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這個庸醫
“晴晴！”柳若穎看見自己的閨蜜變成這幅模樣，心痛得不行的問：“你感覺怎麽樣啊？”
“若穎，你來了！”孫晴晴有氣無力的應道，“我還好的！”
這樣還好？林小明暗裏搖頭，半隻腳踏進棺材了，哪有一點好？
“你生病了，怎麽不告訴我？”柳若穎自責的道：“也怪我，這段時間一直顧著忙自己的事情，都沒來看過你！”
孫晴晴苦笑一聲，沒有說話，她之所以不告訴柳若穎以及其他朋友，自然是不希望他們看到自己將死之前的醜陋模樣。
柳若穎轉頭看向周廣茂，“茂哥，晴晴病得這麽嚴重，怎麽不帶她上醫院？”
“去過了，可是醫院治不好。”周廣茂長籲短歎的道：“實在無奈，我們隻好回家來了。”
柳若穎道：“那就由得她這樣，不找醫生看了嗎？”
“當然看的！”周廣茂應道：“回來之後我一直都請各方名醫來給晴晴看病，我今天還約了個專家，等會兒就到了，希望他能有辦法吧！”
正在這個時候，外麵隱約傳來了門鈴聲。
“應該是左教授到了，我去迎接一下！”周廣茂說著就帶著張嫂一起走了出去。
“晴晴！”柳若穎見人走了之後，忙不迭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好的，你怎麽就病成這樣了？”
孫晴晴歎氣道：“我以前就胃不好，沒想到這麽快就轉成了癌症！”
柳若穎吃驚的道：“胃癌？”
孫晴明點頭，“醫生是這樣診斷的！”
“晴晴姐，你好！”林小明這個時候忍不住插嘴，“你在生病之前，是不是特別喜歡吃肉？”
“是的！”孫晴晴下意識的應一聲，疑惑的問柳若穎：“這位是……”
柳若穎便解釋道：“他叫林小明，是我的朋友，也是一個醫生！”
孫晴晴這段時間已經看過很多的醫生，每一個的年紀都是林小明的兩倍以上，每一個都大有名氣，可是他們都沒辦法，這個小得仿佛高中剛畢業的小年輕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因此她雖然回答林小明的問題，可明顯是一種敷衍的心態。
林小明卻又問道：“你有沒有特別喜歡吃生肉？”
這話，讓孫晴晴忍不住回憶起來，然後再次點頭，“生病之前確實是比較喜歡吃生的東西，例如魚生，刺身，病倒之後仍然想吃，可是家裏人不讓吃了！”
柳若穎問道：“林醫生，晴晴這是得的什麽病？”
林小明沒說話，隻是伸手搭到了孫晴晴的脈象上。
孫晴晴並沒有讓他看病的意思，見他的手搭來，立即就想要掙紮著縮回去。
柳若穎見狀便道：“晴晴，沒關係的，讓他看看吧！”
孫晴晴猶豫一下，終於不再說什麽。
隻是沒等林小明把完脈，周廣茂已經領著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從外麵走進來了。
周廣茂指著中年男人介紹道：“晴晴，這位是左東銘左教授，是槎城醫學院的校長，也是槎城中醫院的副院長，醫術很高明的，讓他給你看看吧！”
“好！”孫晴晴點頭應道。
左東銘看到林小明正在孫晴晴把脈，臉色就沉了下來，“周先生，你既然已經請了醫生，何必還叫我來？”
周廣茂這才注意到林小明把手搭在孫晴晴脈搏上，臉上也浮起疑惑之色，同時還有些惱火。
柳若穎忙解釋道：“左教授，你別誤會，這位是我的朋友，我和他一起來看望晴晴的，正好他也是醫生，所以我就讓他給晴晴看一下！”
左東銘的臉色仍然不好看，“一個毛頭小夥，能看出什麽來，還把脈？寸關尺在哪兒分得清嗎？”
此時林小明已經把完了脈，終於放開了孫晴晴的手，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隻是讓到了一邊。
周廣茂見狀，以為他真的無能，什麽也沒看不出來所以才識相退讓，原本是相罵他的，但看在他是柳若穎帶來的份上，終於忍住了！
