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甜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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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實在話,皇家的親戚對宋稚來倒是好相與一些。
順安帝越發深居寡出,大婚後的第六日賜了一道聖旨,讓沈白焰襲了定北王的爵位,宋稚便是王妃了。
周太後早已是個空架子,留在後宮中養老罷了,且看在周決與薑長婉的關係上,對宋稚哪有不客氣的。
十公主自出宮嫁人之後,與宋稚的關係愈發親昵起來,在太皇太後麵前總是一口一個宋妹妹的。
太皇太後她人鬼大,沒規矩,讓她改口叫王妃或是定北王夫人,她總是嫌拗口。
倒是原先總對宋稚親親熱熱的嘉妃娘娘,近來倒是變得難話了些。
“可去崔家見過老夫人了?”借著宋稚進宮的機會,嘉妃娘娘難得被允準進入太皇太後宮中。
“已經遞了帖子,三日後會去崔家。”宋稚十分恭順的。
嘉妃娘娘不論是身份還是輩分都在宋稚之上,對她態度恭順也是理所應當的。
嘉妃娘娘瞧著宋稚,眼神很是複雜,像是想要什麽,但又在忌憚些什麽。
宋稚隻當做自己沒有瞧見,由著十公主南地北的著話。
太皇太後聽著兩個水靈靈的丫頭在下邊兒一唱一和,權當聽唱詞了。
嘉妃自覺沒趣,便借口順安帝午睡將醒,自己要去伺候,隨即離去了。
太皇太後索性讓人在暖閣給這兩個丫頭備上吃食,能讓他們湊在一塊好好話。
“上回你進宮晉見的時候,東叩西拜的,我瞧著也累的很,攢了一肚子的話也沒敢跟你。”十公主將丫鬟們遣到了門外,開始沒規沒矩的伏在茶幾上,懶洋洋的像隻貓兒。
“怎麽了?”宋稚見十公主的神色,像是有什麽煩心的事。
“還不是那個林晴,你知不知道,她那個入贅的夫君,竟是嚴寺卿失蹤多年的兒子。我的,你不知道夫君這幾日被嚴寺卿糾纏的有多煩。”十公主皺著眉,憤憤不平的咬了一口金桔酥。
“竟有此事?”宋稚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
“對啊!隔三差五就去翰林院借著公事纏著夫君。一點為官的風度做派都沒有,叫人惡心。”十公主一想起林朗歎氣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舅舅、舅母可知道此事了嗎?”宋稚見十公主的態度,像是對此事毫無辦法。
“知道了。可他們覺得這件事情大不大,不,若是擺在台麵上又覺得題大做。再加上與嚴寺卿的關係一般,並不想過多置喙。所以,主要還是取決於謝靈台的意思。隻是那人的性子十分優柔寡斷,話隻會打太極,弄得嚴寺卿還是要來煩夫君。”十公主對林晴、謝靈台兩人直呼其名,關係似乎並不是很融洽。
宋稚睇了十公主一眼,話到嘴邊,卻有些問不出口。
“怎麽了?想問什麽呀?”十公主是個人精,自然看出了宋稚的遲疑。
“公主你,是否不喜歡晴兒表姐?”宋稚心翼翼的剔出一粒鬆仁來。
十公主在旁叮囑了一句,“心指甲,叫人端出去剝了殼再吃吧?”
宋稚搖搖頭,道“隻是剝著玩的,不想吃。”
十公主用指甲撥弄著鬆子殼,漫不經心的“她這人不好相處。雖因我是公主不得不對我畢恭畢敬,但實際上對我並無幾分真心的親熱。我與她相交日子不長也就算了,隻是瞧著她對林府上下也隻不過是表麵情分罷了。”
宋稚驚訝於她的直白,便道“她現在成了婚,得了心愛之人。更是成守著自己的院不愛動彈了。你們倆大抵見得也不多吧?若是彼此相處不來,也不用勉強。”
“自然,誰人能勉強我?”十公主故意做出一臉傲慢相來,一瞬間就繃不住了,笑著“稚兒是不是與我也有同樣的感想?”
