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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江魚瑤的喜悅溢於言表,絲毫不亞於重見照暉仿如新生的言無純。


  兩人沿著小路走進林中,此處地勢稍高,一路皆是平緩的下坡,沒走多久便見前方兩個身影微絲不動地站在路中——不過不是談炎或方敬。


  “小純子,”江魚瑤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道,“之前這裏是沒有人的,恐怕是來守著咱們,不讓咱們出去。”


  言無純雖也有此推測,不過還是直挺挺地朝他們走去。


  近到身前,對方兩人的神色並不驚訝於言無純竟然活生生站在外邊,應是方敬或談炎知會過了。


  兩人竟然率先開了口:“兩位,已不用休息了嗎?”


  言無純尋思是不是要讓他們再回屋裏去,不要亂走,便斬釘截鐵地搖搖頭:“沒必要休息,已經完全恢複,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對方並沒有阻攔或難為他們,而是側了側身子,將手伸向小路下方:“那就請兩位隨我們走一趟,正好師父讓我們接二位過去。”


  “你們師父?”言無純看他們的穿著跟似乎跟「主穀」甚至是其它支派的衣服都不大相同,偏於深黑色,之前未曾見過,不清楚是哪一門的弟子,“暫時不行,我還有其它事情要辦。”


  “任何事情可等到之後再做,”對方言辭雖然決絕,但並不豪橫,並且依舊保持著部分的禮數,“還請隨我們趕緊過去。”


  江魚瑤問道:“你們的師父到底是哪位啊?”


  “見了即可知曉。”


  能夠感覺出來他們並非是在故弄玄虛,應是有令,讓二人不能說。


  “你們是「千流穀」的弟子嗎?”江魚瑤換了個問法。


  “我們是「主穀」弟子。”


  另一人補充道:“「主穀」之地,又豈是外派之人可以隨意走動的。”


  言無純想了想,他不就是外派弟子,這幾日不還是到處走來走去嗎。


  江魚瑤癟癟嘴:“那是隻能小純子一個人隨你們去嗎?”


  “此歸二位自己安排,亦可言少俠獨往,亦可一起,師父並未強求。”


  在一旁沉默了會兒的言無純,忽然一改主意,道:“走吧,我們跟你們去。”


  這倒是讓江魚瑤吃了一驚,她詫異地看向言無純,後者衝她微微點點頭。


  “小純子,什麽都不問清楚,萬一這兩人是壞人呢,就是那什麽教的人,”江魚瑤走在最後,幾乎是帖著言無純的後背小聲說著,“他們可是極擅喬裝隱藏的。”


  “不會是他們,”言無純並未解釋自己為何如此確信,“小瑤子,你不方便走時告訴我,我背你。”


  “現在還行。”


  引路的兩人並沒有帶著他們走出樹林,而是沿著另一條小路,朝著林中的另一個方向走。


  “不是該走那邊的那條路嗎,”江魚瑤發現路徑不對後,便立即問向他們,“此路回不到「主穀」中的那些大道吧。”


  “正是這邊。”其中一人簡單回答後,加快了腳步。


  “哎,他們怎麽跑了?”


  “估計就這一條路,他們覺著我們走得太慢,要先去通報一聲。”


  言無純牽著江魚瑤,也不著急,就這麽一步步慢慢在後邊跟著,對方自加快腳步後並沒有停下來等他們,而是一條路一直往前走。


  沒過多會兒,那兩人再次出現在了他們視線中,在前邊不遠的地方等著他們。


  言無純依舊不疾不徐慢慢走著:“我就跟你說他們一定會等著我們的。”


  對方的身後是一道靜謐的湖泊,一圈五彩的花地環繞,一身長六尺銀發及腰的男子正背對他們站在湖邊。


  “二位,”那兩人看樣子已經是向那人稟報完了,“師父已經等了很久,還請即刻過去。”


  言無純和江魚瑤走向湖邊,轉回身那兩帶路的人已經不見——不知是借著那一身深黑的衣服藏匿在周圍,還是離開了。


  “小純子,”江魚瑤放慢腳步,並拉著他的衣服,“我看咱們還是先跟他保持些距離。”


  “要是這距離能讓你們感覺足夠安全,就站在那處不用再靠近。”對方轉過身來,不僅背後銀發及腰,前邊的銀白胡須也幾乎是要垂到胸口位置。


  “終於見到你了,蒼日翎穀主。”雖然之前就有預料,然在親眼見到蒼日翎的時候言無純還是難掩激動。


  “您就是蒼日翎穀主?”盡管對方並沒有正麵回答, 但江魚瑤全然相信從言無純嘴裏說出的話。


  “你的傷勢放此世絕大多數的人身上,不死也殘,而你用了兩天時間便徹底恢複,所以沐月潭實未認錯人,”對方的兩顆眸子炯炯有神,就像隨時都會射出灼人的光芒來一般,“你跟池燎公對手了幾合?”


  對方如此開門見山,如什麽都知曉一般,是言無純沒有料到的,不過這倒省去了許多解釋和回憶的麻煩。


  “我沒有跟他動手,確切是說沒有機會,因為之前——”言無純想起池燎公對他說的話,“好似我做了太多次自觀,帶了幾個內力深厚的人進去,耗費了我自己太多的精力,所以實際在見到他時,我自己就已經沒有氣勁兒了,反而要不是他出手相救——應該能這麽說吧——否則我現在可能已經摔死了。”


  江魚瑤心裏一緊,抓言無純的手也用了用力,後者立馬衝她補充道:“當時而已,現在不沒事嗎。”


  “你經脈未周通,少做自觀,更不要嚐試將外人拖入其中,”對方在提點了一句又,繼續回到正題,“他既然救了你,那說明打在你身上的這一掌之所以沒傷及你性命,並非是因我給他造成的內傷,而是他有意留了你一命。”


  言無純對此並不表示懷疑:“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如果照沐月潭前輩的說法,他不應該是直接取走我體內的真氣,或者殺了我嗎?”


  “你體內的真氣可有損耗?”


  “我感覺是沒有,”言無純實話實說,“就跟平常時一樣,沒什麽區別。”


  蒼日翎默了片刻,問道:“告訴我,你來此找我的目的是什麽,沐陽汐或者段紅迤是要你帶什麽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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