寬慰道。
顏夢雪聳肩：“罷了，開心最重要，鬼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顏夢雪沒提前告訴任何人作為學生代表的事，當主持人宣布她登台，台下認識她的人皆大吃一驚。武田信友手捧著一大束花坐在親屬席上，用手機把顏夢雪的演講錄製下來。
顏夢雪的演講沒什麽激情澎湃，也沒什麽詞藻華麗，隻是講述了在讀博的三年裏，學校、導師給她帶來的莫大幫助和關心。平鋪直敘的手法和內容反倒令在場諸位動容，感同身受到自己在校幾年的喜悅。
顏夢雪說完，台下掌聲不斷，一個高大的人影踏上講台，遞上一大束白百何。武田信友笑容溫和，彬彬有禮，顏夢雪也笑起來，如百合一樣端莊美麗。
不遠處，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看到台上的一幕，垂下手裏的鳶尾，默默轉身離開。
“May I take a picture h you?”顏夢雪還沒來得及退場，就被前來合影的同學們團團圍住。沒想到當個女配無人問津，演講了一次，同學們反響極好。
顏夢雪全程保持微笑，盡量擺好各種poss，武田信友站在同學圈外，安靜等待顏夢雪拍完。半晌，武田信友抱了一堆紀念品，陪顏夢雪回酒店。
“想告訴你一件事。”晚上吃飯的時候，武田信友忽然放下刀叉，鄭重看著顏夢雪。
顏夢雪吃得意猶未盡，見武田信友如此，逼迫自己放下食物：“你說。”
“我已經接受了中國一家品牌服裝店的邀請，即將前往中國。以後，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麵了。”武田信友笑著說。
顏夢雪十分意外：“中國？我怎麽覺著，巴黎或米蘭更適合你呢？”
“可中國……有我想看的風景。”武田信友本想說，中國有他想遇見的人，話到嘴邊還是沒開口。
顏夢雪舉起酒杯：“那就慶祝我們成為同國的朋友。”
武田信友堅持送顏夢雪回酒店，顏夢雪卻說吃多了，想自己散散心，婉言拒絕。路過一條空曠的街道，顏夢雪玩著手機隻覺得周身冰冷，再抬頭，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一種莫名的恐慌感蔓延至顏夢雪的四肢百骸，顏夢雪一個哆嗦，看到身旁大樹下的影子。
“被跟蹤了？”顏夢雪暗道不妙。顏夢雪在國外一直順風順水，忽視了她是異鄉人的事實。
顏夢雪深呼吸，盡量使自己保持冷靜，取出上衣口袋裏的手機，佯裝未發現對方。待拐到最近的路口，加速起跑，一下往小巷飛奔，不敢停歇。不知拐了多少個彎，顏夢雪氣喘籲籲停下來，蹲在角落裏，捂住口鼻不發出聲音。
四周安靜得嚇人，等顏夢雪的腳麻了，才敢慢慢站起來，憑借自己超凡的記憶力找到來時的路。
好容易到了大路上，顏夢雪懸著的心放下，長舒一口氣，快步往人口密集的酒店附近走去。眼瞅著酒店招牌閃爍著霓虹，散發出溫暖的柔光，顏夢雪一陣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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