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你別管我們是誰,”言無純看了看江魚瑤,確幸她也沒大礙,“我們來找唐箐,你若不是,就讓開。”
“我就是你要找的唐箐,”女子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了兩次,爾後半眯著眼睛,道,“你們穿的是「主穀」的衣服,看武功也不似「流派」的弟子,方敬不顧規矩讓你們來找我做什麽?”
言無純這時候已經不想去搞清楚這人說得是真是假,隻想趕緊離開,然後回去商討更重要的事——是明日離開,還是賭一把能在何古隆等人來之前跟隨他們去「主穀」:“他讓我們帶一封歐陽俞舟盟主的信上來給你。”
他沒有多問任何問題,便把竹簡拋給了女子,之後就是想跟江魚瑤離開。
“先等著,”女子展開卷軸沒有看他們,“我還有話要問你們。”
她的語氣充斥著命令,言無純本就有不滿,現在更是不會聽他的。
他從後邊推了推停下來的江魚瑤:“你有任何問題就自己出去問方敬,我們隻幫忙拿來竹簡,什麽都不知道。”
“等一下!”女子這一次聲音中竟然帶著懇切,她迅速讀完了竹簡上的文字,抬頭看向言無純他們,“不是方敬派你們來的,是歐陽俞舟,是不是!”
一聽就知道她在努力壓製自己的激動,但沒什麽效果,因為她沒等言無純他們回話,就已經迫不及待地繼續說道:“他是不是回「千流穀」來了!”
“小純子,咱們真不理她嗎?”
江魚瑤剛說完,那女子就從頭頂掠過,阻在了他們回去的路上。
“你們到底是歐陽俞舟派來的,還是方敬,”女子不打算讓他們離開,“送這竹簡給我是什麽意思?”
“是方敬讓我們來的,我們隻知道把信交給你,其餘一概不知。”
女子並未就此罷休:“你們是歐陽俞舟的徒弟?”
“小純子他是,我是段紅迤的徒弟。”江魚瑤認為照著方敬要求的說,對方應該就會不再為難他們。
女子忽然打了個激靈,情緒又激動起來:“段紅迤?”
言無純覺出不對勁兒,立馬補充道:“對,不過她……她已經死了。”
經言無純這麽一說,雖然很微弱,但還是讓兩人都聽到了她不屑亦或滿意地哼了一聲。
她的心情似乎比剛才要好了許多,思緒也要清晰許多:“小東西,你說自己是歐陽俞舟的徒弟,為何會穿著「千流穀」的衣服,難道這麽多年,外邊的形式變化如此之大?”
“這不是我們的衣服,”言無純回答道,“裏麵繡著歐陽盟主和段紅迤前輩的名字,再說這些都是我們的事,我們已幫方敬送來了信,現在要回去了。”
“你的真氣的確跟歐陽俞舟很像,不過除了蹩腳的輕功以外,內功那些都不是「千流穀」的,”女子目前極大的興趣在言無純身上,“歐陽俞舟還真是絕情絕義,連武功都不再使「千流穀」的,他是不是一套「千流穀」的武功都沒教過你?”
言無純就坡下驢:“啊,對!所以唐箐前輩你可以讓我們離開了嗎?”
唐箐像是沒有聽到,又把視線轉向江魚瑤:“看樣子,段紅迤也沒能耐教你什麽。”
江魚瑤沒有回她一個字,一來是不想跟她多說話,二來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並不在意江魚瑤的答案,那句話就隻是為了給段紅迤難看,不過江魚瑤回饋給她毫無波瀾的表情,倒是讓她有些許失望。
唐箐又把竹簡展開,迅速地掃了一眼:“老實告訴我,我就讓你們離開,這封信是歐陽俞舟讓你們交給我的,還是方敬?”
“是方敬讓我們來的,歐陽盟主隻是讓我們到「千流穀」見蒼日翎穀主,”言無純怕江魚瑤說錯話,便是立馬接道,“我們的船在河上翻了,之後被「流派」的救回來,方敬知曉我們的身份後,就讓我們送這封信上來,至於這封信是誰寫的,我們不知道。”
“你們穿的衣服也是方敬給的?”
“不是,”言無純底氣十足的亮出衣服內歐陽俞舟的名字,“這是歐陽盟主的衣服,她的是段紅迤前輩的衣服。”
唐箐視線死死地釘在衣服裏的那四個字:“為何要穿他們的衣服?”
言無純聳聳肩:“不清楚,讓我們穿著來,我們就穿著來了。”
唐箐沉默片刻,將竹簡收了起來,問了一個讓他們兩人最為頭痛的問題:“過了多年,歐陽俞舟不惜自食其言,讓自己的弟子進千流穀找蒼日翎,究竟是為何事?”
言無純隻當是幫忙跑個腿,想趕緊了事走人:“沒什麽事。”
“你們是近幾十年,除開方敬外,第一個來到這裏的人,我可以不殺你們,但我問什麽,你們最好就要答什麽。”
“我們沒什麽好回答你的,”就是連江魚瑤也不耐煩地衝她說道,“信在你手上,你若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自己去問方敬,老師阻著我們幹什麽?”
言無純右腳迅速往前移了一寸,側身擋在江魚瑤身前。
‘砰’的一聲,周邊頓時塵埃四起。
江魚瑤在言無純的擋護下,還是往後仰了幾步。
她突然襲擊江魚瑤的行為,已經是將言無純徹底惹怒了:“我說過,你再動手,我就不會再忍讓你分毫了!”
話音剛落,言無純鬆開江魚瑤,兩隻手往前一抬,將好抓住唐箐從塵煙裏探出的兩個拳頭。
因為身後有江魚瑤在,言無純穩紮原地,沒有後移半步,反是直將唐箐給頂了回去。
兩人同時遁入飄散的塵埃之中。
言無純不給唐箐任何再出手的機會,他本就叫人難辨虛實的拳路,在塵煙的遮蔽下更是防不勝防。
然他還是很清醒,兩人沒有仇怨,他並不需要取唐箐的性命,所以都隻用了一成不到的內力,也未在中途變換為掌。
整二十拳之後, 空中的塵埃逐漸落定,唐箐已經是被言無純逼退到了牆邊,毫無任何還手之力,眼中除了驚慌再無其它。