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沈白焰現在最想的話並不是這些,可真正要的話,卻是難以開口。
宋稚雖還是覺得身子骨有些軟,手腳也使不上勁兒,但人已經舒服多了,隻是覺得疲累。廚房早早備上了藥膳粥,隻等著他們要呢。
宋稚難得見沈白焰臉上有這種欲言又止的神色,通常而言,他們二人之間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待如何?”宋稚突兀的,她抿了一口沈白焰喂過來的血米粥,唇瓣上沾了些薄紅色的粥水,勉強顯出了幾分紅潤。
沈白焰用拇指肚擦去她唇瓣上的殘粥,又隨手揩在一塊帕子上,道:“若是她識時務,我便替她尋一戶好人家,嫁回崔家相熟的人家去也可。若是她執意要留在王府,便將她拘在自己的院裏,留她終老也就是了。”
宋稚聞言點了點頭,又抬起眸子望著沈白焰,她眸光朦朧,似一汪淺池,道:“太後娘娘,你與這位芬蕊姑娘也可算是青梅竹馬。”
“若是自相識的女子,我統統都要娶回家,這王府的後院早就烏煙瘴氣了。”沈白焰將勺子往宋稚唇邊遞了遞,語氣十分無奈。
宋稚微眯了眯眼,道:“哦?怎麽?你有許多相識的女子嗎?”
沈白焰執著的伸著手,直到宋稚又抿了一口血米粥後,才道:“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不然要嗆死的。”
宋稚聽到這話,被嗆的咳了兩聲,:“何解?”
沈白焰忙見粥碗放到一旁,給宋稚撫背,“就像鄭國公,鄭國公夫人大度賢德,左一個妾室,右一個通房的將鄭國公的後院塞的滿滿當當。可兒輩唯有嫡出,僅有的幾個庶出皆是女兒,而且親生的姨娘皆莫名的病逝了。”
宋稚知道這位鄭國公夫人的厲害之處,看著笑眯眯的,最是爽朗不過,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個個拔尖,在國公府是個一不二的主兒,不曾想也有這樣的陰麵。
“我又不會如此行事。”叫宋稚用避子湯藥管束著通房姨娘或許能做到,可若要她去母留子,著實殘忍了些。
“我知。”沈白焰道:“可我又不是貪圖溫香軟玉之人,有一人足矣。何苦尋些連自己也不大喜歡的人,來給你添堵?”
聽到沈白焰自己並非貪圖溫香軟玉之人,宋稚忽抽了抽嘴角,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沈白焰微微僵住,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道:“對夫人自然是例外的。”
“可我現下有了身子,也不能行房事。”宋稚紅了臉,。
沈白焰雖不重欲,但每每與宋稚親近,總是不到餮足不鬆口,非得叫宋稚低聲求饒,婉轉抽泣才肯罷休。
沈白焰神色古怪望著宋稚,見她似乎是真的不大記得了,便:“夫人莫不是忘記了?你先前懷著蠻兒的時候,咱們是如何行事的?”
他的語氣詭異而戲謔,叫宋稚一下憶起了許多令人麵紅耳赤的零碎畫麵和曖昧聲音。
宋稚懷著蠻兒的時候,雖然吳大夫隱晦暗示了,胎坐穩之後,可以適度的行房。
但因是第一胎,兩人都有幾分忐忑,也格外謹慎一些。再加之宋稚懷孕後幾個月,沈白焰事務繁忙,二人行房次數並不是很多。
少有的幾次……
宋稚隻是略一細想,已經是臉紅心跳,耳孔冒煙了。
她那時被沈白焰弄得羞極了,人也暈暈乎乎的,事後都記得不大分明了。
兩人之間的話題莫名其妙的從一個惹人心煩的話頭轉移到這羞人的事情上,宋稚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一時間又不出什麽。
她被沈白焰這樣一打岔,又知道了逐月的事情沒有什麽大礙了,心裏一鬆,困意卷土重來。
沈白焰見她睡了許多時候,現下又要睡過去了,有些不放心,於是便請了吳大夫再來瞧瞧。
吳大夫隻無礙,睡得著便好,越是睡身子便恢複的愈快。
沈白焰這才勉強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他去瞧過蠻兒之後,回來沐浴更衣,心翼翼的上床與熟睡的宋稚同眠。
睡到了半夜,沈白焰忽醒了,他起初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何忽然醒了,後聽到幾點零星的雨聲,這才知道自己是因這雨聲而醒。
他仔細的替宋稚蓋了蓋被子,就聽見宋稚微弱的輕哼了一聲,翻了個身,鑽進了沈白焰的懷中。
沈白焰在宋稚的鬢發上輕輕蹭了蹭,與她一道重新陷入香甜的睡夢之中。
……
院裏的茱萸果子上掛著昨夜的雨滴,因擔心茱萸果子有微毒,所以隻栽種在高處。
薑長婉坐在窗邊,一手拿著一把精致的團扇,另一手托腮,抬首瞧見這無數顆茱萸果子上沾著的雨滴。
雅兒穿著一件薔薇色的舊衫子,乖巧的坐在薑長婉身側習字,是習字,還不如是鬼畫符。
孩子手骨柔嫩,尚未長成,薑長婉隻是讓她學一個大概的姿勢罷了。至於真正的習字,得等孩子五歲之後再開始。
“母親,你在瞧什麽?”雅兒寫了一會子,覺得有些厭煩了,便將筆丟開,想尋些旁的事情做。
薑長婉偏首瞧著雅兒,笑容雖溫柔,卻莫名有種哀婉之意,隻聽見她道:“我想看看這茱萸果子上的雨珠兒,哪一滴會先落下來。雅兒來與母親打個賭吧?”
