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感情複雜的夫妻

  林劍風匆匆趕回昆墟派已是他的隨從返回昆墟派后的第三十七天。林劍風遲到的原因長臉老者已向昆墟派太上掌門梅敢先秘密彙報。梅敢先對林劍風膽大妄為至公開做出對不起寶貝女兒梅清兒的事很生氣。


  林劍風才踏上昆墟派的土地，梅敢先對他的第一句就是大聲怒罵：「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的魂都被那個浪女人勾走了呢！」


  「岳父，小婿不是故意的，那個妖女不知使了什麼妖法，我被她看了幾眼就糊塗了，成了她的俘虜。在我的眼裡她成了女神，她說的話我無法違抗。我做了對不起清妹的事，但那不是我的本意。其實我也是受害者，那個妖女迷了我一個月就把我甩了，如棄草履，到現在我連她叫做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林劍風在路上想了很久才編了這段謊言，距實情卻也不遠，只不過隱去了他對易春深的情意。


  「『魔女迷男』！想不到事隔五十萬年，『魔女迷男』妖法又重現江湖。」梅敢先自言自語道。


  梅敢先抓起林劍風的一隻手腕，送出一縷靈氣探查其全身經脈穴道，好一會兒，梅敢先才收回靈氣，奇道：「奇怪，妖女既然迷惑你，為何不採你的元陽？難道……」


  後面的話「風兒英俊瀟洒，妖女對他動了情，不忍心對風兒下手」未經驗證梅敢先不好說出來，話鋒一轉道：「這一次我不怪你，清兒那裡就看你怎麼解釋了。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我可以立你為昆墟派掌門，同樣也可以廢了你，你好自為之。」


  「是，小婿謹記岳父教誨。」


  「你下去吧。」


  林劍風不安地回到家。


  梅清兒得知林劍風回來，正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生氣，一見林劍風進門就把枕頭往林劍風身上扔。


  林劍風接住枕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清妹，我回來啦。」


  「誰是你清妹？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不回來呢！」


  「怎麼會呢？」林劍風尷尬地一笑。


  「花言巧語，我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了。」


  林劍風走到梅清兒跟前，嘿嘿道：「你別生氣，我這次回來的遲些實在事出有因，你聽我慢慢給你解釋。」說著就想拉梅清兒的手。


  梅清兒縮回手，挪了一下位置，道：「你離我遠點！你身上還沾著別的女人的味道！」


  林劍風只得縮回手，道：「清妹，你誤會我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誤會？風流的林公子到處留情，誰不知道？『小翠』的肚子是誰搞大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可真夠狠，把她肚子弄大后反而誣陷她與梁師弟通姦，把『小翠』和梁師弟逐出昆墟派。後來『小翠』自盡，梁師弟猝死，都是你乾的好事……」


  「小翠」是梅清兒的貼身侍婢，長得如花似玉。


  「你說夠了沒有？」


  「沒有！」梅清兒大聲道，「今天我就索性把你的醜事都抖出來，你在開都的時候你腳踏多隻船，周旋於開都的大家閨秀之間，與我成親之後先是想勾引越秀派新掌門田紅袖，後來又向譚師姐表白情意，被譚師姐姐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些事如果不是我在我爹面前給你隱瞞，你還能當掌門？你不要以為自己還是當年的貴介公子，你們林家是魏國派來大商的卧底，被發現后被遣送回魏國，如果不是我爹罩著你，你現在也是一隻喪家之犬……」


  林劍風生氣地道：「可是我這隻喪家之犬與眾不同，還有一隻美麗的母狗侍候我！」


  「你——」梅清兒為之氣結，「我真是瞎了眼睛，當初怎麼會看上你！」


  林劍風去年年底與梅清兒成親之後，才接替梅敢先擔任昆墟派掌門，位子尚未坐穩，很多事情要向昆墟派太上掌門梅敢先請示。


  林劍風把梅清兒氣哭后頓感後悔，忙鼓其三寸不爛之舌，左右開弓重重地摑了自己兩記耳光，語氣誠懇地道：「清妹，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惹你生氣。你對我好我是知道的，我保證從今以後收心養性，決不拈花惹草。」看看梅清兒臉色好像還是哀凄凄的，續道：「怎麼，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


