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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不過看現在的情形,她倒是有足夠的籌碼,也許能讓蒼日翎改變想法,將這麽多年來延續的規矩給廢除。”


  “那不就中她的計而來嗎,”言無純也沒多想,即刻回道,“就不能讓她見蒼日翎穀主。”


  曲正卻不以為然,他平靜地看著言無純,說道:“我猜你來這裏的原因跟她一樣,是想蒼日翎出山,讓「千流穀」再次涉足江湖中事。”


  言無純思路還是挺清晰,他立馬反駁說:“這可不一樣,照你剛才所言,她是讓蒼日翎穀主帶著「千流穀」對付「天合台」,我是讓穀主出山幫中原對付在中原到處生事,在翠屏山埋火藥的「正元天教」——你相信我說的,對吧?”


  “你指什麽?”


  “「正元天教」。”


  曲正頓了一會兒,才點點頭:“我聽過他們的名號,那是很早之前的事,還沒在中原掀起什麽風浪就被歐陽俞舟和段紅迤兩人給解決了。”


  “所以你是知道他們的!”言無純來了精神,像是終於找到了止渴的泉水,“你肯定了解他們了,他們到底是幹什麽的,為什麽——”


  “我聽問過他們名字,隻知是個歪門小教派,實則並不了解,他們甚至不到被人了解的地步,”曲正打斷他,“一個消失數十年的小教派,突然出現,且動作如此頻繁,這不正常。”


  “當然不正常,正常的誰會去殺別人滿門,又往山上埋火藥。”


  “小子,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相信你說的話,但江湖中事,別隻看你能看到的,得多看你看不到的,他們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做那麽多暗事,又怎麽會讓你們輕而易舉就找出他們的背景,”老頭子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想一想,如果他們真如你所說,做了那麽多事,並且深入潛伏到了中原各派的內部,這些可不是短時間內能做成的事情,他們既能做成,那又怎麽會讓你們在段時間內挖出他們的身份?”


  言無純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老頭子說得並不對,但還是讓言無純醍醐灌頂:“你這麽說我倒是想明白了,他們實際宣稱自己是「天合台」的人,並且很多地方都是故意露出端倪讓人逮到,要不是我師父他們趕來,抓了個「穿影派」的叫林瑞的人,才問出個所以然來。”


  曲正聽罷,沉默了片刻:“這麽就有意思了,聽上去,全天下都有「正元天教」的奸細,他們似乎不折手段想要讓中原和「天合台」再打起來。”


  “對啊,你們這裏說不定也有了。”


  “如果你是指帶緣鳳上「主穀」來的王文穀,那大可放心,他並不是,他的一切行動都是我安排的,或者你所指有其他人?”


  言無純看他的表情認真了許多,知道這問題不能胡亂回答:“我不知道,隻是提醒你們一下,畢竟在「翠屏山」時,他們幾乎是控製了場麵,讓所有門派的弟子都險些沒命。”


  曲正默默點著頭,起身走到窗邊,臉是衝著外麵,話是衝著言無純而講:“「弈劍山莊」已經在往「千流穀」來,而據來報所言,中原的各大門派也隨之而來,如此大的陣仗,歐陽俞舟很快就會被天下人知曉,這不是一個好消息,中原跟「天合台」不同,多是各自為戰、各奪利益,「天合台」好歹還有沐陽汐可以出麵凝聚,如若蒼日翎不出山,那中原江湖這一次必然危在旦夕,還不論那什麽西域的「正元天教」,首當其衝沐陽汐就不會錯過這個大號機會。”


  “師父不會這麽做的,”言無純立馬反駁他,“我們這次來就是有他授意,他和蕭婆婆以及段紅迤前輩想法一致,覺得和平得來不易。”


  “若兩方勢均力敵,那麽和平的確是來之不易的珍貴,然而當兩方一高一低時,就沒有和平可言,沐陽汐讓你來,是在做權衡與估量,他要一個答案,就是這個平衡是否會把打破,「千流穀」是否仍舊不管中原事端——”


  言無純認為這老頭開始胡說八道了,便是起身打斷他:“我不知道師父他之前是什麽樣子,但他退隱江湖幾十年,人早就變了,你不要無端揣測他,他要真有這些心思,蕭婆婆和段前輩她們也不會跟他合作。”


  “你倒是挺維護他的,蕭碧辰和段紅迤是實心想要蒼日翎出山,而沐陽汐則是想要知道蒼日翎是否出山,在這件事上最讓人驚異的——也是讓他們看上去像是在合作的——是三人都選擇讓你來,”曲正視線依舊在窗外的大雨中,不過像是看得到言無純又準備插話,“你先不要著急,聽我繼續說完,我跟沐陽汐算是交集頗深,這幾十年我雖未曾見過他,但我知道他本質上不會有任何改變,一個女人改變不了,更不要說是一個徒弟。”


  “可我從未聽師父提起過你,”言無純又回憶了一番,“確實沒有從他嘴裏聽到過多少與你們相關的事情。”


  “你從他嘴裏聽到過多少與「青綱穀」相關的事情?”


  曲正的反問讓言無純頓時啞口無言,師父倒真是沒有說過,他也僅僅是知道師父以前是「青綱穀」的人,至於那是個什麽地方,發生了什麽,一概不曉得。


  曲正沒有追問,緩了緩語氣,轉而道:“我讓你們去「靜思穀」,你說把我的徒弟們都打敗了,而實際上那裏邊出於我「清水門」的也沒幾人,但你是見到寇中誌了?”


  言無純也想他趕緊換個問的,他不想跟他在師父的事情上起爭執,於是點點頭:“跟他打了兩次,他都輸了。”


  老頭並不關心他們之間的輸贏:“是在紅葉練場裏找到他的?”


  “應該是叫這麽個名字吧,一地都是楓葉,中間有個大石台,山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與圖畫。”


  “可知道那裏是整個「千流穀」中最寶貝的地方。”


  “方司思說隻有走火入魔之人才會被關進去。”


  “你不是忘了之前我跟你講的,不要隻看能看到的東西,”老頭沒有多解釋,而是十分感興趣地轉頭打量起言無純,問道,“言歸正傳,你是如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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