隻是左東銘卻有點不依不饒，“我今年五十七歲，行醫三十載，榮譽無數。可至今仍小心翼翼兢兢業業。你小小年紀就敢行醫問藥，哪裏來的狗膽？就不怕害人終害己嗎？”
林小明平淡的道：“左教授，有誌不在年高，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左東銘更怒，“你什麽意思？意思是你的醫術比我高明？”
“你閉嘴！”林小明還想說什麽，周廣茂已經火氣極大的衝他厲喝一聲，然後對左東銘道：“左教授，你別管他，先給我妻子看病吧，麻煩你了。”
左東銘這才終於哼了聲，開始給孫晴晴把脈，好一陣後才終於放開，卻是默歎了一口氣。
周廣茂忙問：“左教授……”
左東銘打斷他，指著外間道：“我們到外麵說！”
周廣茂這就跟了過去，林小明與柳若穎互顧一眼，不由也跟在後麵。
到了外間，周廣茂忙再次問，“左教授，我妻子的情況怎麽樣？”
左東銘正要開口，目光看到一旁的林小明，這就問他：“雀啄連來三五啄，屋漏半日一滴落，彈石硬來尋即散，搭指散亂真解索，魚翔似有又似無，蝦蝦靜中跳一躍，更有釜沸湧如羹，旦占夕死不須藥。你知道這幾句是什麽意思嗎？”
林小明道：“出自明·柳梃的《醫學入門·死脈總訣》，後人稱之為七絕脈！我五歲的時候就學過了！”
左東銘有一點意外的看向他，“那你把出了她的是什麽脈？”
“蝦遊脈！”林小明平淡的道：“浮弱無力，時隱時現，如蝦在遊水！”
左東銘微微頜首，“看來你年紀雖輕，倒也不是個不學無術之輩！”
林小明真想說，我雖然不是，但你卻有點像。
周廣茂忍不住插嘴，“左教授，我妻子的情況到底怎樣？”
左東銘道：“你妻子已經出現了真髒脈，這是在疾病危重期出現的無胃、無神、無根脈象。是病邪深重，元氣衰竭，胃氣已敗的征象！”
周廣茂皺眉，“你的意思是……”
左東銘歎氣道：“她的胃癌已經到了晚期，身體的各項機能已經衰竭，大限將至！”
周廣茂道：“你也沒有辦法？”
左東銘搖頭，“就算是我，也無力回天。如果你實在想的話，我也可以開方子，隻是……”
周廣茂忙問道：“隻是什麽？”
左東銘道：“隻是我開的方子治標不治病，頂多是幫她延緩些時日！”
周廣茂道：“左教授，麻煩你開方子吧！”
左東銘遲疑的問道：“周先生，你確定真的要開嗎？她現在這樣的情況，拖著反倒更是增加她的痛苦。”
周廣茂想也不想的應道：“開吧！”
左東銘終於不再說什麽，這就準備開方子。
林小明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插嘴道：“周先生，能讓我給晴晴姐治療一下嗎？”
沒等周廣茂開口，左東銘已經質問道：“我都沒辦法，你覺得你有辦法？”
林小明道：“萬一呢？”
左東銘冷哼道：“哪來的萬一？”
林小明緩緩的道：“左教授，這個世界地大物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學醫十幾年才出道，不見得別人也一樣。你對這個病沒辦法，更不見得別人也一樣！”
左東銘感覺自己被嚴重看輕與侮辱了，怒得不行，“你——”
柳若穎見兩人要吵起來，忙打斷兩人對周廣茂道：“茂哥，讓林醫生給晴晴看看好嗎？”
周廣茂明顯和左東銘一樣，看不上年紀極輕的林小明，“有這個必要嗎？”
左東銘道：“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我不是問你的意見，我是問家屬！柳若穎對這個左東銘也有點不滿了，所以沒理他，隻是對周廣茂道：“茂哥，林醫生雖然年紀不大，但醫術真的不錯，我和我奶奶都讓他看過病，而且都治好了！”
周廣茂苦笑道：“你們的應該都是小病小痛，可晴晴患的是胃癌啊！完全不一樣，不是這種小醫生就有辦法的。”
林小明道：“我感覺她患的不是胃癌！”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