她問的這般直截了當,宋稚也不好藏著掖著,坦誠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林晴的身子愈好,人緣反而愈差了。
“夫君。”
謝靈台腳步一滯,頓了頓之後才回過身來,回應道“夫人。”
“今日怎麽回來的這麽遲?去什麽地方?做什麽?”林晴每問一句就向前一句,給謝靈台一種被逼問的感覺。
她的麵容清秀,笑容溫和,實在是一個挑不出毛病來的妻子人選,可謝靈台麵對她時總有一種窒息感。
“去幾個藥房轉了轉,劉大夫有一個病症稀奇的病人叫我一同幫著診脈,然後又去娘親的院裏轉了轉。”謝靈台一五一十的全了,語氣有幾分無奈。
林晴冷著一張臉幫謝靈台脫去外袍,待他轉過身來又是一張完美的笑顏。“晚膳想用點什麽?我讓廚房準備。”
“隨便。”謝靈台完,便覺得林晴的情緒瞬間低落了許多,連忙補充了一句,“晴兒,你知道我這人對吃得東西不講究,你做主就是了。”
林晴這才點點頭,勉強的笑了笑。
像是上忘記在謝靈台的日子裏添一點蜜,總覺得平淡無味,喝得人喉管發澀。
可有些人的生活表麵上看起來冷冰冰的,私下裏卻黏的像一塊麥芽糖,粘在後槽牙上就舔不下來了,一絲絲的甜蜜蔓延開來,甜得後槽牙酥酥麻麻的。
逐月和流星現在已經習慣了,凡是沈白焰一回來,她們把該準備的東西備齊全了之後便會離開房間,到門外去聽候差遣。
“笑什麽?”沈白焰走到宋稚邊上的軟塌上坐下,明明隔了一個茶幾還有一個空位,他偏偏不坐,非得要擠到宋稚邊上。
“你一回來,她們倆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順著門縫就鑽出去了。”
宋稚見沈白焰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笑道“怎麽樣?沈王爺,要不要我幫您寬衣?”
宋稚本來指得是沈白焰的外袍,卻見他原來一本正經的麵孔上露出了一個略帶狹促的笑意。
“我不是指那個!”宋稚麵紅耳赤的大喊。
“哪個?”沈白焰故意貼近了宋稚,問。
宋稚從來沒想到過沈白焰這個冷冰冰的木頭疙瘩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他的氣息曖昧的拂在宋稚的臉頰上,宋稚往後挪了挪,卻發現身後是牆壁,已經無路可退。
眼前這家夥就要越逼越近,宋稚被逼無奈,用手勉力抵住沈白焰的胸膛道,“不可,不可白日宣……
後麵那個字宋稚不論如何也不口,結果又被沈白焰嘲笑一番。
“明去崔家,你會陪著我去嗎?”宋稚被他逗弄的耳朵冒煙,連忙扯開話題。
“自然。”沈白焰點點頭,一邊還不安分的蹭著宋稚的鬢發,“怎麽會讓你一個人去。”
宋稚不滿的戳了戳他,結果一不心正巧戳在他兩道鎖骨之間,喉結之下的那個凹裏。
宋稚有些羞窘的縮回了手,沈白焰輕笑了一聲,隻覺得十分宋稚可愛。
“你和哥哥這幾日都在忙些什麽,昨日回娘家,嫂子已經有兩人沒見過他了。你也是一樣,這兩日都披星戴月的,今日倒是回來的早,事情都解決了?”宋稚拿手擋著自己的臉,不讓沈白焰瞧。
她手腕上的青痕已經淡的隻剩下兩分了,沈白焰還是一眼就瞧見了。
其實他已經心的克製住了自己的力度,若不是那日她因為害羞而掙紮的太過,沈白焰相信自己是不會弄傷她的。
宋稚久久不見沈白焰回答,張開手指從指縫中睇了他一眼,見他的眼神落在自己手腕上,便知這家夥的心思,道“其實不大疼。”
她越這樣,越是一副可憐可愛的樣子。
沈白焰捏著她的手腕子輕輕吻了一下,又想了想她剛才的問話,道“舅子照顧我新婚燕爾,所以便多分擔了一些事情,弄得這幾日都回不了家。其實起來他也是剛結婚不久,本該多留在家裏陪陪弟妹。”
“你近來真是變得愈發油腔滑調了。”宋稚點點沈白焰的唇,道“,這是不是某人的本來麵目。”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可沒想到沈白焰卻愣了愣,認真想了一會,忽輕笑出聲,道“也許是吧?我自己是不記得了。崔叔我時候的性子與父親很像,長大之後才變了。我父親私下裏就是一個頑皮的性子,許是真的有點像。”
宋稚不料自己此話竟勾了沈白焰的傷心事出來,不免暗自懊惱。
沈白焰見這丫頭忽消了音,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便知她心裏在想些什麽。
“明日去崔家,大家都會在嗎?”宋稚又問起了這個事情。
沈白焰看著她緩緩的眨了眨眼,“怎麽了?那日你在宮中可是嘉妃給你難堪了嗎?”
“我在太皇太後宮中,她如何敢給我難堪?”宋稚連忙澄清,“隻是她態度曖昧,又因十七皇子的事情與我有隔膜,所以我想著,崔府上下會不會也……
“他們不敢,十七皇子尚未長成,崔家在朝中的地位尷尬,又有外戚這一層,所以多多少少還得倚仗著我。”沈白焰篤定的,叫宋稚安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