  「誰相信你的鬼話，當初你是怎麼向我保證的？你說我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女孩，其他女孩在你眼中有如木石，你決不多看一眼；你說你愛我之心如磐石一般堅固，無論遭受多少風雨都決不改變；我問你愛我有多深，你說比海還深。言猶在耳，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忘了！」梅清兒對林劍風變心感到非常傷心。


  林劍風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愛情就是長相廝守，一對男女生活在一起，相互理解、尊重和寬容，並且相互扶持，風雨同舟；愛情就像攀附在參天古樹上的兩根藤，糾纏在一起，一起承受風霜雨雪的侵襲，也一起享受陽光，一起度過黑夜，也一起度過白天。」


  「你也配談愛情？」梅清兒鄙夷道。


  「我當然配，我的愛情道路布滿荊棘，這使我對愛情的真諦有更真切、更深刻的領悟。我之所以這樣對你，多多少少與我的身世有關。你也知道我的祖父和父親都是魏國潛伏在開都的密探。我一生下來就註定是他們為魏國培植勢力和收集情報的棋子，到昆墟帶藝投師完全是我祖父和父親的安排。


  我主動接近你，討你歡心也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最初的目的只是想你爹多傳我一點法術，沒想到後來我成了他女婿。我初戀的情人是我家一個女奴隸的女兒，我很喜歡她，可是我剛剛對她表現出好感，我父親就阻止我，說我喜歡的女孩是他與女奴隸私通生下的野種。


  後來我愛上了榮王的女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父親要我來昆墟學藝，其實是要為林家偷學本領，博採百家之長。昆墟弟子將三千，憑什麼我就能脫穎而出，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唯一的捷徑就是接近你，取得你爹的信任，正所謂因人成事。


  我因你而攀上昆墟派權力的峰巔，也因你而失去了我的愛情。一直以來我對你只是虛應故事，表面討好，其實內心對你並沒有多少好感。直到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我才明白一個道理，一個對你我來講都非常重要的道理：初戀只不過是初解風情的少男少女對異性的好奇，是對自身價值獲取認同的渴望，是一種浮躁、膚淺的表現，是對愛情誇張的想象和蒼白無力的詮釋。


  初戀只是一時一刻的事，同一生一世的愛情相比，初戀實在微不足道。清妹，你是我的愛情，你是我一生相守的女人，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驕傲，我的未來，我現在才發現你對我是如此重要，你能原諒我遲到的發現嗎？」


  「說的多令人感動，我可以感覺到在愛情上你不是一個天才，就是一個大騙子，不過我寧願相信你是一個天才。」梅清兒雖然惱怒林劍風，但是下不了決心與他決裂。


  這令林劍風感到驚喜，想不到這麼容易就說服了梅清兒，高興地抱起梅清兒，道：「清妹，你原諒我了？真的原諒我了？」


  「嗯，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不許有下一次。」梅清兒的回答使林劍風感到輕鬆，如釋重負。


  其實林劍風「紅杏出牆」梅清兒也要負一部分責任，她是一個非常愛慕虛榮的女人，當林劍風出現的時候，她無情地拋棄與她正在戀愛的師兄施開，棄施開如棄草鞋。


  但是當施開在江湖流浪數年後法力激進，贏得南洲江湖第一高手葉慕春的一個女兒的芳心后，梅清兒就感到後悔，後悔自己不能慧眼識英雄。


  施開在十年前的南洲萬仙大會上將林劍風打得慘敗，但不想出風頭，在江湖中行事低調，不引人注目。


  相比之下施開是大海，而林劍風是小溪。


  梅清兒每天都生活在悔恨之中，也因此對林劍風態度冷淡，讓他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激情，和她的快樂。


  對此梅清兒心中有數，聽了林劍風對愛情的詮釋后，她覺得愛情應該正視現實，應該快樂地前進，而不應陷入迷惘，在不切實際的幻想、虛無縹緲的追求和自怨自艾的悔恨中沉淪。


  因此她原諒了林劍風。她將努力忘掉施開，以全新的自己展現在林劍風面前。當然她希望煥然一新的她能鎖住林劍風的那顆放縱慾飛的心。


  此後梅清兒每天親自下廚為林劍風獻上可口的飯菜，盡心儘力盡她為人妻的職責，終以她的柔情令林劍風對她的感情日漸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