雅兒聞言亦抬首去瞧,是選這最尖上這顆茱萸果子好呢?還是選最紅潤飽滿的那一顆呢?
正在雅兒偏頭細想之時,隻見這樹枝上又飛來一隻野雀兒,它輕巧的落在了樹枝上,雅兒稍吸了口氣,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輕輕的:“鳥兒好輕,水滴還在。”
這隻野雀兒有著漆黑的腦袋,鵝黃的胸脯,眼下方似有一塊月白色的半圓。
“這是什麽鳥兒?”雅兒像是怕自己的聲音驚著了雀兒,依舊捂著嘴道。
薑長婉略想了想,不大確定的:“似乎是金肚子。”
“金肚子?”雅兒大概是覺得這個名字十分貼切,便朝鳥兒連連喚了幾聲,“金肚子,金肚子。”
這雀兒竟也真的朝雅兒啾啾了兩聲,作為應和。
“你可要輕些,別弄掉了雨滴。”雅兒將一雙手卷成拱形,對雀兒喊道。
這番童趣的舉動,也隻有孩子才做得出來了。
雀兒似乎懂了,它的爪子牢牢的抓著樹杈子,隻謹慎的轉動著腦袋。
雅兒放下心來,仔細挑選著她看好的茱萸果子,片刻之後,她伸出手指著最尖處的一顆茱萸道:“那顆先落。”
薑長婉順著她手指的地方望去,卻聽見一陣清脆的鳥叫聲。
樹上的雀兒應和著叫了幾聲,爪子一蹬,便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一陣微雨就發生在短短的瞬間,茱萸果子上的水珠悉數墜落,賭約便也算不得數了。
雅兒懊惱的‘唔’了一聲,卻見薑長婉目光空洞的望著半空,半晌才道:“金肚子向來是成雙成對的,早該想到的。”
雅兒此時心思已經被紙上一滴形似假山的墨跡吸引住了,並沒在意薑長婉了什麽,就算是她聽見了,的一個孩子,也是沒辦法理解其深意的。
前些日子,周夫人忽然一病不起,以自己身子不好,怕是不能在人世間久留為由,強壓周決納了孫芊芊進門之後,薑長婉與周決之間便生生添了一道嫌隙。
孫芊芊一進門,周老夫人就像吃了靈丹妙藥一般,瞬間生龍活虎起來。她自自話,隻道是‘衝喜’的緣故。
薑長婉也是掙過的,她的嫡母應氏曾借著某日與周老夫人吃茶的時候,表達了自己的不滿。豈料周老夫人竟讓媽媽拿來一張謄寫的藥房,那便是吳大夫開給薑長婉的那張!
原隻是體熱需調養的方子,在周老夫人口中將三分成十分,仿佛薑長婉隨時都會暴斃一般。
應氏不明就裏,又聽周老夫人身邊的媽媽將若泉偷偷出府抓藥的情景得活靈活現,心裏一下失了主意,略坐了坐便去尋薑長婉。
薑長婉聽到此話,這才知道周老夫人又陰了自己一把,現如今自己渾身是嘴也不清了。
薑長婉心知宋稚原是好意,誰人又能想到這方子竟成了周老夫人手裏最好一條理由呢?
她雖沒,但心裏對宋稚有了些許的埋怨,王府也是許久不去了。
直到今日從娘家嫂嫂那邊聽了,太後娘娘親自賜了一名宮女給沈白焰做妾室的事情。
而且那妾室來頭不,推舉不得。
薑長婉口中替宋稚打抱不平,心裏卻是有了一絲詭異的快感。這心思太過齷齪,薑長婉不敢細想,也不敢多想。
“夫人,都使今日晚膳在咱們院裏吃。”若泉走了進來,道。
雅兒快樂的歡呼了一聲,薑長婉隻平靜的道:“那便讓廚房備些他喜歡吃的吃食吧。”
若梅早些時候已經來報,孫芊芊今日來了月事,定是不能伺候周決了。
薑長婉在心中輕嗤一聲,‘我竟也成了個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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